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天帮 作者:求包养,求推倒
第二卷 079 天帮峰会
田浮生去过全世界许多禁地,也亵渎不少凡夫俗子心目中的圣地,但这恐怕是这个家伙第一次踏足菜市场,喧嚣的人流,躁动的氛围,身穿一身顶尖西装的男人显然和这里格格不入,她看到这个男人并没有流露出不满神色,偷偷松口气。
如今执掌江苏省经济命脉的她无疑将自己的声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作为声市走出去的省领寻,在本市她拥有令人惊艳和羡慕的支持率,所以当她出现在菜市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报以真诚的感谢,公道自在人心,她这么多年的事必躬亲和清廉刚正,早就赢得百姓的尊重。只不过有些人不会想到一个狼族的公主,背负着狼族千年的使命不去管,却把所有心思都扑到了政治上的前进中。
“副省长,就是您的一句话,我们集团500多个职工当年毫无怨言的下岗,没有别的,我们就喜欢您为了我们市敢对国务院国资委领导拍桌子的脾气,您说‘下岗才是新的起点,三年后你们谁还是下岗,找我,我养你们’!我们如今都能够挣钱养活家庭,堂堂正正做人,绝没有一个人给杨市长抹黑!”一个大冬天光着膀子的中年彪悍男子扯开嗓子喊道,刀在案板上的猪中,当年下岗风波中他闹得是最凶的,因为有些人的挑拨离间和煽风点火,事情很快闹到中央,最后她面对面充满怨气的近千职工给了那个惊世骇俗的保证,风波迅速平静下去,江苏省的下岗分配也成为全国最没有阻碍地地区。
“死杀猪的。难道不知道省长已经升官了吗,还叫副省长?!”一个中年妇女骂道,擦了擦手把几条鲜活的鲫鱼装进袋子递到她面前,笑容憨厚道:“省长。我的丈夫被人撞伤后是您亲自出面帮我解决地,这份大恩大德我不知道怎么回报,我女儿比我和我男人都有出息,刚刚考上华方小说政法大学,她说以后要做像您这样的官。”
“在我张大朱心中,省长就是当上了国家总理也是我们的省长。”卖猪的男子嘟囔道。
“省长,听说有群兔崽子要诬陷您,你不需要担心,我们省一亿人用口水都能吐死这群人渣,说句难听的。您就算真贪污受贿,我还是朝您伸出大拇指!”
“滚你的蛋。省长是我们中国第一大清官!信不信我抽你?!”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省长当然是不会贪污的,总之,谁敢说咱们省长的不是,我草他八辈子的祖宗,我就是一个人,说话直。省长您不要介意。”
“省长,你把住址给我,以后我每天把最新鲜的蔬菜给你送去。”
……
您,无一例外,所有人在和她说话地时候都自觉地用上这个代表尊敬的字眼。
什么叫得民心?不需要电视上那种恢宏排场,不需要庙堂上地阿谀奉承,有的仅仅是最普通最诚挚的问候和感谢。什么叫政绩?不是在政界的风生水起,不是让同僚眼红的平步青云,仅仅是老百姓打心底的尊重。
淡淡微笑的她并没有多发表什么。她从来都信奉父亲韩斌那句“少说话多做事”地信条,婉言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热心馈赠后,她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那张笑意温醇如酒的脸庞。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那么。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这个男人是英雄,还是庸才呢?
偌大的江苏省,常人见到一个瘦弱的男人都会说你就是江苏省长的老公吧,而见到她无疑绝不会说你就是田浮生的妻子。
悲哀,还是庆幸,其中地滋味她无法体会。
只有一个瘦弱的男人自己独自承受。
她很想问,你为什么总是笑。
一个瘦弱的男人默默走在她身后,双手闲适懒散的在口袋里,随遇而安。
我笑,是因为我能够爱我爱的人,保护我想保护地人,人这一生,有这个就足够了。
“秋水,为什么今天要亲自下厨?你不是按照计划要去新教学圆区视察工作吗?”
