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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珍贵的秘戏图
    “还有就是,可以看上面的题词,一般人认为,唐伯虎的画胜诗、诗胜书,诗书久为画掩,然而,很多人都忽略了,其实唐伯虎的书也是很出色的,《落花诗册》就是一个代表。”
    “他的书,变化也很大,不同时期有不同的风格。在桃花庵的时候,唐伯虎正值壮年,且一别之前的人生灰暗,此时他专心从事诗文书画,创作达到顶峰。其书法形成了自身的成熟风貌,结体俊美婉媚、用笔娟秀流转,于秀润中见遒劲、端美中见灵动。这上面的题词,也印证着这样的特点。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唐伯虎的真迹。”
    赵天明继续补充说道。
    “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在正德七年的时候,沈九娘因操劳过度而去世,这不但摧毁了他创作的热情,也摧毁了他的精神支柱,整个人常常处于悲痛与绝望之中,此后,他没再继娶妻室,而是皈依佛教,这也是‘六如居士’这一称号的由来。”
    周老感慨道,难以想象,一个人一生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对他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可能是唯一留下的女儿,才让他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吧?换了旁人,早就只求一死了。
    尤其是现在,一些年纪轻轻的人,考试考不好,就跳楼,失恋了,又跳楼,被父母骂了,还是跳楼,简直把生命当儿戏,又如何知道,后面的人生是如何的精彩?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经受不起一点点的打击,动不动觅死觅活,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太安逸的环境,也把人变得无比的脆弱,居安思危,并非简单的一句空话。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如果没有这些磨难,又怎能让他达到另一个巅峰,光耀千古呢?”
    五爷淡淡地说道,到了他这种年纪,早就世事看淡,生死轮回,已不在心中,再说,忧国忧民、伤春悲秋这种事情,不是他的风格。
    顾家华和赵天明点头表示同意,唐伯虎的灾难到此并没有结束。没过两年,唐伯虎遇到宁王的招揽,然而后来才发现,宁王正在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同样是装疯卖傻,他不用吃x喝x那样的招数,而是跑到街上裸奔,见到姑娘就傻笑,上前说他是宁王的贵客,搞得整个南昌城不得安宁,把宁王的面子都丢尽了。
    气急败坏的宁王,连忙下令,把他送回苏州,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送上不少盘川。唐伯虎虎口脱险,却也人生也已经彻底绝望,此生再也没有一展才华的可能。
    这之后,唐伯虎看透世事,书画风格变为率意,用笔迅捷而劲健,沉着痛快,八面出锋,率真自如,结体、用笔均富于变化,并达到了挥洒自如的境地。
    就这样苦难的人生,却也成就了他的艺术,他的诗词书画都不拘泥于规则,特别是他的人物画,被认为三百年中无人可望项背。
    然而,这样的成就,或许并非他的追求,当我们在欣赏着他的风流才情,当我们在赞叹着他的艺术成就,又有谁知道,这所有的背后,是一个人生苦难、理想幻灭,对人生绝望、对世界痛恨,在贫病交加中孤独死去的老人?
    那一首在冰雪交加的隆冬寒夜中,挣扎着爬起来写下的绝笔诗,就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控诉: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也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飘流在异乡。”
    时光流转,当我们流连忘返于唐伯虎技艺高超的诗词、画作之间时,他落寞、失意的一生,就此隐去,披上一件后世送给他的,风流才子逍遥人生的外衣,在人间久久传唱,成为绝响!
    也许,唯有如此,才配得上风流才子唐伯虎的所有才情,也更符合人们对这位才华横溢之人的美好希翼吧!
    大厅里,一群人无比的唏嘘,久久无语。
    “五爷,不知道,这幅作品,你能不能转让给我?”许久,周老缓过神来,对五爷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拿到你这里来,就是有这个意思。”五爷点点头,爽快地说道。
    “那个,不知道这幅画值多少钱?”
    李修贤几个人顿时呼吸急促,老大更是直接问了出来,让五爷瞪了他一眼才赶紧闭嘴。
    “这样,凑个整,一千万如何?”周老略微寻思了一会,就开口说道。
    自古以来,在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严格约束下,有关男女两性关系的艺术形式,一直只以极为隐秘的方式创作与流传。尤其是“春宫图”、“秘戏图”这一声名狼籍的艺术门类,历来负有宣淫、纵欲之恶名,不仅难登大雅之堂,且屡遭禁毁,其程度甚至犹在“淫词小说”之上。
    所以,数百年以来,能流传下来的春宫图,尤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原本,极为罕见,现在流传下来的大多数,都是临摹的。
    唐寅所作的一般仕女画,至今传世的有《孟宫蜀妓图》、《班姬团扇图》、《嫦娥奔月图》等,但其大多数的秘戏图,已经失传,不复存在,只在于后世记录中,能见到的,也大多是临摹的版画。
    所以,眼前这一幅画,就显得异常珍贵。可惜的是,作为陪葬品入墓,并没有流传于世,也就没有留下一些历史名人的钤印,否则价值更高。
    不过,就算流传于世,那些自诩正人君子的人,大概也不敢在春宫图中,留下自己的钤印,说不定反而被一些老古板弄到手后,直接给毁了,其中得失,难以说得清。
    “一千万?”李修善几个人瞪大眼睛,这大概是他们收获最丰富的一次了,比他们以前加起来的都多,怎能不叫人激动?
    老二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冒一下险,顺多点东西回来了!那群人看着就不好惹,他们也不敢太张扬,就只弄了这一幅画。
    可惜啊可惜!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个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