外面一道闪电,一声惊雷,大雨如注。
女人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抽泣了几下,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开始对着镜子补妆,听到雷声,她站起了身,起身去看窗外。
“好大的雨。”她看着雨如瓢泼的城市,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在瑶池的几个同事,喃喃自语,“我们单位那几个人肯定被雨淋
了。”
“那边不一定有下雨,”男人看着她纤细的身姿,声音低沉,“隔了一两百公里。”
“也是。”她点点头,不说话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外面的风雷雨声。
连月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又扭头看看不远处的男人。
他靠在柜子上,此刻也在看她,手里把玩着一根没点的烟,眼里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味道。
女人不敢和他对视,挪开眼,又看向雨里繁华的城市,还有地上匆匆的车辆和行人。
雨滴溅落窗台。
沙沙作响,打在人的心里。
“其实我挺理解喻叔当初把我弄到J国去的,”女人看着窗外,突然低声说,“我这样出身的人,就不该出现在你们中间——”
“不是这个原因。”男人打断了她。
出身只是一个方面。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形势混乱。父亲不能容忍刚刚起步的他,身边出现任何的意外——
男人看了一眼她,心里默叹。
原来长辈们,在那时就已经敏锐的感知到了,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她,会是他人生的“意外”。
女人对他的目光毫无所觉。她默了默,又叹了一口气,“其他的都还好,我其实是因祸得福了——就是我妈走的时候我不
在,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心里难受。”
“阿姨是走的很突然,”男人也叹了一口气,“她走的前一个月,我还去看过她,她那时精神其实还不错——”
就是没有意识,无法沟通。
“你还去看过她?”女人打断他的话,扭过头看他,一脸惊讶。
他怎么还去看过妈妈?
她竟不知道。
自从八年前云省一别,再见面时已经是沧海桑田。
没想到他还会去看妈妈——
“我回S城看妈,就过去看了看,”男人语气平静,“阿姨走得突然,你又不肯做尸检——”
连这他也知道。
连月闭了闭眼,想忍泪,可还是没忍住。她抹去了脸上的泪,声音微抖,“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死了何必还要挨上那一刀?
死亡于她,未必不是解脱。”
就是她彻底变成一个孤儿了。
从此世间只余一人。
后来——
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一直都在。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连月疑惑的转身回看,男人已经去打开了门。
“喻书记,”门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毕恭毕敬,“您要的鸡爪和啤酒。”
又是那个小司机。
男人没说什么,伸手接过了。
小司机转身离开,也瞄见了窗户边转身回眸的女人,身姿婀娜,眼波流转,明媚动人——
姨娘果然也在。
喻书记昨天回了省会就直接来这里了,屋都没回,彻夜未归。
正在兴头上,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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