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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8章 出人意料
    钟毅走了。
    心满意足的走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这让常校长感到非常困惑,不应该啊!
    常校长想象中的钟毅应该是怨气满腹,说话带刺,甚至不排除当场向他发难,怎么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好说话?
    要知道他可是刚刚解除了钟毅的兵权!
    自古以来,解除兵权这事是最麻烦的,每个上位者如是如履薄冰,唯恐一个不慎就要酿成兵谏的风波!
    在这方面,他老常可真是吃过大亏的!
    所以在解除钟毅的兵权后,常校长其实已经做好迎接怒火的准备。
    但是现在,事情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钟毅居然一点不介意?
    从窗外看着钟毅环着肖冰纤腰走出云岫楼,常校长收回目光询问陈布雷道:“彦及,你怎么看?”
    陈布雷摇头苦笑:“卑职也看不透。”
    停顿了下,陈布雷又说:“按理说,钟毅不该这么好说话。”
    “是啊。”常校长蹙眉道,“陆军大学校长的位置虽然尊贵,但跟第10集团军总司令一职完全不能比,尤其第10集团军的防区还是鄞江,就是一头猪,恐怕也不会舍第10集团军总司令而选择陆军大学的校长。”
    陈布雷道:“校长,会不会真就是钟毅所说的,他想要在陆军大学好好教书,为党国培养出一批深谙现代军事理论,又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高级将领?”
    “你信吗?”常校长道,“彦及,你觉得子韧说的是实话?”
    陈布雷立刻泄气的说道:“这个,卑职也说不好。”
    “那就先看看再说。”常校长幽幽的说道。
    ……
    钟毅不愿意别人送,从侍从室借了一辆车。
    亲自驾车出了官邸,钟毅问副驾驶的肖冰:“小冰,常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就是一些没营养的体己话,什么常来常往之类的。”肖冰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个木盒,又说道,“还送了一对镯子。”
    说着打开木盒,一抹浓郁的绿色便溢了出来。
    “哟,这可是帝王绿。”钟毅笑道,“能卖不少钱。”
    “把它们卖了?”肖冰试探着问道,“然后充作陆军大学的经费?”
    钟毅笑笑说道:“这么珍贵一对镯子,你真就舍得?你可能不知道,这对镯子很可能是慈禧老佛爷带过的。”
    肖冰蹙眉说道:“毅哥,你是说这对镯子是从清东陵挖出来的冥器?”
    “十有八九吧。”钟毅哂然一笑说,“当年孙殿英挖清东陵,可是挖出不少好东西,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相当一部份都献给了宋家,宋家虽然很有钱,但是要搞到这样一对品相的帝王绿水种手镯,也是很难的。”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肖冰一撅小嘴说,“我才不戴死人戴过的手镯,尤其是慈禧这个老妖婆,你赶紧卖了吧。”
    钟毅笑道:“你这样,常夫人可是会生气的。”
    “就让她生气好了。”肖冰道,“我才不在乎呢。”
    “那行,这对手镯我就收下了。”钟毅笑着说道,“应该能卖出一个高价,我就替陆军大学的几百名学员谢你了。”
    ……
    总参谋部办公大楼。
    白崇悲一放下电话,刘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健公如何?有没有吵起来?”
    “没有。”白崇悲脸上露出一副见鬼了的神色,摇摇头说,“侍从室的人说,根本就没有听到争吵声,子韧离开的时候也是神色轻松,没有丝毫的怒意。”
    “什么?不可能吧。”刘声道,“子韧怎么可能没一点火气?”
    “是啊,按说不可能啊。”白崇悲蹙眉道,“被解除了兵权,而且第10集团军的防区还是在鄞江市,换谁也不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吧?”
    “不行,我再问问文白。”说完,白崇悲又抄起电话。
    片刻后,白崇悲再一次搁下电话,脸色的神色又变了。
    “为章,文白说子韧跟老常谈得很愉快。”白崇悲说道,“而且,子韧还说,一定要替党国培养出一批深谙现代军事理论又拥有实战经验的高级将领。”
    “啊?”刘声讶然道,“这么说,子韧还真打算当个教书匠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目前看好像是这样。”白崇悲苦笑一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刘声小声道,“那份计划还要再递交上去吗?”
    “算了。”白崇悲摇头道,“子韧都准备当个教书匠了,我们着急有什么用?这个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就不相信了,子韧会甘心一辈子当教书匠。”
    ……
    等消息的不只是白崇悲,还有陈实。
    这会儿,聚集在陈实办公室里的还有陆军大校的心腹。
    这几人,分别是陆军大学的教育长万耀煌,教务长郗恩绥以及政治部主任王东原,不过万耀煌这个教育长,已经是前教育长了。
    郗恩绥笑着说:“老头子这手着手高明哪。”
    “是啊。”王东原也说道,“这是要把钟毅跟蒋百里一样高高挂起来,名誉我给你,但是兵权你别想,从此你就老老实实当个教书匠吧。”
    只有万耀煌苦着脸没吭声,他心里不太乐意。
    因为钟毅当当上陆大校长,他这个教育长就被撸下来。
    陈实说:“老头子这一手的确是高明,但未必就管用啊。”
    “老长官这话是什么意思?”郗恩绥蹙眉道,“钟毅还敢公然抗命不成?”
    “公然抗命他不是没干过。”陈实轻哼一声说,“不过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肯定不会少,我可听说,这次他把陆大学员的名额全都给了川军,这明显就是为了拉笼川军的各个军头,再加上还有桂系的李白刘和滇系的龙云,不好说哪。”
    说到这里一顿,陈实又道:“以我对白崇悲和刘声的了解,他们一定会想办法重新划分战区,然后给钟毅留一个位置。”
    “啊?”郗恩绥失声说道,“钟毅还想当战区司令长官啊?”
    陈实摆摆手说:“以他的战功及能力,当个战区司令长官很稀奇吗?”
    话音还没有落,副官忽然进来报告:“总座,钟毅已经离开云岫楼。”
    “哦?”陈实神情一动,旋即又道,“钟毅有没有跟校长发生争吵?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不高兴?有没说几句气话?”
    “没有。”副官摇头说道。
    “没有?”陈实闻言一愣。
    这个可是有些出人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