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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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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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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苏阮阮有那么一点高冷但总体上看起来还是个大家闺秀,名字和长发搭配起来是无数人心中的文艺女神,照片老被人拿去抢热评。

    第一次和苏阮阮的邂逅就是在进校门没几天之后,陶安安不经意间远远望见了站在河边安安静静站着的苏阮阮,然后偷拍一张,之后用这张照片抢了热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知道苏阮阮的微博马甲,但是毕竟是一个系的,千方百计找到人,苏阮阮还以为这是什么人呢,结果对方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关于热门评论的事情,表示抱歉,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就立马删评论如何如何。

    河边的软泥那样稀滑,脚下怎样都站不稳,也不再能摆出立定跳远的姿势来,她注视着滚滚的河水和翻腾的浊沫,腿上有些软,一刹那,电光照亮了脑海中某些区域,102这个数字看起来分外亮堂,自带锐化,刻下了深深的凹痕。

    好似一场梦,她踩在棉花上,终于决定顺着梦的轨迹走了,脚下又一滑,啪唧一声,在大雨中,她跳进河里。

    “怨念值,101。”

    “你是谁?”

    才问出这句话来,陶安安已经一个踉跄,从青石板路上跌跌撞撞被风刮得跑下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愈发遮罩不住自己,有些冷。

    身后的大一新生辛辛苦苦走个过场。

    “快走,快走,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随即声音消失不见,好像是特地为了给她听一样才出现,扭过头来,是一对年轻小情侣,不认识,但抱着的课本很是熟悉,好像从前用过。

    短暂几秒,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是何身份,前尘后果都随雨飘洒,怔了半晌,脑子中那个声音不再出现,好像春秋大梦一场,自顾自歆享了人间最后一程的苦痛。

    是做梦吗?不,她记得的,莫名其妙,用小说中常见的系统来命名的东西,叫做回光返照,因为她无数次被动跳入河中,悲愤地产生了无数怨念,因果相缠,就不断地重复死亡的过程,积攒更多怨念。为了中断这样的死循环,这样的系统出现了,给了她五分钟的缓冲时间,在一百零二天,主动跳入自己死亡的那条河,解决掉那些怨念值。

    还剩下101.她记得清楚得很。

    这次总不能再去打扰苏阮阮,四下环顾,往学生活动中心的方向瞧了瞧,玻璃门浑浊了,背后的游泳馆静默无声,她才小心地将书放在避雨的石头下,拽着衣角冲向河边。

    作者有话要说:  文风没办法改的东西,虽然不想承认,然而确实很多带有安度个人的色彩,嗯,基调是轻松的【我能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容易啦】【请放心食用】(可能部分措辞显得正剧向,然而不是23333)

    ☆、第5章 hapter 05 千分之一的差异

    “哎哎哎,同学同学,搭把手,搭把手。”有人在身后喊着,声音颤巍巍,被雨声击碎了那原先的抑扬顿挫,剩下丝丝缕缕听不真切。

    陶安安循声望去,学校清洁工拖着小推车艰难地上坡,那条主干道坡度较高,她在河边只看到地平线接着一顶鸭舌帽,鸭舌帽下露出半个脑袋,随即脑袋也不见了,再过几秒,脑袋出现,露出张龇牙咧嘴的人脸。

    她忙忙奔过去,帮清洁工阿姨将小推车推上坡,路上打滑,车胎不知叫谁扎破,一路走三步退两步,跟扭秧歌一样的步数。

    陶安安就想起来在县城,她小时候被奶奶打扮了送去文化局去,文化局的大院里,逢年过节大家就排练节目,每天给五十元钱,披红带绿,穿金戴银,各地的风俗场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涂个猴屁股一般的大红脸,再敞开笑脸冲着人群笑笑,花车上锣鼓喧天,受得住便是一晚上,挣了钱喜气洋洋。陶安安生得标致,每年都在花车上做撒花的孩子,年纪稍长,参与扭秧歌的排练,就今天的架势,走三步退两步,锵锵一得儿锵,锣鼓响着,陶安安就走了神儿。

    这么一走神儿,车子更推不上去,推车这项事业,陶安安轻如鸿毛。清洁工阿姨跟着咬牙着急,咬牙也蹬不上三轮儿,雨水在车轱辘下面滋遛滋遛打滑,干瞪眼,俩人瞪眼,还真给瞪上去了。

    一个是因为陶安安急着去死,二个是淋雨不大好受,没带伞出门,没想过这大雨倾盆说来就来,都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手上就使了吃奶的劲儿,小腿也跟着抽抽。最重要还是清洁阿姨这样的劳动人民最是实在,车子里全都是学生们扔的垃圾,学生们一个个打扮锃光瓦亮,垃圾就不那么能见人,万一没拉住,一个仰翻,砸在这学生姑娘身上,这就说不清楚了,眼睛瞪着,腿上蹬着,双管齐下,愣是从斜坡爬上去,往斜坡下打着滑就刺溜刺溜滚走了,直接奔着校门口去,都不用蹬。

    怕出事,陶安安就忘了自己急着要去死这回事,跟在三轮车后面不住地跑,跑去上课也没有这么积极,跟着跑出那一亩三分地儿,铛铛铛,上课铃儿响了,她一发呆,清洁阿姨一个手刹,三轮车停在门口了。

    合着她这番操心也轻如鸿毛,陶安安想起来自己得去跳河,往河的方向跑去。

    游泳馆门口,瘦瘦高高的男生缩着肩膀等人,一见她来就高兴,腋下夹着的雨伞递过去,绿得发亮。

    陶安安想要装作没看见,又觉得没礼貌,顿住了。

    “哎呀正好你在这儿,我有点儿急事儿,正好一会儿你和苏阮阮一个课,你帮我把这个还给她吧,雨挺大的上次借了忘了还,麻烦你了啊,谢谢啦拜拜!”许之焕一字不差地委托了她还伞的任务,转身就跑。

    吃一堑长一智,陶安安及时把他喊住了:“我这节课翘了,有点儿事儿,苏阮阮在那边,活动中心呢,怕她急着要,你去给她吧,我先走了。”

    “不是,太阳从南边升起了?列宁同志叛变革命了?你翘课?别逗我。等等,好像确实……哦那我给她吧……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有个活动挺重要的,一节课也没事。”

    许之焕从她手中又拿去伞,往活动中心跑去,跑远了,暂时回不来,陶安安松一口气,这下一箭双雕,恰巧解决苏阮阮和许之焕两个重要问题,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总不大好看,她急着去死,面前的阻碍都得忽视掉。

    一旦想到自己还要用不同的姿势跳河多少多少遍,这河水就显得很是肮脏,里面灌满了自己的怨念,看鬼片的架势都比不上这样的惊险刺激,这人生就停留在这夏日的一天,重复上一百多遍,还要再重复一百多遍。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是心理准备这也不是土或者石头可以说准备就准备,每次跳河的心情都不大一样,她非得好奇作死看看苏阮阮在干什么,也很好奇苏阮阮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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