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打破。”蝙蝠侠压制怒火，但他已经表现出想打破不杀人，只抓罪恶的原则。
    小丑诡异一笑：“不，你只剩一分钟了，所以你得按我的规矩来，如果你想救出他们中的一个。”
    蝙蝠侠一愣：“他们？”
    小丑张扬大笑：“知道吗，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以为你就是登特，那个时候，你奋不顾身地跳出窗户去救登特的妞，我发誓……”
    蝙蝠侠气急败坏，抓起小丑，奋力扔到桌子上。
    小丑躺在桌子上大笑：“瞧瞧你自己，登特知道你和他的妞有一腿吗？”
    诺兰看得无比享受。
    蝙蝠侠得知瑞秋也被绑架，将其摔在桌子上，心理已经占据上风的小丑的笑声和表情，已然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愉悦。
    蝙蝠侠准备继续暴打逼供，小丑支起身子，做了一个超级抖m的伸展动作。
    王子安脸上的表情一脸享受，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小丑。
    蝙蝠侠快气疯了，被愤怒冲昏头脑，抓住小丑的头发，愤怒地将小丑的脑袋砸向玻璃，怒吼道：“他们到底在哪儿？”
    镜头外，所有剧组人员猛地站起来。
    有人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贝尔入戏很深，被彻底激怒了。
    以致，下手没分寸。
    鲜血从小丑头发里淌出，顺着脸颊流下。
    这一幕，吓坏所有人。
    包括导演诺兰。
    贝尔也有些发愣。
    小丑则爬起来，浑然不顾头上的伤，大口喘着气，眼中有无比的疯狂：“杀人就是一种选择……这个世界，没救了啊。和平太久，各种丑陋姿态百出，人前却都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实则男盗女娼……”
    诺兰眼中的震惊，逐渐化为惊喜。
    小丑又即兴表演了！
    字字珠心！
    蝙蝠侠也有些懵逼，小丑这是即兴表演？
    他记得没这段台词。
    导演没喊咔！
    我怎么办？
    如果镜头放在贝尔身上，此时的贝尔已经演砸了。
    不说接台词，连表情都一副错愕。
    出戏了！
    诺兰不管，大不了不剪贝尔这段，把镜头一直放小丑身上就行。
    同时，诺兰眼眶微红，戏里小丑开挂，戏外王子安一样开挂。
    两者相辅相成，他似乎看到一个伟大的角色正在诞生，超出他的预料太多太多。
    他相信，正常拍下去，《黑暗骑士》的小丑，即便再往后十年，依然可以说是最能匹敌超级英雄的超级反派。
    剧本上多智而近妖的开挂，加上王子安开挂一般，深入骨髓的演绎诠释。
    这个小丑反派在电影中，必定邪光四射，完全盖住了蝙蝠侠。
    也只有这样的小丑，才能逼出蝙蝠侠最伟大的英雄之举，有机会促成《黑暗骑士》名垂影史的震撼结局。
    诺兰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未来。
    方才一幕幕展现在眼前，小丑虽然被蝙蝠侠的拳头暴揍，但他肆意释放着他那怪诞的大笑。
    那是小丑最无敌的时刻，居高临下的蝙蝠侠，被逼到了绝境。
    这样的高光时刻，不知道会让多少观众产生笃定而浓烈的想法：这才是史上第一反派啊，数次把蝙蝠侠逼到心理崩溃的边缘。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只需要轻轻地一推”。诺兰想起了剧本，这是小丑在《黑暗骑士》的最后一句台词。
    诺兰仿佛能看到，当蝙蝠侠离开，去寻找哈维.登特，特警赶到逮捕小丑，然而小丑的王牌已经飞出，他此刻所享受的，就是让子弹飞一会，放声大笑。
    倒挂摆荡在高楼边上的小丑，如同坐在乐园秋千上一般欢乐。
    倒像正拍的镜头中，背后的城市灯火幽幽闪着蓝光，惨白的脸妆在探照灯的打光下显得惨白。
    小丑尽情释放着自己干燥而空灵的诡异笑声，笑得像是个耍完两百斤摔炮的坏孩子。
    那就是王子安的小丑，是全片也是整个光影世界中最后的谢幕演出，直到镜头切掉的一刻，那份癫狂依旧在熊熊燃烧，此次以后，这个反派不会再现江湖。
    此时的蝙蝠侠终于调整好，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上前两步，继续暴揍还想说话的小丑，大吼着：“他们在哪儿？”
    场外，吴倩朝诺兰扑去。
    诺兰无动于衷，手一挥，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上去，架走吴倩。
    “stop，please，please……”吴倩泪如雨下，但声音不大。
    因为戏还在拍。
    她怕辜负了一切。
    伊凡卡和刘仙女上去推开那两个架着吴倩的工作人员，抢回来，一个个哭成泪人。
    三三的状态确实不对，她们终于看得出来，看清楚了。
    这哪是演戏？
    这是在献祭！
    在燃烧生命！
    小丑被打得很惨，满脸鲜血，但他忍着疼痛，更加疯狂，激怒蝙蝠侠。
    他这一生，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人性经不起考验。
    他只想证明，只要一个契机，任何人都能坠入黑暗的深渊，就如曾经强大如他，最后还是堕落了。
    其实现在这种状态演戏，已经有些影响小丑的发挥，但他坚持着。
    他换一种演戏方式，不再全部压制疼痛带来的扭曲，有些痛苦道：“两条命，你只能选一条，是你的地方检察官朋友，还是他娇羞的准新娘？”
    蝙蝠侠再次被激怒，瑞秋可是他依然深爱的前女友啊，他忍不住又上去揍小丑。
    小丑丝毫不惧，大笑着：“你威胁不了我，你没有威胁我的筹码，使再大的劲都没用，何况你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像个懦夫……”
    蝙蝠侠抓起倒地，浑身软绵绵的小丑，准备继续严刑逼供。
    王子安视线有些模糊，快坚持不住了，笑着说道：“别担心，我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接下来才是好戏开始，你得做出选择。他在52街250号，而她在华尔大街的西塞罗大厦。”
    这个250数字，对大宇人来说，很具有讽刺意味，说的可能是登特，也可能是蝙蝠侠，甚至可能是警局所有人。
    小丑在俯视所有对手，智商碾压所有人。
    蝙蝠侠转身，扔下小丑，火急火燎赶去救人。
    “咔！”
    诺兰大吼，眼睛通红，第一个冲上去。
    贝尔也立即转身冲回去。
    审讯室的门被暴力推开，医护人员第一时间赶到。
    王子安已经昏迷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