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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之前 作者: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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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之前 作者: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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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长,大家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都已经淡了很多,反而是针对的情绪逐渐增长起来。有时候江舟远走在楼道里,会看到他认识但关系不怎么样的男生,故意的打量他,或者发出奇怪的笑声来,又或者咳嗽一声。

    一次两次可能没注意,但是次数多了,谁也不傻。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是对抗性与领地意识非常强,很容易跟人对立起来。江舟远的漠视让他们觉得遭到了挑衅,所以屡屡用这样的方式来激怒江舟远,那并不是在试探江舟远的底线在哪里,而是一定要达到激怒的目的。

    英语听力考试在即,学校里的气氛已经很压抑了,即使江舟远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不可能对这些完全没感觉,他可以无视闲言碎语,因为毕竟没有拿到他面前来,但是面对这样明晃晃的挑衅行为,没有几个男生能忍得下来。

    人心不是透明容器,能承受多少,总是个未知数,等到爆发那一刻才知道。

    星期五早晨早自习是英语,第一节课是英语,五班整整听了2个小时的英语听力,差点听傻了,但是没办法,明天就要正经上战场了,谁也不敢放松 。但是听力这个东西,如果不是真有实力的话,听起来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英语毕竟不同母语,有误差是难免的,所以这么多套题做下来,有的时候全对,有的时候又错好多,让人情绪起起伏伏的不能安心,甚至有的女生因为早晨听力做的不好趴在桌子上哭。

    江舟远同样是听的脑袋上的血管都要爆了。英语听力要听ab卷,一做做两套,音

    响里面传来的呆板的男声和女声,简直像噪音一样让人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英语老师千叮咛万嘱咐明天考试的注意事项,最后忙忙的走了。江舟远坐在座位上盯着自己做的题,差强人意的正确率让他从心里有种无力感。虽然说英语听力差不了几分,但是如果能全对拿满分,谁愿意跟别人差着呢。

    最后他把卷子一塞,拎着水瓶走出去了。

    接好热水以后江舟远要上厕所,于是走到男厕,把水瓶放在洗手池边上,走到里面去。

    一推门,里面有两个人,回头瞥了江舟远一眼,嗤笑一声。

    江舟远不管他,径自走到那边去上厕所,等他上完厕所要系皮带的时候,后边忽然一个男生对另一个说:“你赶紧的行不行啊,这么长时间给人参观啊?”

    另一个回道:“我可没这毛病。”说完江舟远听见一阵皮带响,两个人走出去了。江舟远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即呼了口气,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系好皮带,拉开门走出去。

    那两个男生在洗手池边上不知道说什么,嘻嘻哈哈的笑,江舟远的水瓶放在一边。江舟远走过去拿水瓶,顺便洗个手。他脚刚踏过去,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好似条件反射似的跳开一步,好像他是什么生化武器似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江舟远忍了忍,最后没忍住,“操”了一声拿起水瓶扭头就走了。

    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阴阳怪气的一声:“操什么操啊,傻逼。”那声音不大不小,说是故意说给他听得也像,说是自言自语也行。

    江舟远觉得血往头上顶,在他理智有所判断之前,他已经猛然回身,把手里那个硬塑料装满热水的瓶子狠狠掼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热水飞溅了一地,冒着汩汩的热气,江舟远铁青着脸站在男厕门口,盯着洗手池边的两个人。

    那边的高个子男生裤子被水打湿了,低头看看,而后甩了甩手上的水,朝江舟远走过来:“你要怎么着?”

    江舟远因为情绪的原因脸部肌肉很僵硬,再开口声音都硬邦邦的:“这话我该问你。”

    那男生恶劣的“呵”了一声:“我跟你说话了么?有你在这儿都不让人说话了?”

