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帝奇情录(H) 作者:破军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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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勉强从木马背上移下身体,捧起床上人的头颅,伸指向鼻前探去。
还有气息。胸前急悸平下几分,凤辞华揽起锦被盖住二人身体,高声呼唤:“来人!”
京郊酒馆“天欲雪”中,谢家小王爷命人把他来时扔下的包裹取来,翻开取出一包殷红如血,细如砂的红豆。“相思子!”适才那小二脱口道。
谢王爷轩眉一笑,将红豆递与他,道:“赶了一天路本王也有些累了,要先去歇息。你找匹马去把这红豆绕宫墙附近鸟多的地方撒一圈,完了回来覆命即可。”
小二瞪着红豆,疑惑道:“这是……”
谢小王爷笑道:“你难道认不出这是只产于南离的相思子,色泽鲜艳又坚硬如铁,有种每年去南离过冬的黄嘴雀爱吃这个磨胃,吃了不消化,拉在粪便里很显眼的一堆。皇宫高墙我们进不去,可鸟儿来去无遮挡,皇上在宫中看到这种雀仔拉的屎,就晓得我来啦!”
小二听言冷汗一计,肚皮中飞快地道:王爷和皇上这种以鸟屎相认的方法实在羞于载诸史册,小的我就当没听到罢。然他又有些疑惑,问道:“天上鸟雀成千上万,又不一定找准皇上头顶拉屎,皇上金枝玉叶,也不能天天爬起来就去瞧鸟屎,难道这是王爷与皇上二人的特别约定?王爷如何知道皇上能不能认出这些豆子呢?”
谢王爷轻轻噗嗤一声,笑道:“这种程度的把戏还用事先串通?阿香那小子精得像鬼,这种豆子隔天撒一次,撒上几天,他总有看到的。他病的是那里,又不是脑子!你去罢,小心别让人瞧出端倪,本藩去睡了。”
唉,这段其实有重要情节没写完,不过太晚了,只好先睡
6-1
历来荒帝常迎娶邻国的世子贵女充纳后宫,此乃荒国与他国交好的外交策略。虽邻邦大秦有“犀象之器不为玩好,他国之女不充后宫”之说,但荒国全国上下奉色情为国旨,打通那种关系乃是大开方便之门的第一步,故诸国都愿以美人市之,如此一来荒国皇族血统实则极为混杂——其中尤以西凤的血统混杂得更多。
西凤人除了玲珑族分外有名外,华族的美人也十分不少。正因这点,以往未对大荒臣服时,西凤曾被大荒铁骑一直踏入皇城——那时刚登位的荒帝心血来潮地,只带十万未娶妻的大荒热血男儿御驾亲征,西凤既以全国之力迎击,而结局却是西凤皇室中从髫龄少年到未老少妇全数充入荒国后宫,大荒兵士就地抢夺□□,历历不可数。盖因为大荒上下军民只要事关色情之事,就势不可挡,无坚不摧,以少胜多,无可匹敌之故也。
但这场入侵的收尾却极其草草。首先荒帝搜刮尽美人后既引兵而走,概无留下来占领的打算,西凤想要复国的遗族四处蠢蠢而动也由他;而数年之后,他为抢回来的西凤皇后颠倒肝肠,使尽浑身解数地讨好,甚至到力扛众议立了服侍皇后的西凤侍妾所出之子为太子的地步。当时国内反对声众,而荒帝全不理它,干脆放回许多西凤俘虏并签署协定不加侵犯。西凤得此恩馈才能复国,从此成为大荒附庸。
只是这任荒帝的下场也很令人唏嘘,尚在英年便暴毙在床上。以荒国皇帝的身体素质,马上风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可太子并未追究,只在登基后发下一旨,令先皇后为父皇陪葬,如此做结。而此旨一出,荒国朝堂民众纷纷信服太子十分具有正统荒国之帝的铁血、彪悍手腕,不复另眼看待他的出身。
此后西凤与大荒并常有婚姻往来,甚为和平,一至如今。
此任荒帝迎娶诸国王族为后妃也是出于恩宠示好之意,如此以来,秦国之妃的地位便有些微妙。秦国国力强盛,国土庞大,数倍胜于大荒,霸中原而独大——甚至就连西凤国的国名之西,也是指秦国之西,而不是大荒之西。对大荒而言,一个秦国太子的忧患显然非西凤这类蕞尔小国之族能比。
如今,秦妃有孕,而荒帝不举——不,比不举更雪上加霜,荒帝刚刚才倒在了与皇后交 欢的龙床之上。这情形正与数百年前何其相似。
凤辞华思及这一点,连苦笑也笑不出。这回如果荒帝果真倒毙,他只怕连合葬皇陵的机会也无。因为荒帝尚未有子,即使有子,也因血统之错,可能入不了宗庙。而更为了名正言顺地不让秦妃之子成为储君,他们也许会寻个原因先褫夺荒帝之位,将皇位予于他人。
在这一切荒唐的情况纷沓来临之前,荒帝怎能就死?
好在他的担忧并未持续太久。太医诊断后说皇上肾阳虚匮,要戒除房事,要大补特补,要……还有更多他们也说不出道理,只道皇上似乎是吃错了药,在房事之时阳气暴涨,身体不能承受,再加不举之症令血气不通,更是雪上加霜,是以爆血而晕倒……幸运之事是迄今为止似乎还是死不了,而最终怎么能好他们似乎也不知道。
荒帝到底命大,皇后守了半日,他就醒来了。他抬起眼,有气无力地望了一望皇后,问道:“消息传出去没有?”
皇后摇摇头,道:“那时情况慌张,要完全压制消息也不可能,宫禁内外可能已有些小道。”
荒帝垂下眼,懒懒地不再说什么。
6-2
皇后亲自去外间暖阁取了熬煮的药汤端到皇上面前,荒帝扫一眼,淡淡道:“不喝。这么苦,要毒死朕么。”
皇后一怔,而又笑道:“都是些温补肾阳的药物,太医开了方子,臣妾擅自加减几味补药,皇上好生调摄……”
荒帝又瞥了一眼黑漆漆的药汤,道:“皇后,朕喝一碗苦药要配三匙蜂蜜,你去拿些来,记得要温热到适口,不能是凉的。”
皇后放下药碗,去殿外向宫侍吩咐。荒帝皱眉盯住那药汤看了良久,犹豫再三。突然他看见殿口有个身影探头探脑,抬眼一看,他伸指勾勾,示意那人进来。韶如玉轻快地溜到荒帝床前,荒帝冲他笑了笑,一招手:“如玉,过来,赶紧在皇后回来前帮皇上喝了这碗药!”
韶如玉一向听话,也不问为何,立刻一声不吭,三下五除二把一碗苦药灌下肚中。荒帝伸指抹了一圈他嘴边乌溜的药渍,又咂了咂碗中剩下药渍,假装自己也喝过。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合伙背着人做成什么坏事一般。
皇后带着端了蜂蜜和银匙的宫女回来时,正好看到韶如玉眼圈红红地拉着荒帝的袖子,求他早日康复。荒帝摸一把韶如玉的头发,哀哀地道:“如玉的心意朕很知道,可是皇上看来是不行了,皇上会叫皇后给如玉一个恩典,在皇上殡天后给如玉很多银子,送出宫去找个好人家……”
韶如玉还未来得及开口,皇后已端了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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