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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为聘/ 吾皇万岁万万岁 作者:行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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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为聘/ 吾皇万岁万万岁 作者:行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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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长两短?倒是我这涉世不深的人,需得白侍卫多多保护啊。”沈知书笑嘻嘻地打岔,“明日一早我要去冲州西城河边的女学拜会学监,白侍卫可不能丢下我一人不管。”

    白丹勇微微愕然,看了看他,又看黑袍男子,“殿下,这……”

    沈知书冲男子挤了挤眼睛,嘴边藏不住笑意。

    男子会意,脸色和缓了些,点头道:“兹事体大,沈太傅此次奉旨主持潮安北路的州试,冲州府的女学自然是最要紧的。延之行事向来不计后果,若让他一人前去只怕会出纰漏,明日便请白侍卫陪他去一趟,不过二三个时辰的事罢了,不需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白丹勇愣了一会儿,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口欲言:“可是殿下……”

    沈知书却飞快地打断他:“既如此,那我就先谢过白侍卫了。”然后眯眼一笑,两腿踢了下马肚,催马儿向前跑去。

    男子扬唇亦笑,扬鞭震马,再无多言。

    初春灿阳斜落下来,映亮了他一肩浅尘,那一只褐色左眸如同琥珀一般,清湛耀目。

    ·

    翌日清晨,整座冲州女学都沸腾了。

    女学大院的前堂,那间常年只供圣贤牌位、轻易不请客入的前堂,今日竟然被学监用来招待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

    后院几间学堂空空如也,所有人都跑到前厅外的长廊下,围挤着在一堆,小声议论着,探头张望着,相互打听那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何来头。

    “你们方才看见了吗,这里何时见过这么俊的人……”一个女子脸红着小声道。

    “你就知道看男人的脸,说这种话也不知羞。你就没瞧见他腰间挂着的是什么?银鱼袋!”另一人急急地道。

    有人小声问:“看他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怎会如此受宠,竟能有银鱼袋?”

    “真是见识短浅,”有人不屑地哼道,“我听人说过,京官中但凡任馆职者都是承荫入仕的,这样的人还能不得宠?我看里面这个,家中父辈定都是朝中高官,否则以他这等年纪,安能有如此大的殊荣?”

    又有人不耐烦地道:“都别吵吵了,谁知道这人今日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朝廷最近诏谕接二连三地下,谁能猜的准?不过他既是馆职,想必是为了此次的女子进士科州试来的。”

    众人闻言,不由安静了片刻,随后又有人嘻笑道:“管那些做什么?里面这人,又年轻又俊,还又深得皇上宠信,你们就不想趁此机会……咳。”女子暧昧地笑了笑,然后右手在心口处比了个手势。

    还没等她再说话,就有人直冲冲地闯了过来:“都在这儿看什么呢?”

    有人皱眉,回头看见来人,忙轻声道:“严姐姐,你来了。”

    严馥之凑到最前面,一边探身张望一边问:“到底是在看什么呢?我不过是多睡了会儿,怎么就错过好戏了?”

    “没错过没错过,”旁边的人赶紧让开,“来了个年轻男子,模样俊的要命,穿的倒普通,可腰间却挂着银鱼袋,学监还特地为了他开前堂迎客!”

    严馥之一听就兴奋了,“银鱼袋?”说着便把身子伸过长廊阑干,“且让我瞧瞧!”

    “听人说好像是馆职……”有人小声答。

    她却没听人说话,拼命伸脖子去看前堂里面的景象,却只看见皂衫一角,官靴一双,不由嘟囔道:“也不转个身,让我看看到底有多俊……”

    还未抱怨完,里面的人就好似听见了她在说什么,就见他起身斟茶,弯腰敬向一旁坐着的学监。

    严馥之远远地看着那人抬头微笑、转身回座……然后便生生愣住。

    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他他……是他……!

    她慌慌忙地回头,拉住先前说话的女子,“你说他是馆职?”

    女子怯怯点头,不知她要做什么。

    馆职……又有钦赐银鱼袋……

    她抬手按住脑袋,拼命回忆。

    昨日在酒楼里,那黑袍男子唤他什么来着?

    ……延之……好像是延之。

    她怔然片刻,忽然懊恼地轻叫一声,“我怎么才想到!”

    甫一入仕便宠以馆阁之位,年纪轻轻便得银鱼袋之赐,朝中除了他,还能有谁?

    延之……延之……不正是朝中中书令、太子太傅、集贤殿大学士沈无尘的长子——沈知书的字么!

    既然如此,那昨日那个能令沈知书俯首称命的年轻黑袍男子……

    严馥之一哆嗦,转身便问周围的人:“孟廷辉呢?你们谁见孟廷辉了?”

    一群人都摇头,以示不知。

    严馥之一跺脚,转身欲走,却忽然听见一人在后道:“我想起来了,早晨天刚亮时好像看见她出去了,问她去哪儿,她只说今日女学不得清静,且去城外转转再回。”

    章四 孟廷辉(上)

    城外小径弯弯曲曲,遍地尘土,清晨微风习凉。

    孟廷辉在一座废弃的旧庙前停了下来,弯腰扫去台阶上的厚尘,然后坐下,从胸前摸出本书,身子半倚在脏兮兮的木柱上,低头看了起来。

    初升朝阳红得张扬,自东而上,往她头顶洒了一把细碎的暖光,舒服得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

    此处寂寥,可心底却安然。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声敲钟礼佛的声音,就好似多年前那一个又一个的清晨……若非那年朝中政令突下,也许她这辈子都会留在尼庵里。

    可若非当年的那道政令,她这辈子也许都不会遇见那个人。

    书页上的间隙处都被她潦草地勾涂满了。一个个蝇头小字此时看起来令人发困,她随意一揽衣衫,阖目养神。

    远处忽然响起马蹄声,渐渐大起来,又渐渐停下来。

    她不由睁眼,好奇地向前张望。不知有谁会这么早就骑马出城,到这种地方来。

    数十丈外,官道边上轻尘漫扬,一人驭马在路口处徘徊不进,松挽缰绳,似是不知该挑哪条路走。

    她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惊神,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

    怎会是他?!

    她脑子来不及思考,双腿却下意识地朝前跑了几步,脚后跟阵阵发软。

    方才还在想他,此时他竟然就真的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恰好回身,朝这边望过来,看见她后稍有迟疑,随即一踢马肚,纵马而来。

    马儿黑鬃长亮,在阳光下透着金属一般的光泽,让她看了只觉眼花。

    还没反应过来时那马儿便停在了她身前,下一瞬,那人便翻身而落,稳稳站在她面前。

    “姑娘,”他的眸子闪亮,声音低沉,“借问一句,往青州去的路可是左面这条?”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脸,这张脸——

    “姑娘?”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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