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烬笙歌 作者:张蕤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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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叶笙,和里头一说,又和叶笙说道,“他还不能走。”
“为什么?”
萧叙看着面前不过十七岁的高中生固执地望着她,她好心解释:“你和他什么关系?他现在是嫌疑人,不能走。”
叶笙还在固执地问她:“什么嫌疑人?”
萧叙看着倔强而认真的叶笙,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叶笙低了低头,失落之感一览无余,萧叙看着叶笙那副颓败沉默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猜测着他们大概是兄妹之类,毕竟长的都那么好看,还有种难以靠近的生冷。叶笙右手大拇指揣在指头里,紧了紧,那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终于,她仰头望着萧叙道:“我能看看他吗?”
萧叙打量了叶笙一番,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哥。”叶笙想了想,做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的回答。
萧叙思忖了一番利害关系,又有些同情心上来,和叶笙道:“只能呆十分钟。”
叶笙听了,喜上眉头,点了点头,连忙道谢。
监狱对于姜敏秀而言,并不陌生,他曾经生活过六年。潮湿腐臭扑面而来,就好似回到很久之前的监狱生活。刚进去的他,没有反抗,就好似一个被全世界抛弃,没有灵魂的躯壳。
其实那时候,他真的想过死去,对他而言,他最亲的人狠狠抛弃了他,阳光彻底与他告别,他什么都没有了,更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不吃不喝,整天沉着脸靠在墙角,一言不发。打不还手,旧伤添新伤,终于生了重病,迷糊之中,他还有些欣喜,他终于要解脱了,也许没有人再像他一样,那么期盼死亡来临。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不让他如愿,他那时候只是想死,可是这么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他。他被救活了,正是那个陪他一起挨过揍的赵钰救了他。只是后来敏秀来不及救赵钰,他始终欠了赵钰一条命。
敏秀坐在冰凉的地上,靠着墙,双腿交叉坐着。突然发现,两次进监狱,都和叶笙有着脱不掉的干系,只是这次,他不会坐以待命,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只是向来好奇心就不重的他不仅没有抬头,连余光也懒得给过去。
那两道身影来到他跟前,萧叙喊了一声,“姜敏秀。”
他没有抬头,又一声结巴的叫唤:“姜……敏秀。”
听到这个声音,他才抬头望去,熟悉的声音,在监狱看到她,还真是件讽刺的事,他眼前的女孩正是叶笙。
一路走进阴凉黑暗的监狱,叶笙心里五谷杂粮。想到很多个昼夜,他就是待在这样密不透风,又暗无天日的地方,日复一日。而这次,又是因为她,他再一次进来了,对他一直是依赖中带着畏惧,又多了些愧疚心疼。
她道:“敏秀,对不起。”
姜敏秀仰头望着叶笙,弯了弯嘴角,讽刺意味明显,冷冷道:“对不起?你是为九年前还是今天?”
“我……对不起。”
叶笙看着他幽深的眼底流露出的沉痛与恨意,就好似利刃一道道刮在她心口,掀起那些过往的记忆来。她想说的有千言万语,可是她能说的,也不过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
这句迟来的道歉,隔着千山万水,终于从她嘴里道出,可是又那么苍白无力,时隔九年,他如梦魇的九年,揣着对她的恨意,才能坚持下来。带着恨意,来见他。可是她一句对不起,不过寥寥三字,却轻易击碎他心里的恨意,仿佛这些年他所承受的痛苦,都化作乌有,一步步瓦解他心里的凉薄。
可是他怎么能原谅呢?他如何原谅?如果不恨她的话,他如何走下去?
她低了低头,连看他都不敢了,耳畔又响起他冷静疏离的话来:“你说对不起,我就该原谅吗?叶笙,我说过,我要你记得,我有多恨你。”
叶笙咬了咬牙,泛着泪花,仰着头,用倔强的神色直盯着他,一动不动。
姜敏秀也懒得再理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沉默的空气被萧叙打断,她是来提醒叶笙走的,“叶笙,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叶笙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姜敏秀,双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起刚刚买的两颗巧克力,她拿出来蹲在地上伸手把巧克力放在里头的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想哭却拼命忍着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她说:“我记得你以前爱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姜敏秀充耳不闻,紧闭的双眼也没睁开过,叶笙失望地跟着萧叙走了出去。一直低着头,萧叙见着她一副颓着脸,闷闷不乐模样,好心安慰:“你哥哥要是没有犯事,过了48小时,或是有人来保释,他便可以走了。”
叶笙听了,朝她点点头,也并没有萧叙想的那般好很多,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敏秀半天才睁开眼,低头看着地上的巧克力,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紧盯着那两颗,思绪万千。
那些美好的过往,都有她的参与,可又是她亲手毁了一切,让他狠狠坠落,甚至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该恨她,他只能恨她。
☆、他的敌意
宋晚阳是从梁悦那里得知自己要出国的消息,他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待梁悦和他说了一大圈后,他不禁狐疑问:“梁老师,你是说我要出国?我怎么不知道?”
梁悦这才把前后关系想明白,大概是宋斐先斩后奏,没有问过宋晚阳。
“是你爸爸,他来学校交的表格。”
梁悦刚解释完,宋晚阳就气愤地把那张填有他信息的表格捏成团,冷冷道:“我不去。”
宋晚阳拒绝和梁悦再交流了。当他迫不及待回去时,他的父亲貌似在书房里打电话,语气不太和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破门而入,开门见山地质疑:“谁让你这么做的?”
宋斐不明所以,低低和电话那头交代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宋晚阳大步过去,把原本被他捏成一团的表格扣在书桌上,两人都是不太和睦的眸光,宋晚阳冷言:“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宋斐低头看着那张出国的表格,又不轻不重望着他道:“出国是你最好的选择。”
一辈子做惯决定的人,道出的话,义正言辞,不容人拒绝的威严。只是宋晚阳不是他的下属,和他一样,流着孤傲倔强的鲜血。
“我不会去的。”
“理由。”
宋晚阳淡漠望着他,冷冷道:“不想去。就算我要去,也是我自己想去。”
“宋晚阳!!你不去也得去。下个月,你就走。”宋斐压着怒火朝他说。
“不可能。”宋晚阳华丽丽丢出他的决绝,转身跑出了家。
无处可去,漫无目地地四处溜走,闻着路边的香味,他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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