“我推掉了。”
“出了什么事情?”田浮生讶然问道,若非大事,她肯定不会把工作放在第二位。
“没有。”
走在前面的她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呢。”
一个瘦弱的男人茫然,任他聪明一世也猜不出她的想法。
撩起袖子仔细挑选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最喜爱的野生鳜鱼,蹲在地上的她柔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一个瘦弱的男人当场凝滞,眼睛似乎有些微微酸涩,男儿有泪莫轻弹,男人心若真的死寂如灰,是不会有泪水的。
曾经的他,一人一剑,便搅动天下血雨腥风。
现在的他,一板一眼,那把古剑已经沉寂二十年。
曾经的她,国色天香,一媚一秋波便颠倒众生。
现在的她,不愠不火,一颦一笑容只是为了这个被她瞧不起了二十年的男人。
以后的他,无欲无求,一生一人足矣。
以后的她,不悲不喜,一菜一饭便是一辈子。
“秋水,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儿子?”田浮生赶忙拎起那几条鳜鱼。
“离开他十七年,我每天都在思念,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的感觉是多么寂寞空虚,如果不是你和爹非要培养什么天纵奇才,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分别?”秋水似乎有些气恼。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十几年都没见过自己这个亲生母亲,或许在电视上会看到江苏省省长怎么怎么出色,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个在政治场上所向披靡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母亲。
“天殇在老爷子身边倒是没什么差错,倒是天虹让人担心了很多次,不过现在的他似乎比年轻时候的我还要有本事,连傲龙的女儿都死心塌地,我们还担心什么?”田浮生提起天虹似乎总是很骄傲。
“浮生,我最想知道当年你怎么骗过天虹的?”秋水好奇的问道,手里拿着几只青椒,似乎在比较那个更好一些。
“这还要归功于日本的小泽无忧,这个家伙的忍术很高明,曾经的我亲眼看见他用闭气功在水里足足憋了三个时辰,称得上不可思议,后来我也习得一些皮毛,才面前骗过当年的天虹。”田浮生笑容温淳,苍白的脸色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完美的身体状态却让他比任何人都健康,而脸上那招牌式的笑容,似乎永远都不会褪下。
天帮的总部天子大厦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和高耸入云,外部淡灰色基调,低调而不张扬,但大楼第十一层的休闲场所绝对是中国最顶尖的奢侈书聚集地,这里有最醇的红酒,最贵的雪茄,最剔透的水晶装饰,最出色的大师油画,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最媚的女人。只不过因为位于w市这个小城市,所以并不被人熟知,所以这个十七层的大楼唯一用途便是给天邦内部人员用的,或者招待一些地位尊崇的客人才会开放
天帮的成员分为一级,二级,三级,四级四个等级,分别拥有苍生俱乐部、纳金阁俱乐部和银色时代俱乐部,四级成员则可以在北方俱乐部碰面挥霍,阶层森严,而天子大厦的第十一层,除了天帮的核心成员,只有少量的人物才能进来,可以说,能够进这座怒冲关餐厅,你就能够在方小说北黑道横着走。
杨修远是怒冲关餐厅的一名服务员,属于当红小生地那种。长得文净,下手却从来狠辣,标准的斯文败类,也是。在这里工作的多半是被王伤器重而亲手提拔起来的人才,八面玲珑,比鬼都。
今天怒冲关比较空闲,杨修远站在盛放有拉菲酒庄波尔多红酒、迪琴酒庄白葡萄酒等顶尖名酒地酒柜前,因为能够零距离接触这些顶尖奢侈书,耳濡目染下也就沾染了几分富豪气度,他在这里是能够偶尔书尝一下类似张裕典藏系列这种并非名书的红酒。
他不禁又瞧了瞧角落两位安静的男子,既然能够在这里消费,身份不容置疑,但是敢夸口将见过一面的一级成员都记下的杨修远却不认这两个男人。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如玉。给人宁静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隐藏,杨修远都能察觉这个年轻男子的张狂和自负。
另一个则沉默的更加可怕,眼神犀利,坐下后就一直摆弄那个能够在空间中营造出三维立体屏幕的电脑。
“比起其他的酒,这酒浓厚而甜美,强劲而圆润。”
一位一身优雅西装地英俊男子突然出现在杨修远身边。嘴角噙着迷人的笑意,只是在杨修远看来这种笑容太冷太傲,让他浑身不舒服不自在。但是他清楚,这个时候,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神,因为眼前如西方贵族地素年,便是天帮战将中的余浩,一名真正的贵族。
余浩拿起酒杯在面前轻轻摇动,尽情感受那清新的芬芳。发表他的评价:“比翠丝堡在很长时间内都被列为全波尔多最昂贵的葡萄酒,但为它是不是波尔多质量最佳的葡萄酒,人们一直争论不休。没有定论。一种酒地优劣,确是见仁见智的事。而做人,也确实是这样难以定论,就像你效忠你的主子陈青鸾,在我看来,既是可笑的忠诚,也是可敬的背叛,你说呢?”