    江舟远不想跟他这废话,喘了口气就想走。

    那男生伸手就去拽他。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怒火仿佛即刻找到了倾泻点,江舟远回身就是一拳,这一下又快又准又狠,直接打在那男生的鼻子上了。那男生痛叫一声,一个踉跄站住了,只觉得鼻梁骨要断了。

    另一个男生马上要过来揪江舟远,江舟远抬手就打。很快男厕门口的动静就传遍了整个楼道,教室里的人都纷纷走出来看。

    本来江舟远就不十分强壮,这样两个打一个更是

    吃亏。刘涂从教室里冲出来的时候,江舟远已经给人按在地上了。刘涂一看就急了,几步抢上去跟人家打起来了。

    江舟远从地上爬起来,那男生依旧不依不饶的推搡外加拳脚,江舟远刚才被他踢了好几脚,有些使不上劲儿,被他一个推搡摔进了厕所对面的楼梯间里,把通向楼梯间的门撞了一声巨响。

    刘涂一愣神,回头向那边看,脸上就挨了一下。再看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男生已经追进了楼梯间里,看不清情形,刘涂使劲一推跟他纠缠的那个人,几步追过去,就看见江舟远从楼梯上滚下去了,那高个子男生站在一边。

    楼梯拐角放着个红色的消防栓铁箱子,江舟远一路滚过去,一头撞在上边“咣”的一声。

    不知这一声实在有点响还是怎么的,场面一时有些静寂。几秒之后刘涂从楼梯上冲下来,跪在地上看江舟远。

    江舟远给撞懵了,脑袋里嗡嗡响,觉得脑浆子都要给撞出来了。

    刘涂扶他起来,问道:“撞坏了没有?”

    江舟远没开口,倚了一会儿扶着刘涂要站起来,问道:“是不是上课了?”

    其实早就上课好几分钟了,该回去的都回去了,再过几分钟恐怕班主任就要来了。

    想到这个刘涂没回答江舟远,而是朝着站在楼梯上那个高个子男生问道:“你推他下去的?”

    那男生有点心虚,答道:“我又不是成心推的,是他没站稳!”

    刘涂没管他说什么,径自往上走,那男生戒备的看着他,嘴里叫道:“怎么着?你还想打?”

    刘涂不发一言,挥拳砸在他肚子上,低喝了一声:“打你怎么着?”

    眼见着这边又要打起来,班主任终于姗姗来迟,两班的班主任都是女的,不好插手,只好叫班上的男生来拉架,一边大声喝止:“干什么!都别打了!都想背处分是不是?再打都给我叫家长来!”

    这个时间各班都在上课,老师这样一嚷,整个楼道所有班都听见了,想息事宁人都不行,很快年纪主任也来了,直接叫上这几个打架的学生,进了办公室。

    说起为什么打架,江舟远只说了三个字:“他骂我。”而刘涂更简单:“我不知道,我就是出来帮他个忙。”那个“他”当然是指江舟远。

    于是另外两个男生开始在办公室里说个没完,说江舟远先动手的如何如何,还说这两个人是同性恋,什么败坏校风校纪,把快五十的男年级主任听得一脸菜色,不知如何是好。

    江舟远恹恹的站在那里,脑袋上肿了一大块,而且始终觉得脑袋里面隐隐的疼,还偶尔会发晕,主任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主任兀自在那里暴跳如雷:“打什么打?这都几月份了?我告诉你们这次背处分没有机会消了!还有

    三个月高考了知道吗!心里有点成算吗!还在楼道里打,造成多坏的影响知道吗,啊?!告诉你们明天考试完了都给我叫家长来!这事完不了!”

    “主任!”那高个子男生辩驳道,“是江舟远先动手的!然后这个人过来也是他先动手打我的!责任不在我们!”

    江舟远扶着头站在一边,嗤笑道:“张跃,现在害怕了早干嘛去了?骂我的时候多横啊。”

    “这是什么话?”主任猛地转向江舟远,“犯了错误还不应该害怕?你倒是胆子挺大啊。你给我说说,他骂你什么了你动手?”

    “脏话。”江舟远答道,“主任,我在您办公室说不合适吧。”

    主任一哽,又拍桌道:“你好好的骂他干什么?”

