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许之地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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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许之地 作者:剪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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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笑,“哎,我知道这东西对男人有好处,你看着虚,特意给你点的。”
许书砚手中一顿,“食补不比药补,都是说的玄。”
“就跟你试过似的。”
“……好,我吃就是了。”川式风味的烤生蚝,面上盘着蒜蓉红椒圈,葱花和粉丝,五颜六色看着颇喜庆。许书砚用筷子拨进嘴里,壳放回盘中,面上驻着一丝轻笑。
殷渔怎么看都觉得这笑不怀好意,可又说不出不好在哪里。
一打吃完,许书砚端起茶盏啜饮小口,暗自思量这生蚝要是真管用,将来可有的你受。
*
夜晚的街头比起白天,热闹不减半分,灯光绚烂,明暗交织,行人像海里的游鱼一样往来穿梭。
许书砚和殷渔便是其中的两条。
许书砚身长肩阔,一手放进裤兜,一手提着水果袋子,边走边觑向身旁的殷渔。他这顿饭吃痛快了,眼下摸着肚皮不时打个饱嗝,看似心满意足,可眸光却黯淡。
他聒噪了一整晚,絮絮叨叨念着与林洋,与他六中旧友的旧事,许书砚知道,他就是舍不得。
说不定先前那点豪气干云也是苦苦支撑。
只会用拳头武装自己的脆弱,却对大部分困难束手无策,爱逞能,还要强作不在乎,小孩子一样。倒是叫人愈发怜爱了。
“给。”许书砚提起塑料袋碰了碰殷渔。
他“嗯”地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去。
“这是家里人晚上带给我的,送你。用那条链子交换。”
殷渔手指一拨,看清袋子里装着葡萄和苹果,笑了,“你倒挺会算账,一点水果就想换件首饰。”
“不讹你,改天我也送你一串链子。”
“我一个大老爷们……”
“就是老爷们戴的。”
殷渔还是很困惑,掏出那只宝蓝色小盒,“可我给你,你也戴不了。”
“我正好有个妹妹,虽然还小,但可以等长大了再送她。反正这是不能退的,你拿回家,看着也心烦。”
这理由说得通,殷渔犹犹豫豫地递去盒子。
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等她妹妹长大了,哪里还看得上多年前的一条破链子,他这是何必。
于是下意识还想说些反驳的话:“可……”
“真是,”许书砚打断他,嘴角衔着无奈的笑轻轻摇了摇头,而看去的眼中好似凝着片深潭,直叫殷渔心里像是打翻了船,七上八下的。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理由还被你挑刺,想送你东西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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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发
等许书砚的珠串真正送到殷渔那里,已是十一月了。
上好的海南黄花梨,颗颗圆润饱满,褐色珠面如莹玉一般光亮剔透,带着独特的鬼脸纹,微香要贴近了才能闻到。
不过当中有一颗与别的不同,是个不规则形状,比其他珠子大出许多。
殷渔一时半会儿瞧不出这形状像什么,但看出它的表面雕了根鱼骨。
“为什么……”
“挑了你名字的谐音。”
“噢,渔(鱼)。”
正值早读课间,殷渔趴在桌面,拎着珠串前后细看,感叹着“这珠子还挺有光泽,都不像木头”就往手腕上套去。
殷渔肤色略深,与褐色的珠串很相衬,他自己也发觉这一点,眉开眼笑地转着手腕向许书砚显摆,“真酷,你别反悔啊!”
“你爱惜点,我可是盘了大半个月。”
“盘?”
“用手盘捻,就像和尚一样,一颗颗的挨个捻过去。手要是盘出汗了,就换成布。”
殷渔不可思议地抬手又看了看,“这么麻烦?那我也要这样吗?”
许书砚背靠课桌,抱臂看他好奇打量的样子,忍不住凑近一些,温声说:“不用,盘成这样也行吧,你看它多有光泽。”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比我那个贵多了吧?”
“贵是贵一些,不过不要紧,这是我父亲在外头采风捎来的,我真正花了钱的只有大的那一颗。”
“那颗长得真奇怪,有什么说法吗?”
“那颗是说……”殷渔正听着,不料许书砚蓦地收声,还从珠子上转了目光,不躲不避地盯住了他,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对了,你半期的排名还行啊,比我预想的好多了,还怕你来个年级垫底。”
殷渔对他突然转移话题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愣愣接上话茬,“还……还好吧,我也不是那么废物。”
前段时间的半期考试,殷渔考了年级四百多名,三本线没问题了,可还远远达不到许书砚的要求。
如今班里都知道许书砚在对殷渔专门辅导。
自从与六中那帮人断绝往来,收心后的殷渔在他的帮助下有如神助。他本来就聪明,又是白纸一张,只需一点点的努力就能看出成绩。
但用许书砚的话说,“从30到及格,和从80到满分,困难是完全不一样的。”
言下之意,殷渔自以为翻过了一座大山,可在许书砚看来,不过刚跨过一道门槛。
他说这话的时候,殷渔手上正拿着那张将将及格的数学试卷,一脸愠色,“你这么刻薄,就不怕打击我的积极性?”
许书砚微讶,“这就刻薄了吗?”
殷渔认真地点头,“刻薄。”
许书砚扬起眉毛,眼底笑意蒸腾,缓了一缓才开口:“小渔考得很好,真厉害!”
那声“小渔”自他舌尖送出的一刹,殷渔心中一凛,肩膀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后背似有电流窜过。
这称呼只有殷仲樊叫过,他声音低沉浑厚,吐字却轻,带有父亲的慈爱。殷渔从未提起,旁人不可能知道。
而许书砚声线和暖,语调轻快的信口一句,听着意外熨帖,仿佛被沸水烫开的茶叶,悠然地打着旋儿。
将他牢牢抓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生出绮念,想再听他多叫两声。
封闭的教室空气沉闷,殷渔用指节敲敲钝重的脑袋,想拼命把这刚成形的念头驱走。
*
近几日殷渔恍恍惚惚的让许书砚略为困惑。
他像是被攫走了心魄一般,怔怔的,兀自想着什么,同他说话总是慢几秒才应声。
天越来越冷了。
小雪将至,寒风吹日短。
n市虽在南方,可气温一降下来,秋天仿佛打个水漂就过去了。外出的人裹得严严实实,抬头望一眼阴恻恻的天,无不加快了脚步。
许书砚每天照例逃了课间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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