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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清平乐 作者:若花辞树

    分卷阅读54

    安居之功劳,可夏侯沛是皇子,还真说不明白她之凤辇指的是皇帝还是皇后。就连攻击她“奉承上意”都不行,人家可以辩称诗赋是写与阿娘看。

    当时人都饮得半醉了,听夏侯沛此句,不少人都惊醒了来,在太子仁弱,诸王不服的境况下,皇子的一言一行皆在世人眼中。

    谁不喜歌功颂德?可想而知皇帝听闻必欢喜。

    十二郎真是,哪怕背后有人教,也可见高明了。众人望向夏侯沛,只见其随性而坐,醉眼迷蒙,小脸上染了酒意,绯红温润,嘴角似笑非笑地微扬,潇潇肃肃,华朗清举,可见过几年广陵王倾世之风采。

    内外兼备的人,不好对付啊。

    醉意朦胧的汉王歪着头,以手撑着脸侧,笑望夏侯沛道:“吾观十二郎,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这话不多时便传扬了出去,渐为美谈。

    等过了三日,一行人终返京,此番尽兴,不少人还与汉王道:“愿王再相邀。”

    汉王便与诸人定约,来日再来东山。

    夏侯沛高坐马上,眼光朝边上一瞥,就看到汉王的仆役间,有一车驾,路上隐约听见其中有女子之声。时人游玩,携婢携妓都有,只是这回有她在,便多有收敛,想想三日间并无汉王府女眷出面,夏侯沛便猜度车驾所载,是那擅琴者。

    众人就此别过。夏侯沛多看了那车驾一眼,也策马而去。

    近宫门,邓众上前道:“十二郎,请准臣下前往通报。”

    夏侯沛点头:“你去,长秋宫便不必去了,我自前往。”

    邓众领命,策马越过夏侯沛,先向前去了。

    含章殿得到夏侯沛归来的通知,立即备妥衣物热水,并浆饮点心,待皇子归来。

    夏侯沛回来,沐浴更衣,稍作休整,便奔长秋宫去了。

    三日不见皇后,简直如隔百年。

    她虽令邓众不必往长秋宫禀报,但皇后掌内廷,怎会不知她回来了?早就处置了事务,等着她了。

    夏侯沛奔到长秋宫,见皇后,立即笑逐颜开,认真地行礼拜见,便坐到皇后身旁的榻上,道:“总算是回来了,汉王叔真是能折腾。”

    又登高,又望远,还曾涉溪而过,沿江而走,着实劳累。

    “且好生歇上一日。”皇后道。

    夏侯沛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在皇后面前,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还会说傻话。皇后倾耳听着,不论她说的是不是要紧,都听得认真。

    天很快便暗下来,二人用过晚膳。

    夏侯沛便与皇后在长秋宫后的小园子里散步。

    走了几圈,夏侯沛想到那擅琴者,便拿出来说了——得汉王郑重相待,想来不是个庸人。早些说与皇后,来日如何,也能有个准备。

    皇后听罢,道:“果如你所言,此次以琴艺现于人前,应当是汉王为此女造势。”等献给皇帝时,也能将此女镀上一层光彩。

    夏侯沛便偷偷看皇后的神色,皇后自是发觉了,扫她一眼,道:“要看便光明正大地看,做什么鬼祟之态。”

    于是夏侯沛便果然光明正大地看了,看完还笑嘻嘻的:“阿娘之貌,鬼祟也好,光明正大也罢,怎么看,都无人相匹。”

    又说傻话了。皇后不理她,只往前走。

    走不了多远,便闻梅香,开得早的梅花,已盛放了。夏侯沛见皇后神色若常,便稍稍松了口气。那擅琴者若被献与皇帝,便少不得收入后宫,即便偌大后宫早已莺歌燕舞。皇帝得新人,对皇后而言,都称不上什么好事。

    父母的相处,夏侯沛不好说什么,但是,她是绝对不愿见阿娘伤心的。

    那擅琴的女子,的确是汉王准备了要献给皇帝的,但却不是此时,此时皇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突厥的事,哪儿分得了神关注其他。汉王当然不会这时献上去,不但得不了好,说不定还会遭斥。

    在突厥内战爆发大约三个月,天入寒冬之时,魏会回来了,他并不是独身来的,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极为狼狈的王子,是都蓝可汗兄长的幼子。都蓝的汗位是从兄长那里接来的,都蓝死后,突利即位,便十分担心这位王子夺位,这位王子过得便不怎么好。

    大约是从小就战战兢兢的压迫之故,王子并不像大部分突厥人那般凶悍勇猛,反倒有些中原人的温和气质。

    这回大战,他部下的一丁点人马牛羊都叫突利借机征走了,战起,他便十分狼狈,无自保之力,就在他东躲西藏之时,遇到了魏会,魏会真是个大好人啊,危难时候救了他。

    救了他之后,魏会便提出要带他回洛阳,这边局势太乱,他无一兵一卒,难免被杀害,不如往洛阳避难。王子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便跟着魏会来了。

    他本是以为自己免不了要受大夏人白眼的,只是他身陷如此狼狈之境,至少先活下来,再图其他,王子便想好了,不论怎么被人挑剔,都要忍耐。谁知,到洛阳城外,他得到了十分郑重的迎接。皇帝派了官员,置了车辇,将他迎入皇宫。

    入了皇宫,王子又受到了大夏皇帝热情的款待,就如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宾至如归。

    到了这一步,王子仍迷茫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却看明白了——皇帝想要扶持这个软弱的人做突厥的新主!

    这个人定然是早就定下,而不是匆忙决定的。从魏会出使开始,这个局就开始布了。天时地利人和,恰好都完备,这局方能成型。

    太子极不自在,达旦的使节还在京,大夏却已预备公然违背和亲的诺言了。

    不不不,和亲仍旧是要和的,只是驸马不是达旦,而是这位不幸的王子。

    达旦的使节被这突如其来的□□弄得满头雾水,他跑去质问那位十分良善的鸿胪寺的主事,主事道:“吾亦不知,吾下臣耳,如何知此大事?来使莫急,待吾为你打听。”

    只拖着他。

    而王子,早已被这近乎天上掉馅饼的事给惊呆了,过了半日,方反应过来,简直要喜极而泣。

    皇帝笑道:“公主与你,却不忙成婚,待你成可汗,再来派使者求亲吧,结两邦之好。”

    王子顿时又急了,他在突厥,已无立足之地,如何成得了可汗?

    皇帝当即大方道:“朕借兵与你。”

    魏会在一旁笑着捋须,在王子不敢置信地望过来时,他慈和地颔首,道:“只盼王子勿忘今日之谊。”

    王子激动地语不成调:“若有那日,定以□□为上国,岁岁入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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