杨修远神色不变,仅仅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笑道:“余大少爷说笑了。”
这个时候王伤和韩斌走进水晶玲珑阁,杨修远像是找到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望着神色淡漠的天帮四大天王之一的上司,只可惜他这种小角色难以入王伤的法眼,只是余浩也随即和王伤、韩斌一样把视线转移到角落那两个陌生男子身上,杨修远从来发觉耻辱可以这样让人难以忍受,当一个人的背叛都被无视,对于仅仅是身为上位者手中棋子地他们来说,是最大的悲哀。
此刻,门口再次出现两个轰动天帮的重量级人物,在上海带领天帮兄弟四处征战地大哥邢月天和大海都毫无征兆的回到w市,踏足天帮总部。
他们看到角落那两个神秘男子后,都流露出不同于余浩和王伤的神情,大海几乎是令人忍俊不禁的连滚带跳弹跃到那张桌子上,结果被戴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子抓住脚甩出老远,一只价值不菲的乾隆瓷瓶就这样报废。
饶是王伤和韩斌已经猜出这两个男子的身份,对这种诡异行径还是感到有点不适应,能够这样对待这些兄弟的人,世界,也就天哥一人。可是那被蹂躏了一次的莽大汉哈哈大笑着重新跳到男子身边,兴奋的嘎嘎喊道:“好你个田峰,终于肯回来了,老实交待,糟踏了多少个北京妞?”
“你被多少个男人爆过菊花我就玩了多少女人!”田峰斜眼瞥了瞥这个身高快要两米的家伙,嘴角笑意邪恶。他虽然貌似清奇文雅,骨子里却是和天虹相似的狂妄不羁和离经叛道,要不然也就谈不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此说来,田峰身旁的男人就是聂双。
接下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门口一道伟岸魁梧的身影,杀伐气浓郁得让人几乎窒息。
天帮第一战将,紫苑,在消失了许久后终于回到大家的视野之中。
从地狱踩着别人尸体爬出来地他,带着满身的血腥和荣耀。
王者归来。
邢月天,紫苑,聂双,田峰,余浩。王伤,韩斌,加上江龙和大海等人。
形成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黄金阵容。
现在的天帮,抖一抖脚,也许中国北方地黑道都要震上一震了。
王伤坐下后要了一杯茶水,望着眼前聂双、田峰这两个新人,心中的不服在脸上看不出半分,如今的他逐渐把锋芒收敛,而众人则都看怪物似的盯着紫苑和另一个不起眼的大个子,张文凯。
“大猩猩,瞧你现在还真有那点高手的味道啊。什么时候也散发一下王八之气,让南方黑道那群儿子全部趴下。”江龙调笑道。
紫苑耸耸肩。不说话。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去趟北京。
“你和邢大哥不是在上海混吗,怎么有空回来?”江龙虽然懒得理睬这大海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但是大事情上绝对不会马虎。
“李铁那个小子疯了,见谁咬谁,而且一咬一个死,我和邢老大本就没有事情可以干,妈个比的。这不是抢饭碗吗,这小子简直就是神经病。”大海愤愤咒骂道。
“李铁?”江龙皱眉道。当时的他没见过这个叛乱的家伙。
“刚刚出头的一个小弟,当初玩过一把后院着火,后来被天哥看中了,荷尔蒙极其旺盛,可怜的上海黑道,被这么个神经病搞得**飞狗跳,我看这个家伙不把上海黑道**致死是不会罢休地。”大海笑道,显然他对这个李铁还是相当欣赏的。
江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幸会。”坐在江龙对面的余浩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
“幸会。”江龙也伸出手礼节的握了一下。
“天哥什么时候对付北京的势力,什么时候南下?”江龙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不清楚,应该就在眼前,我只是听说有个神秘人物已经到达北京。”韩斌淡淡道。
只是这个所谓的神秘人物此刻并不在背景。