    “我……”张跃没话了,忽然一指江舟远和刘涂,“他们俩个搞同性恋,您不知道吧,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主任转头看江舟远和刘涂,一个盯着他手下的实木办公桌研究,一个斜着脑袋摸自己头上的包,脸上多少都挂了彩,一副倒霉相,也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主任咳了一声:“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为什么骂人?!”

    张跃支吾了两声,只好答道:“一言不合呗……”

    主任又拍桌子:“一言不合就骂人?你还……”

    “主任,”江舟远举了举手打断主任的咆哮,随即指着自己脑袋上硕大的包说道,“他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你……”主任坐在椅子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都是一样的可恶,恨不得拉出去打一顿,最后挥手赶人:“都走都走!都给我回去上课!下午请家长来!家长不来的明天就别来上学了!都走!”

    于是四个人一副衰脸从年级主任办公室鱼贯而出,互相白了一眼,走掉。

    江舟远耷拉着脑袋走,刘涂晃着脑袋想下午怎么应付,毫无预兆的,江舟远走着走着,忽然就倒了。

    刘涂吓了一跳,忙蹲下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几秒之后江舟远才有反应,声音里透着虚弱来:“……不知道,忽然就晕了……”

    刘涂托起他的头来:“是不是刚才撞坏了?能走吗?我带你去医务室。”

    作者有话要说:向英语听力高考前夕被我撞成轻微脑震荡的同桌致敬!鞠躬!

    ☆、第三十八章

    刘涂一路把江舟远扶进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给看了看,问了两句,说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也不用吃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刘涂一听就急了:“医生,我们明天高考了,英语听力。”

    “哎呀,那怎么不小心点儿啊。”医生脸上不动声色,“但是这真不是大事儿,就撞了一下,轻微脑震荡啊,歇着就行。晕啊还是吐什么的,都是正常的,休息休息就好。你要不放心,那你去大医院瞧瞧去吧,咱学校医务室没有仪器。”

    刘涂看他那个优哉游哉的样儿就来气:“那人都晕了,您总得给看看吧。”

    “啧,那我刚才忙活半天都白干了?我说话你要是不听,那你就去医院,不是大事这么娇气干什么呀。”说着医生抬起眼睛看了江舟远一眼,又开口道,“谁叫你们乱打架,还说明天考试呢。”

    “嘿……”刘涂听着这个调儿就来气,站起来就想跟他理论,江舟远忙一把拽住了,低声说道:“走吧。”

    刘涂看他着急道:“明天还得考试呢,你晕考场上怎么办?”

    “不会的,”江舟远扯了扯嘴角,“我自己的脑袋我知道。就撞了一下,那铁箱子声音有点大,给震了一下。”

    那医生也没生气,依旧是不温不火的目送他们出去:“嗯,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就差在脑袋上挂着个牌子“有事别找我”了。

    除了医务室的门江舟远摇摇晃晃往外走,没走两步让刘涂拽回来了:“你上哪儿去?”

    江舟远还在揉太阳穴,让他这一拽差点没又晕了:“……回教室啊。”

    “回宿舍。”

    江舟远抬起头来:“那也得跟老师说一声啊。”

    “回去我说吧,你先回宿舍。”刘涂的眉头拧成个疙瘩。

    江舟远已经让这短短几十分钟发生的事情给搅合懵了,是打架,早恋还是明天要考试,又或者今天下午叫家长,哪一件都够烦死他的。事情多了反而就生出一种无所谓的心态来,江舟远也就一耸肩:“成,我先回宿舍。你去给我请假?”

    刘涂的语气颇有几分赌气似的:“嗯,我给你请。”

    江舟远站在当地看刘涂,刘涂也低下目光看他,片刻之间俩人有种奇妙的默契在里面,江舟远收回了他的问话,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来:“……行,你给我请。”说完他就慢慢的走向宿舍去,准备回去歇着了。

    不难想象刘涂跟老师请假的时候老师会问什么,刘涂又怎么回答。长久以来困扰他们的这个秘密就像被个巨大的锤子瞬间砸破了掩藏的罐子,暴露得让人来不及反应,这担子卸下得太快,恍然间给人晕眩和失重的感觉,来不及思考,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愿,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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