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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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混过关,卫戗将自己的脸化成尚未完全长开的秀美少年模样——那种在这个崇尚男色的年代,再过两年,就算不能为祸人间,也可以美名远播的档次!再佐以这种全神贯注的认真表情,一眨不眨盯着翠娘看,不出意外把翠娘看得红了脸。但她还要努力维持自己的高傲形象,于是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说:“记得就好。”
因为对这里产生浓厚兴趣,不管是从何种途径获悉的信息,都能让卫戗感到兴奋,朗声应诺。
等到卫戗他们吃饱喝足,步出食堂,几人找个靠边的位置站定,翠娘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以李逵劳累一天,翌日还要起早出门为由,让他回去休息。
李逵倒是放心,只叮嘱几句,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于是卫戗他们的向导就由李逵替换成翠娘。
翠娘目送李逵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霍然转身,笑眯眯对卫戗三人说:“小的们,今天姐姐就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夜生活。”
好学求知的卫戗茫然道:“何为夜生活?”
翠娘脚下趔趄一下,卫戗忙伸手去搀,结果再次被翠娘挥开好意迎上前来的双手:“一边去!”稳住身形后,翠娘抬手扶额,咕哝,“真拿你这种境外土包子没辙。”吐槽完毕,接着又平心静气讲起来,“所谓夜生活呢,就是从黄昏到凌晨这一时间段,大家进行的非劳作活动,通俗来说,就是花样百出的吃喝玩乐。”
卫戗仍有问题:“这也是必要的觉悟?”
翠娘又是一脸牙疼样:“难道累了一天,晚上不该好好玩玩?劳逸结合才更有效率啊,只干活不享受,和工蚁有什么区别,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卫戗受教地点头。
翠娘把笑颜迎向王珏:“锦绣这边晚上的活动没意思,走,我带你们去影视城。”
王珏扫了一眼芽珈:“很远吧?”
翠娘留意到王珏的视线,了然笑道:“没多远,我就住在那边,何况咱们又不是走着去,放心吧,累不到那位娇弱的小姑娘。”
卫戗牵起芽珈的手:“哦,那就走吧。”兴致高涨的模样。
翠娘带他们搭乘的轨道车,比进来时那一辆大很多,卫戗特意数了一下座位,足有四十多个,车厢中间还有不少空地,有几个人放着座位不坐,而是站在空地上,抓着从车顶吊下来的圆环稳住身形。
卫戗是要和芽珈坐一起的,而王珏也不肯让步,于是翠娘带他们坐在车厢末尾的长排座位上,看到翠娘要和他们坐一起,王珏又很不客气的把芽珈塞到她旁边了,搞得翠娘额角爆青筋。
一路沉默,到站后,卫戗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广场,听着前所未闻的特殊音乐,再次感叹:“真真叹为观止。”
翠娘起身:“止什么止,接下来还有更叫你们拍案叫绝的呢,别磨蹭,赶紧下车。”
闻听此言,卫戗立马握住芽珈的手,起身跟上翠娘的脚步,王珏仍旧慢条斯理地殿后。
广场上人头攒动,比卫戗印象里的灯会还要热闹,翠娘放慢脚步,与卫戗并排,边走边说:“鎏坡大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一手筹建起来这处远超这个时代先进的桃花源,他还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闲暇时便讲给身边人听,他们又将这些故事记录传播开,后人又用各种形式将其演绎出来,譬如皮影、戏曲和话剧。”
卫戗觉得单凭自己的脑瓜子,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知识,就朝芽珈使眼色,并唇语:“全部记下来。”芽珈乖顺地点头。
翠娘未留心到卫戗和芽珈的互动,她突然想起什么:“雪海姐最好命,她是听着鎏坡大人亲口讲的故事长大的,别说我们这些同龄的小姐们,就连李叔他们也都羡慕死。”噗嗤笑出声,“还有人呐,明明都参加工作了,可还是想听鎏坡大人讲故事,就拿给雪海送东西当幌子,去到就不走……后来被他爹知道,拎着鸡毛掸子追了他三条街,半个世纪城的居民都出来看热闹,后来他才不好意思再去了。”
☆、有伤风化
初见翠娘, 卫戗感觉这是一个直爽过头, 稍显尖锐的少女, 这会儿再看,又生出一种微妙的异样感, 但卫戗并不十分擅长察言观色, 无法具体描绘心中感受。
翠娘笑着回忆完, 神魂归位,一眼对上三张茫然的脸, 怔了一怔, 接着摆摆手:“啊哈, 都是题外话, 不必记在心上。”抬手指向前方,“有舞台剧, 今天上演的是《武松打虎》。”
卫戗继续带头顶着无知脸, 歪着脑袋等翠娘下文。
翠娘微笑讲解:“这一场的主要内容是讲一百单八将里的武松,有一回在一家叫三碗不过岗的酒店里, 连饮十八碗,醉后不顾酒保阻拦,上到景阳冈,遭遇吊睛白额虎, 赤手空拳将其生生打死的故事。”
卫戗对如此好汉心生敬意, 摩拳擦掌想去结交,并向翠娘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不想翠娘却笑着说:“李逵, 李叔,也是‘水浒一百单八将’之一。”
半晌,卫戗挤出一句点评:“真乃人不可貌相。”
翠娘摇头笑笑:“只是按照《水浒》人物取的名啊!”
卫戗:“诶?”
翠娘莞尔:“其实鎏坡大人也有不擅长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一个起名废,然而收养了那么多孩子,又不能‘哎’、‘你’、‘他’那么胡叫啊,于是灵机一动,男婴多半用名著人物,女婴就选影视剧角色,哈,是不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卫戗对姓名并没有什么执念,没觉得怎样。
翠娘迈开步子,朝着舞台剧方向走去,嗓音放低了一些,倘若不是卫戗耳力过人,怕是翠娘接下来的话就被周遭的嘈杂给湮灭了:“我曾听谢亦辉说,他小时候喜欢绕着他曾祖父打转转,他曾祖父临终前偶尔有那么一次,不知被什么触动,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卫戗又开始低头扒拉手指,旁边王珏漫声道:“谢济,谢老。”
“哦哦。”卫戗尴尬笑笑。
翠娘兀自接续:“当时的谢亦辉并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后来长大成人再回想,觉得他祖父那段话的主要意思是说,鎏坡大人之所以给我们取那些名字,并不是随意敷衍。”
卫戗顺茬接话:“那是……”
翠娘仰头看看天空:“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名和称谓,有可能让人生出一种还生活在回不去的故乡里的错觉。”
卫戗:“……”
他们一行人走到舞台前观众席间,因为这是一出老戏,前来观看的多半都是新人,不算拥挤,卫戗牵着芽珈的手找到好位置,抬头就看到武松骑在老虎身上,左手揪住虎头皮,抡起右拳瞄着虎头哐哐锤……直叫卫戗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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