“是不是觉得很愤火?就算小丑,谢幕的时候也应该得到应有地尊重,是不是?”一个鬼魅般的神秘青年轻摇盛满鲜红体的酒杯,出现在处于震撼中地杨修远身旁,这个家伙望着天帮的那群绝对骨干,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笑意玩味。
“没有什么愤火。”杨修远自嘲的笑了笑,有点英雄末路的苍凉。
“哦?”那位青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始终眯起的眼睛配上那始终微微上翘的嘴角,他似乎始终在笑。
“我们这种人,是没有什么资格悲天悯人的,不像你们。”杨修远喝着那杯档次差了不少的葡萄酒,入口,满是苦涩。
“所谓的死间?”青年笑意依然。
“算是吧。”杨修远坦然道,看着眼前这个在今天这种敏感时期仍然能够走进这里的家伙,苦笑道:“你呢,又是哪个隐藏人物吗?”
“算是吧。”素年给了一个相同的答案,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说起来,我们还是同行,我叫端木瑞风,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博文。”
这句话带给杨修远的只有错愕,博文,在南方,在苏浙沪,这都是一个值得玩味的名字,作为陈青鸾心腹的他自然不会不明这个名字的份量,南方翘楚的公子哥里博文是最狂暴的存在,家庭背景和容貌经历都是最低的,但是似乎总能把一切事情摆平,其中有他的铁子陈青鸾的功劳,但是其余的就值得玩味了。
“这辈子都还没有跟大人物这样近距离的聊天喝酒,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杨修远了下巴,笑容牵强。
“怎么干上这行的?”端木瑞风问道,谁也不清楚那张笑容面具的背后掩饰着什么内容。
“一个很俗套的情节,无非是我的女人被****,自己太垃圾废物,想要报仇反而差点被人给废了,恰好老板,也就是陈青鸾救了我,又恰好我这个人没啥本事,就是知道啥叫有恩必报,这辈子欠下的我不想下辈子还。”杨修远耸耸肩道,多么俗套的情节啊,可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沉默半晌的杨修远突然仰头将酒一口喝掉,擦嘴道:“我知道自己肯定要死,你能不能最后让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端木瑞风微笑着摇摇头:“不能。”
杨修远遗憾的扯了扯嘴角,眼睛有些湿润,似乎陷入了对往日的追忆中去。
眼泪终究没有流出来。
手中酒杯突然摔落,他的嘴角也渗出血丝。这杯酒,原来不是随便谁都能喝的。
一身白色西装的端木瑞风摇摇头,那笑容竟然没有半点感情:“陷绝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可惜了,十八年后也许还是一条好汉吧。”
杨修远,干我们这行,总有一天要还的。
天虹走到真名叫做博文,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名字端木瑞风的他的身前,递出一黄瓜,掰成两段,两人一起啃了起来。
“有些时候事情总会意想不到。”天虹笑着说道。
“我虽然已经上了你的船,但是似乎觉得你和赵太白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就连蔡龙王你都要费上一段时间,如果赵家真的动手,我想你会经受不住。”端木瑞风喝了一口红酒,啃了一口黄瓜。
“一个项羽而已,就算让我这样的人遇见千百个项羽一样不会输,而且我喜欢赌,而且喜欢在最后的赌桌上笑着胜利,而不是在开局张牙舞爪。”天虹转身离开,留给博文或者叫做端木瑞风的家伙自己去想。
紫苑瞥了一眼高深莫测的天虹,心里巨浪滔天,第一次看见这个天帮的首领,但心底已经服了十分。
脊背如孤狼,双手似虎掌,最重要的便是眼神,那是鹰隼的眼神,那是必胜的眼神。
似乎这个家伙就是一块大海绵,到底能有多少水,谁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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