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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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给卫敏送过去,赶着这股子热血上头的激动劲儿,估计他也能二话不说的照办了。
后来,卫戗亲自把司马润送到大门外,并让祖剔带上她多加了一把盐的鳢鱼脯跟着司马润一道离开。
一个半时辰后,祖剔归来回禀,已躲在暗处看着卫敏将他带去的鳢鱼脯吃掉,并按照卫戗吩咐,交待狱卒从今晚开始,不许给卫敏一点食物和水。
遣下祖剔后,卫戗斜眼看向懒洋洋的趴在案头,下巴搁在手臂上,歪着脑袋,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王珏:“看什么?”
“看你——”王珏笑眯眯的应道。
卫戗额角的青筋蹦了蹦——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王珏坐直身,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满足的喟叹:“使坏的模样,更是可爱呢!”
卫戗端出姨婆从前教育她的架势:“你这样是不对的,女子当以贤良淑德为典范……”
王珏像个乖顺的弟子,受教的点头:“嗯,戗歌说什么都对。”
卫戗:“那……”
王珏抬高下巴,傲然道:“让别人家的女子贤良淑德去吧,我的卿卿这样便好。”
卫戗首先想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警戒的盯着王珏:“你想干什么?”
见她这反应,腰杆挺拔的王珏立刻颓靡了,软趴趴的倒回案头,一副受伤幼犬的可怜表情,澄澈的大眼睛里蓄满委屈,声音也恹恹的:“卿卿总是这样不信任我。”
信任?遭遇过那么深刻的背叛,岂敢轻信他人?何况,有些东西,并不是死过一次就能改变,譬如,善察人心这种事……最关键的还是,她真的搞不懂王氏兄弟缠着她的目的——就像前世司马润娶她,就是因为看中她的能力,像那种目的单纯的,对于现在终于养出防人之心的她来说,好像更好处理。
想要随口驳王珏一句“你不值得信任”,可看到他那表情,她自以为够硬的心肠当即软得一塌糊涂,无可奈何摇头轻叹一声,放下手上礼单,起身来到王珏身侧,蹲下来轻轻环抱住他,额角抵着他肩头,与他推心置腹道:“阿珏,我只是——有点害怕……”
王珏重新坐直,伸手握住卫戗环着他的手,侧头贴上卫戗发顶,声调柔得好像能滴出水来:“戗歌,只要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心口一悸,卫戗将手臂收得更紧:“那你告诉我,你所图为何?”
王珏轻笑一声:“我确有所图,但也不过一个你!”
“我有什么好?”
“感觉很温暖。”
卫戗:“……”果然是缺少母爱么?
翌日,卫戗没去探监,她吩咐下人按照已经商定好的步骤去做,明面上是卫虞两氏联姻,所以典礼还是要在卫府举办,现今卫府男女主人都不在,卫戗便将那边暂时交由她二叔代理,当然,大事还要经她首肯。
直到第三天入夜,卫戗才去看卫敏,而王珏毫无意外的跟着她一同前往。
在此期间,卫敏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单独羁押的虞姜也被转了进来,关在可以看见卫敏忍饥受渴却无能为力的地方。
打开牢门之前,卫戗就听到卫敏歇斯底里讨水喝的哭号声,进门后,更是看见卫敏以头撞墙,自虐式的抗议,她嘲讽的笑笑:“果真够疯。”
眼睛红肿,形容憔悴的虞姜看到卫戗,立马来了精神,双手扒着栏杆,好像打算从中间硬生生的挤出来,边挤边叫:“卫戗,阿敏只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果她不这么做,早晚会被那畜生活活折磨死,你和她本是同根所出,为着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就要如此为难你亲姐姐?你就不怕天下人的耻笑,还有殿下和王十一郎的鄙夷?”
“猪狗不如?”一声冷哼:“的确如此。”说话间,卫戗已来到卫敏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披头散发,形象尽失的卫敏:“虞姜,你这样的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话是应着虞姜,视线却不曾转向她,漫不经心的笑着:“不过听说阿敏她近两日吵着要水喝,来之前我便特意带上一壶她平日里尤其喜欢的甘露,也好给她解解饥渴。”淡淡的瞥了一眼目露怀疑的虞姜,抬手冲候在一旁,双手捧着水壶的裴让招招,裴让立马上前,停在距卫敏很近,却又叫她够不到的地方。
卫敏见着水壶,双眼就像饿狼见着小羊羔一样直冒绿光,努力朝水壶伸出手,还是触不到,头面身体使劲往栏杆外挤,挤得都变形了,嗓子哑得简直不像女人:“水,水……”
看不下去的虞姜终于开口:“卫戗,阿敏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何苦还要如此为难她?”目光扫过跟着卫戗来看好戏的司马润和王珏:“如果你就是看阿敏不顺眼,当真狠的下心肠,全然不顾念骨肉亲情,那就给她一个痛快。”
卫戗听而不闻,从容的拎起裴让捧着的水壶,递向卫敏,在卫敏伸手来接的同时,漫声道:“阿敏,你可想清楚了,这里面可是掺了毒药的哦!”
☆、草菅人命
闻听此话的虞姜厉声道:“卫戗, 你什么意思?”
卫戗冷眼扫过卫敏距水壶咫尺之遥的手, 勾勾嘴角, 移开目光:“哦,既然你没听懂, 那我就跟你讲讲明白好了。”终于正视虞姜:“我三师兄他是个巧人, 这你是知道的, 下山之前,他送了我不少以备不时之需的稀罕玩意,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其中有一种药, 叫做七日断肠散, 服下此药者, 要足足受够七日煎熬,才得以肠穿肚烂而亡, 也就是说, 要是一天半日就把人给折腾没了,那可就没资格称作‘七日断肠’了, 你的阿敏不是总抱怨自己来的平淡无奇?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但我们可以让她去的曲折离奇呀!”话罢,将水壶又往前送了些许。
“卫戗——冤有头, 债有主,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我,何必抓无辜的阿敏泄愤?”虞姜勉力挤出栏杆的姣好面容扭曲变形, 显得十分狰狞。
“无辜?”卫戗一声冷笑:“或许罢,不过今天我来此,并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的。”
虞姜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戗悠哉悠哉的摇晃着水壶,慢条斯理道:“我的母亲,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时日,遭受了许多煎熬,死不瞑目;而我的妹妹,更是一辈子都没办法长大,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对吧?”
事已至此,再多狡辩也枉然,虞姜咬咬牙,即便处在栏杆的间隙,可还是要抬高下巴:“是我。”
卫戗点点头:“很好!”斜眼睨向卫敏:“我呢,认识一位很有性格的朋友,他同我讲,假如你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逮到了之后,莫要十分心急的一刀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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