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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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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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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你情深似海,绝不想另娶他人。”

    故而让“外戚”赵诙一路相陪,以彰显肃王夫夫的琴瑟和鸣。

    赵诩有些无语地看他,“所以之后你们才谈起宗室女和亲那回事?”

    轩辕晦叹息,“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柔仪姐姐,也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了,她弟弟找到了么?”

    他虽对旁人狠戾,可对自己人,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所以柔仪郡主在邓翻云那里的遭际,赵诩迟迟不敢告诉他——邓翻云一世英雄,却在柔仪郡主手下栽的死死的,甚至休了出自赫连氏的妻子,只因她找柔仪郡主晦气、害得柔仪郡主小产。

    柔仪郡主日后再不能成为一个母亲,尽管她自己除去报仇雪恨,并无多少苟活之志,赵诩仍然为她感到可惜。

    许是因为他自己此生也注定做不了父亲,不可能拥有血脉的延续。

    “郡主巾帼英雄,自是游刃有余,至于小世子,先前派去的人无功而返,于是我便让白衣社的南统领黄继去找了,上个月才说有些眉目,还在等消息。”

    轩辕晦看他一眼,苦笑,“柔仪姐姐过的不好罢?你何须瞒我。”

    赵诩默然不语,又听轩辕晦道:“也罢,我对不起她的,日后加倍还给琅琊王府,还给她弟弟吧。”

    二人商定,便让人着手安排,狻猊过去三日后发回消息,说是国师要在雅鲁克小住几日,要到十一月才抵肃州。

    十一月的西北早已天寒地冻,赵诩又赶紧让人抓紧准备冬装银炭,一切都准备停当后,这贵客才姗姗来迟。

    因他此番是微服来访,故而肃王夫夫并未在城门口迎接,而是借了要往城郊上香的理由候在了十里亭之外。

    轩辕晦挑起车帘,“怎么还未到,等的让人焦心。”

    赵诩颇为奇怪地看他一眼,“殿下与那国师倒是投契的很,才只见过一面,怎么如此心心念念?”

    轩辕晦一笑,“此事倒也奇怪,上次与他碰面,明明他对我颇为冷淡,可我总觉得他对我并无恶意,况且后来他确实言出必行,为我和舅舅牵线搭桥,才能有雅鲁克今日,才能有肃州今日。更何况,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舅舅,或许有些移情吧。”

    赵诩知他大概想起亡母,握了握他手,转移话题道:“不过我倒是听闻回纥的国师多半都有些神通,恐怕今日这位也知晓一些秘术。”

    “哦?可能求雨?”轩辕晦来了兴致,“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倒想拜在他门下去学了来,到时候哪里旱了,我就去哪里求雨。”

    “王爷心系万民,真乃天下之福。”赵诩干巴巴道。

    轩辕晦对他粲然一笑,“那是自然,我的为人……”

    他陡然顿住,凝神细听了会,大笑道:“已是来了。”

    说罢,他便跳下车去,不待小厮去取绣凳,径自拉过赵诩的手,将他扶下马来。

    赵诩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却见轩辕晦凑了过来,颇为讨好地理他衣裳,对他无赖一笑。

    赵诩先是摇头,又低下头去,不知是笑还是叹息。

    自从明了自己心意以来,他本想二人远着远着也就慢慢淡了,却无奈轩辕晦步步紧逼,愈发粘人,竟还有一两次出格之举。他心知再如此下去,恐怕于大局有碍,可每每想对轩辕晦视而不见,或是横眉冷对,他总能出其不意,让他无法招架。

    以至于到了今日,旁人觉得轩辕晦无比惧内,对他言听计从,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远远的,已看见数十骑卷着狂风沙石呼啸而来。

    塞北风大苦寒,轩辕晦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为赵诩挡风。

    赵诩精通药理,自然知道他从小畏寒,便挨着他站了,手在袍袖下面握住他的。

    国师骑在马上便见猎猎朔风中,肃王夫夫两人身形相依,简直密不可分,便对身侧的赵诙道:“王爷王妃当真伉俪情深。”

    先前沈觅已和赵诙分说,说那两位只是逢场作戏,可这些日子看下来,赵诙心里也有些惶惑,刚想应声附和,却被国师抛出的一句话震住。

    “我看呐,他二人的姻缘当真是天定的。”

    第58章

    “拜见国师。”轩辕晦上前几步给国师行了个大礼,赵诩站在他身后,虽是低着头,却仍用余光打量着对方。

    恰巧对方也正向着自己看过来,铁灰的眼里不见半点情绪。

    赵诩面色不变,身子俯得更低了些,直到连黄土中夹杂的沙都粒粒可见。

    “见过王爷。”国师虚托轩辕晦一下,将他扶起,瞥他一眼:“一别两年,王爷似乎又昂藏了些,已然是个顶天立地的伟男子了。”

    轩辕晦身长八尺,自己对此也颇为得意,便笑道:“还是托了舅舅与国师的福。”

    赵诩在心中腹诽——外甥似娘舅,托回纥可汗的福也便罢了,国师与他既无骨肉亲缘,也不曾喂他半粒米,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对了,这便是上次我与国师提及的肃王妃赵诩。”

    赵诩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对国师一礼,“颍川赵十九见过国师,招待不周,还请国师见谅。”

    “王妃多礼了,”国师淡淡说罢,便不再言语。

    他性情冷僻,轩辕晦在回纥便已有领教,故而也不甚尴尬,“一路风尘,估摸着几位也疲了,不如先回府稍事歇息,之后家宴上再叙?”

    国师点头应了,舍了马,换了王府备好的马车,赵诙这几日似是与他熟了,也跟了上去,只是他在上车的那一霎给与赵诩一个既带有调侃又饱含怜悯,总之极其微妙的眼神,赵诩先是愣了愣,看到身旁的轩辕晦便有所了悟,摇头笑了笑。

    回了王府,国师自去歇息不提,赵诙却默默跟着赵诩,将他拉到一旁。自来了肃州,赵诙还未找到机会与赵诩倾谈,此时显得便有几分急切,“堂兄这些年受苦了。”

    赵诩似笑非笑,“堂弟慎言。”

    赵诙先是一个激灵,左右四顾,发觉尽是亲信,也便放下心来,“来前我曾去拜谒郡公,他已将前因后果尽数告诉我知晓。到肃州后,我借宿沈公家中,他也曾对我明言,说你与王爷名为夫妻,实为君臣,那些恩爱缠绵实是场做给邓党看的戏。”

    “哦?难道不是如此么?”赵诩示意白苏搬来两张凭几,又添了茶水,二人在园中对坐饮茶。

    赵诙苦笑,“我也希望是,可这戏未免也太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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