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从桌子上抱起来一个酒坛,将酒钱丢在了桌子上之后,抱着酒坛子向着酒肆外面走过去。om酒肆老板还在纳闷,刚刚坐下的明明是一个大汉,自己这一走神的功夫,怎么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抱着酒坛的老头子慢悠悠的走到了广仁的身边,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那么说来,下次在看见大方师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方士一门的中兴之日了。老人家我这就算是提前庆祝一下了,对了,听说大方师这几年带着人出海了?怎么样?那个钓鱼的老家伙还是不肯回来吗?”
听到归不归说到海上那个钓鱼的人之后,广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顿了一下之后,大方师这才收敛笑容对着老家伙说道:“归先生,前任大方师虽然和你有儿时玩伴之情,不过毕竟也是你我的师尊。就算不是方士也有传道之恩,如此称呼他老人家,有些不合适吧?”
“是他不让老人家我称呼师尊的,那天你们三个都在场。”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继续一边向着广仁走过来,一边继续说道:“你猜我老人家那位在海上钓鱼的儿时玩伴,会不会早就算到了方士一门会有今天?”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从广仁的身边走了过来。大方师好像没有看到这个老家伙一样,眼睛盯着归不归刚才在酒肆里面坐着的位置。而老家伙在经过大方师身边的一瞬间,嘴巴微微抖动说了几个字。归不归的声音极小,这几个字只有广仁听到,随后他的瞳孔顿时紧缩了起来。
归不归从广仁身边经过的一瞬间,他的身子连同抱着的酒坛子突然凭空消失。好在大街上来往的人也不多,当下也没有引起来周围来往百姓的注意。
看到了归不归遁走之后,广仁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om他身边的广义皱了皱眉,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广仁师兄,是归不归对你不利了吗?”
“我没事”听到了广义的声音之后,广仁马上恢复了正常,微微的笑了一下之后,对着身边众人说道:“走吧,我们的路还长得很,长得很”说完之后,大方师没有理会身边众人,自己向着刘秀刚刚消失的位置走了过去。众方士见到大方师有些失态,不过也没有人说话。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跟在了广仁的身后,一起向着大门外面走了过去。
众方士离开之后,将刺杀刘秀的刺客留在了这里。黑衣人有点不敢相信的原地转了一圈,直到看见广仁他们从城门走了出去之后,这才狂喜自己捡回来了一条性命。当下转头便向着通往长安城的跑去,他不精通五行遁法,在城门里面抢夺了一匹衙差的官马之后。跳到了马背上,催马向着长安城的位置飞驰而去。
就在黑衣人策马从城门里面跑出来的一刹那,他的身子突然无辜僵直起来。随着血光一现,黑衣人的脑袋从脖子上面掉了下来。随后是他的四肢、身体,在快马奔跑的途中,洒落了出去三五十丈。
就在城门口的百姓惊诧大叫的时候,抱着酒坛的归不归已经再次出现在了燕劫的那所私宅里面。将酒坛子递给了小任叁之后,他笑眯眯的对着吴勉说道:“还真的被你猜中了,有头有脸的方士都到了。不管怎么说,方士一门救驾的功劳这都算落下了。”
还没等吴勉说话,急不可待的小任叁已经打开了泥封,嘴对嘴的喝了一大口。酒水刚刚进嘴,小家伙马上又一口喷了出来:“老不死的,不是说上次刘秀送来的那种酒吗?,这是什么?你就用这种脏水来糊弄我们人参吗?”
小任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管家从大门口走了过来。陪着笑脸对着赖在这里一直都没走的几个人说道:“几位老爷,外面有武信候的管家带着礼物过来。说是武信候出京之前,让家人送来的。您来是收还是不收?”
“刘秀派人送礼物了?”归不归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老家伙竟然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吩咐管家让刘秀的家人带了过来,武信候府的管家是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进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归不归的面前,对着老家伙行了大礼之后,开口说道:“武信候多谢归不归先生的搭救之情,侯爷知道几位老爷喜欢喝山中野酒。差了我等将府中的藏酒都送来,还有一些乡下的粗食,请几位老爷们尝尝鲜”
“你是说,武信候是出京之前便差你们送酒来的,是吧?”没等刘秀的家人说完,归不归很是难得的打断了他的话。得到了刘秀家人肯定的回答之后,顿了一下,老家伙继续说道:“那么武信候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老人家说吗?”
老家人恭恭敬敬的继续说道:“武信候多谢归老先生的搭救之恩,如果他年有缘再见之时,还请归老先生如往日一样,多多教导武信候爷。”
“这话说的真客气,老人家我差一点就当真了。”归不归嘿嘿一笑,看到不停的有武信候的家人将二十多个酒坛子,和一些长安城不常见的吃食都搬进了院子里面。转眼之间,院子里面摆放的酒食便好像一座小山一样。小任叁忍不住走过去,打开了一坛子酒喝了一口之后,向着百无求说道:“圣修王太子,过来尝尝,就是上次那个味”
百无求和小任叁旁若无人大吃大喝的时候,归不归赏了武信候管家一块金锞子,将他们这些人打发了出去。直到这些人都离开了院子之后,归不归这才古怪的看了吴勉一眼,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老人家我看走眼了”
百无求不明白自己‘亲生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皱着眉头说道:“老家伙,不是说武信候出京之前才安排人送礼物过来吗?你还什么时候搭救他了?”
“就刚才那一次”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对着自己的便宜儿子说道:“刘秀在出京之前便算到了老人家我会想办法搭救他,这才安排管家,算好了时间送礼物过来。想不到这几年我老人家一直看着的人,会有这样的心计。这个就算是他是前世的那位皇帝,也算不出来这个。看来老人家我是真的老了,现在就有这样的心智。有朝一日真的做了天下,还得了吗?”
“他上一世剩下来就是储君,这一世什么都要自己去奔。”坐在房间里面的吴勉看了老家伙一眼之后,突然怪异的笑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不过刘秀还是没有算到自己被一群方士们截了胡,把我们当成棋盘里面的棋子。他何尝不也是广仁棋盘的棋子?”
“这几年不见,你的风格有点变化,话也这么多了。”听了吴勉的话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趁着这个白发男人脾气还算不错的时候,他继续说道:“那么你受累再想想,徐福那个老家伙当初还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还有一副地图,你再想想”
第二天一早,传旨官再次到了这里。只不过这次跟着传旨官一起过来的,还有刘玄为归不归准备的圣修王仪仗,和归不归诸侯王的王王冠。除此之外,还有礼官跟着,要纪录归不归上面三辈父母、祖父、祖母的名字,刘玄要一一册封。紧紧挨着圣修王名字下面的是王太子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