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偏差 作者: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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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陆讷赶紧将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的岑晨推远,“你继续搽吧,我看挺好的。”
岑晨不再开口了,端着个小镜子三十六十五度地照着,还调整了下隐形眼镜的位置。车子一到御海棠高级会所的门口,他将镜子往包里一收,腰一扭,那条股缝又是一伸一缩,人就已经下了车,冲着陆讷露出乖巧的笑,“陆哥谢谢你啊,那我走了啊。”
陆讷瞧着岑晨被低腰牛仔裤包裹着的又圆又翘的屁股消失在御海棠那挺唬人的大门,伸过脑袋,跟水禽似的,对着摩托车上的后视镜扒着眼角左右看看,觉得岑晨什么眼神,就他这充满活力与智慧的眼睛,哪有什么细纹?还是一根正苗红天天向上的十八岁好小伙!
陆讷开着摩托又一路突突地回了剧组,一进门,就感觉到弥漫的低气压,唐帅军整张脸都是黑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陆讷悄悄拉住美工小妹问情况,才知道下午时候一百多号人等岑晨开工拍戏,结果人接了一个电话就说有事儿要走了不拍了,唐导的脸当下就挂下来了。陆讷没敢说就是他送的岑晨,心里骂岑晨这小孩儿不懂事。
陆讷不大想搭理岑晨,就装着没看见,低头瞎忙。没想到岑晨倒在他身边站住了,脸上又露出那种挺乖的一看就是一特单纯的孩子的笑容,说:“陆哥,上回谢谢你啊,你待会儿有空不,我请你下馆子吃饭。”
陆讷掀了下眼皮,不冷不热地说:“不用了,我约了朋友。”
岑晨不放弃,“那改天,你喜欢吃什么?川菜?火锅,还是西餐——”
陆讷不耐烦跟他掰扯,“行了,我什么都不想吃,你有空就多琢磨琢磨剧本,别成天把片场当游乐场似的,爱来就来,不爱来就走。”
岑晨显得挺委屈,“我哪有把片场当游乐场,爱来就来,不爱来就走,我要有那么大牌,还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地请你吃饭吗?”
“那我问你,上回你说有急事是什么事儿啊,你不知道你这一走丢下一百多号人得损失多少钱吗?你不知道电影多拍一天,预算就得蹭蹭地上去——你知道影视城里有多少群众演员做梦都想在电影里露一下脸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岑晨被陆讷说得有点儿急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苏二少这人有多难伺候,搁他那儿两个电话找不着人,我就基本不用再出现在他跟前了,我有什么办法——”
陆讷摆摆手说:“行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说的那些话你要听得下去就听,听不下去就当放屁。”说完,也没再理岑晨,发动了车子就走了。
晚上陆讷跟张弛吃烧烤,喝扎啤,地点就在电影学院附近。上学那会儿,陆讷他们就是这儿的常客,跟老板熟了,喝高了,老板就去叫他们宿舍楼下乔大爷,一块儿把他们给抬回去。天色渐黑,电影学院南大门的一条街热闹起来,空中飘着各种孜然味儿和女生的香水味儿,陆讷有些喝茫了,直着眼睛听旁边桌一瘦如拔毛柴鸡的男生磕磕绊绊地讲他的电影计划,眼里有忽明忽暗的才气涌现。
张弛瞧着不做声的陆讷,问:“我咋觉得你今天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咋啦?唐帅军又折腾你了?甭理他,他那脾气就跟妇女的月经一样坚持不懈!”
陆讷摇头,“我在想,不说全世界,就说咱大中华,每年有多少怀揣着电影梦的人奋不顾身地投身到这汪洋大海中,每年有多少剧本被扔进焚化炉,到最后真能出片儿的,又有多少?就算拍成了,能上电影院播放的,又有多少,这其中,又有几部被人记住,这其中的概率,太低太低了,这一想,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份无望的事业。”
“人不能这么想,你看旁边那些话都讲不利索的毛头小伙子,谁能保证他们之中不会出一个斯皮尔伯格?你说说,现在谁记得与卓别林同时代的财政部长?你要相信,你在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必将成为不朽。”
一五官嚣张,腿长腰仄的美女自他们眼前走过,张弛眯起眼睛,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陆讷抬眼瞧了一眼,评价道,“肩宽了,估摸小时候练过铁饼。”
张弛眼珠子还盯着人家摆脱地球引力傲然挺立的胸脯,嘴巴里却不积德,“我妈说得对,女人就像西瓜,一茬不如一茬,哥刚进电影学院的时候呢,满眼都是苏小小,都是杨柳岸晓风残月,如今呢,姑娘比那时候简单,不跟你谈人生谈理想,光谈价钱了,将就点吧。”
陆讷满是惆怅地叹了口气,他想起杨柳了。
张弛蛮稀奇,“咋啦,这样子,瞧着像害相思——”
陆讷看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估计喝茫了,徘徊在心头许久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不算小学四年级时拉小手的同桌和初中文艺汇演上跳独舞的校花,两辈子,我就喜欢上这么个姑娘。”
张弛的重点都关注在上半段儿了,“我次奥,你情史挺丰富呢,那表演系的小师妹和给你炖冰糖雪梨的学姐呢?”
“那冰糖雪梨不都进你们肚子了吗?而且我跟她们都是非常纯洁的男女关系。”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陆讷的脸吧嗒一下挂下来,“你还听不听?”
“听,听,你讲,你喜欢上一姑娘,啥样的啊?”
陆讷拿着着酒杯想起杨柳的样子,说:“好,就是好,哪儿都好,说不出哪一点不好——我一见她,就迈不动步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想回家翻银行存折和户口本儿。”
“那就去追啊,人家姑娘喜欢什么你就给她整什么,再不济你就站她跟前儿,把舌头给捋直了直说我想跟你困觉——”
“我没你那么牲口!”
第十章
吃到中途,张弛那见色忘义的禽兽被一小师妹的电话给叫走了,陆讷一个人也没意思,付了钱,离开了烧烤摊。跨上他那三轮摩托,望了望天边那轮亘古未变的月亮,心里的忧伤水一样一漾一漾的,很多话,陆讷是没法儿跟别人说的,就像他对杨柳,总有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竟将车开到了杨柳的大学。陆讷自己也吓了一跳,想走,又迈不动步子,想着,都来了,好歹给见一面呗——这念头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见遥遥的路灯光下,一个姑娘窈窕的身影缓缓推进,姑娘身上熟悉的清浅烟草味和咖啡味道似乎也随着晚风渗透过来,流淌在陆讷身周,温柔,贴心,懂得。
陆讷的心里顿时一片火热,觉得他跟他家杨柳真是心有灵犀啊,凑近后视镜,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正准备跨下摩托以最帅的风姿来跟他的女神来个偶遇呢,就见他对面的一辆大奔里下来一戴金丝边框眼镜整一社会精英的男人,已经快一步朝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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