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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殿猫色宫墙柳 作者:云胡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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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

    眼前还有一盅骨汤,是她最喜欢的,欲端起一饮而尽时,却被一只手夺去,她惊了一跳,顺着那只白腻的手向上看去,就见那人蹙起眉心轻叱:“都凉成这样了还敢吃。”

    见他顺手便要扔掉,月老趁他不妨迅速夺回来,仰头一口喝掉,连渣都未剩一滴,刚放下汤盅,下巴就被一股力量捏住,紧接着便是男子身上的馥郁芳香吸入鼻内,沁入脏腑。

    骨汤的香味在舌尖跳跃,她不知是被香气沉醉,还是终究舍不得推开。

    他一如既往吻的她浑身发颤,只得努力攀着他肩膀借力,才不至于无力到滑下去。

    直到感觉到胸前的异样她才回了丝神识,发觉两人不知何时已倒在床榻上,抓住那只乱动的手阻了他动作,九里明顺从的松开她,伏在她颈间喘息,轻笑道:“为何这次不推开?”

    “……吃人嘴软。”

    他顺口含住嘴边嫩白的耳垂,察觉到身下传来的轻颤,愈发愉悦道:“你方才将汤尽数喝掉,是因为不舍我努力白费?”

    “……不是,我饿了。”

    “嘴硬。”

    他欲继续动作,却被她死死拦着:“够了,你……唔。”

    九里明直到舌尖吃痛才停下,尝到口中的腥气,邪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咬我?”

    她被他说的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锤了他后背一拳,想继续方才的话,却被他恶狠狠唬住:“不准说那句。”

    “……”

    “换个话题,别谈那个,好不好?再陪我些日子。”

    一个自出世便高高在上受尽群臣跪拜,独掌九州生杀大权,向来目空一切的人,唯独在你面前服软撒娇,你会如何?

    月老自是心软的一塌糊涂,支吾道:“平,平日里你从未来过这里,何谈的陪你?”

    他笑道:“这是怪我不常来看你?”

    “不是!”

    他笑的更开心,道:“这些时日有些急事需处理,放心,今日过后我便宿在这里,哪也不去,可欢喜?”

    “九里明!”

    “好好好,莫闹。”他轻声道,“即便我未过来,但一想到你留于地府,距我不过百里之地,我便觉心安,旁人未给予过的心安。独活,你莫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他唤她独活。

    她的名字很少被人唤起,众人皆以月老来称,有时突然被唤时还觉不适应,仿佛这两个字已不属自己。

    也只有他能将“独活”唤的情意缠绵。

    她淡淡一笑,未答此话,嗅着他身上的清香,问道:“你素来不喜彼岸花,怎的如今会将它制成熏香?”

    九里明不喜彼岸花已到了病态地步。

    黄泉路上昏暗无光,全靠两侧彼岸花海的色彩照亮通往忘川的路,若非这一原因,九里明早下令将这些花屠尽。

    彼岸花开,花叶永不见,本就凄凉,又因它别名“无义草”,更被九里明所不喜,曾经他已到了听不得任何人提及彼岸花三字,更别说用他来熏香。

    万年间,九里明变的不止厨艺,竟还离奇爱上了彼岸花香。

    真真是奇闻。

    谁知他的下一句话,令她僵了笑意愣在那。

    “因为它与你一般都是红色。”

    所以即便抵触至深,他也可因为是红色而慢慢接受,他将寝殿外种了一片,每每自窗口望去,都似见到她立于窗外般安心。

    皆道彼岸花含剧毒,想必他已毒入骨髓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无常:主子失恋为啥可怜的是他?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月老沉默,不再言语,唇齿间分明还残留着骨汤的香味,她却只尝到满嘴的苦涩,比黄连还苦万倍,鼻端萦绕的彼岸花香气直逼的她双目赤红,指甲已不知陷进多深的手心才堪堪忍住夺眶而出的泪。

    “松开。”

    九里明将她手攥在掌心,轻柔耐心的一根根掰开。

    她长呼一气,尽量稳了声线道:“你总问我将你红线牵在何处,好,我告诉你。”

    九里明看向她眼睛,似透过它望进她内心最深处的苦涩。

    他听她一字一句说道:“南国当朝左相之女,朝颜。”

    不求与君长相守,惟愿朝暮对君颜。

    多美。

    想起当日满心欢喜回去查看姻缘线,她无法看到自己,却可看清他的,待看到那根红线逐渐蔓延至一端结上时,她施法看向那处,却如兜了一盆冷水浇了浑身般,浇灭她所有的欢喜与期盼。

    轮。盘记载——

    一万年后,南国左相嫡女,朝颜出世,于及笄之年嫁于地府现任阎王,九里明。

    他不以为意,如与自己无关,道:“那又如何?”

    月老轻笑道:“九里明,你是欲娶我做侧妃?姻缘线所示,你后宫仅有正妃,况我绝不做妾室。”

    九里明皱眉:“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要纳侧妃了,管她是谁,我此生只想娶你一人,从无纳妃之心。”

    “你离开我就因这个?”

    她不知该笑他的天真,还是目空一切的狂妄,“姻缘线由天定,万物不可逆天而行,你掌地府多年,想必也看了不少痴男怨女,哪个不是几经辗转,弯弯绕绕后最终仍旧按着姻缘线结了连理?你我不过芸芸众生一粒尘罢了,如何憾的动天命?”

    九里明道:“你方才说我此生只有一妻?”

    “是。”见他起身便要往出走,她急急拉住,“你去哪?”

    “姻缘线非西天罗汉殿的金刚斧不可断,我去寻来砍了便是。”

    她问:“你可知求上西天绝非易事,即使你如今已修成上神之身,也未必过得去天门外的万丈佛光,更遑论进罗汉殿半步。”

    “不试怎知不可?”他回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独活,我九里明今生只娶你一人为妻,绝不分半点神思与旁的女子。我本不惧何天命,去求了来只为解你心结,只愿你欢欢喜喜嫁与我。”

    “即便我死在万丈佛光下,也绝不会做个缩头乌龟,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她心软的厉害,抓着他的手加大力气,欲拉他回来坐下,奈何某人纹丝不动。

    “九里明。”

    某人虽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坐了回来。

    她轻叹声气,道:“你以为我没想过此法?一万年前,圣神前去西天听菩萨讲法,我便求了同去,后圣神因金乌化形之事求佛祖点化,因知我心思,便开恩携了我一起。当日佛祖与我道‘姻缘天注定,不可强求。’那时我迷了心,一心想求得金刚斧,佛祖应是看在圣神面上才多提点一句——”

    “缘木求鱼。”

    九里明不悦:“何意?不懂。”

    “徒劳无功。”

    他气急:“何处来这么多事,南国左相?我倒要去看看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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