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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殿猫色宫墙柳 作者:云胡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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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脸颊,入手沁凉,极为舒服,心中喟叹片刻才恋恋不舍收回手,继续道。

    “昨日仵作提到,凶手年纪近而立,应是常年劳作,孔武有力。且联系之前一刀毙命的伤口,与可以一把撕下头皮的力度来看,凶手常年劳作的主要劳动力,出自双手。”

    家中有孩童,且靠双手吃饭,还巧合的与凶手同样伤了右手,几人目光再次落在屠夫夫妇身上。

    在他们狂摇头表示无辜的间隙,希音被妇人发间一海棠发簪吸引。妇人布衣荆钗很是朴素,偏生头上那支发簪过于鲜艳华贵,倒衬的有些不搭。

    她打断夫妇二人慌乱的解释,道:“可否与我看一眼你的发簪?”

    子苓想不到,自家帝君爱漂亮首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正欲悄么么提醒帝君正事要紧,那海棠发簪已到了她手里。

    子苓:“……”

    希音接过看了两眼,首饰精美,做工精细,实不像妇人风格。

    她笑道:“这只发簪不错,您好眼光。”

    妇人不知话题怎的拐到这里,但受到夸奖还是心里欢喜,羞涩道:“仙姑折煞我了,我哪有这眼光,这是前些日子孙五媳妇送我的,她硬要给我,且她首饰多的很,我也喜欢就拿上了。”

    子苓问道:“你说的孙五,可是前些时日春晖巷的那个证人?满脸胡子那个?”

    “仙姑聪慧,正是。”

    子苓点点头,凑过去看了眼那发簪,倒是模样不错。

    希音道:“据说孙五很疼他媳妇,常买些小玩意儿送她?”

    说起这个,春晖巷家家妇人皆是羡艳,屠夫妇人也不例外:“是,孙五可是个好男人,他媳妇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跟了他也不算多委屈,这段时间他媳妇有了身孕,孙五更是忙上忙下,嫁给孙五之后一应事物他是样样都亲自做,从不让他媳妇动手。就这些首饰,他俩成亲后全是孙五买来哄她的。”

    见希音听的认真,妇人忍不住就想多说几句:“再过些时日,孙五媳妇也该生了,若是这胎生个女孩儿可真是儿女双全。”

    希音听罢轻笑一声,神色却不再似之前听到旁人夸孙五那般赞赏,眸底冷光划过,唇边还挂了丝讥诮。

    龙修也听的入迷,突听这么一声,道:“帝君何故发笑?”

    子苓也在旁跟着问,满脸疑惑,她将发簪递过去,示意她此物可嗅。

    子苓方才欲嗅那封信被阻,为安抚她小心思,希音便让她试这簪子。

    落葵这次,百密一疏。

    子苓半晌皱眉道:“这上方的胭脂水粉为何如此味冲。”险些将她鼻子呛到。

    龙修见状很是惊奇,问道:“可有闻出什么?”

    “这发簪上味道很杂,有油腻血腥味,潮味,几种胭脂味,焚香味……乱七八糟。”

    龙修道:“这是……”

    希音笑道:“油腻血腥味是屠夫家中的味道,潮味与其中一种胭脂味是孙五媳妇的,至于剩下的味道——”

    “是发簪真正主人,也是其中一具尸体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支发簪虽是新品,但已使用过与新买的还是有所区别,再仔细看,上方海棠花的一片花瓣有划痕与撞击痕迹,也许是凶手粗鲁对待之。”

    京墨道:“如此肯定?”

    “是。我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孙五送给她媳妇的首饰中,大多是从几位尸体身上所得。”

    屠夫夫妇面面相觑:“这……”

    希音继续道:“从事双手苦力劳动的,不光屠夫,纤夫更甚。”

    “怕是你们眼中的好男人好丈夫,却并不真如你所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猜中凶手呀~

    啊啊啊我一不小心点了发表……好吧,今天提前更了~_~

    第19章 第十九章

    机杼声声,韵律有序。

    一约摸五六岁孩童悄悄推开一道门缝探头向内张望,待只看到独坐织布的母亲时,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心的推开门。

    孙五媳妇闻声看去,放下梭子笑着唤他:“大宝,来。”

    大宝哒哒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女人先是温柔慈爱的抚摸他头顶,忽眉头一皱,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撒娇的儿子拉开,问道:“现并未下学,你怎得会在家里?”

    大宝欢喜的面色沉下去,低头不语。

    面对母亲严厉的连番追问,他才终舍得放开反复揪着的衣角,唧哝道:“今日我并未去上学……”

    “为何?可是在学堂受了欺负?”

    “并未。”大宝抬头迎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看着面前隆起的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小弟弟,突然眼圈一红泪就掉下来。

    女人正欲板着脸教训儿子如何能不学习,谁知话尚未开口竟就哭了起来,她忙拿了帕子给他擦泪,抽噎间听到弱弱一句“我害怕。”

    手一顿,她努力与儿子平视,柔声问道:“发生了何事,与娘说说。”

    几个动作间,本就宽大的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女人白皙胳膊上的斑斑红印,她慌忙拉下袖子遮掩。

    大宝抱着她胳膊硬生生止住了哭声,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稳:“娘,爹又打你了是不是。”

    “不……不是,娘不小心碰到的。”女人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复又转回话题,“你还未与娘说为何不去上学?”

    大宝定定看着她,双眸内是与年纪不符的坚定成熟,他隔着衣袖轻轻揉着母亲的胳膊,似乎通过此举可减轻她的痛苦,抚平她的创伤。

    揉了许久,他才松开胳膊站直,道:“前几日爹让我写了一封信。”

    待儿子说完,女人始终愣在原地目光涣散,像是听了一个故事,一个极其离谱胆大妄为的故事。

    她声调很轻,似已不会说话:“当真?”

    大宝点点头。

    女人突然轻轻笑了声,看着面前木制的织布机,和她方才慌乱间掉落在地的梭子,还有四周尽管她整日竭力维持依旧潮湿简陋的房屋,破乱灰败的家具,以及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

    她何曾想过,会有朝一日过上昔日她家佣人都不敌的生活?

    汴州一郡县满城皆知,知府千金,呈花容月貌之姿,得柳絮之才,温良淑德,实乃良配。

    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

    待字闺中的少女个个皆有怀春心思,她也毫不例外曾幻想过,未来的如意郎君该是何种模样,出嫁当日又该是如何风光,以她爹爹的身份,她自是要羡煞旁人风光大嫁,与夫君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做个温柔可人的好妻子。

    她甚至都已想好,若是将来夫君纳妾室,她要努力说服自己不得怀妒之心,为夫家开枝散叶。

    她自幼便淘气,常趁爹娘不备偷溜出去听书,民间说书人极是得趣,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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