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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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整理一下,在她整理的同时,听到走廊上路过的贵妇旁若无人的议论:
“原以为是个要压倒谢菀的绝色美人,却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果真是连珠玑之流都不如的。”
“是啊,从前听说琅琊王迎娶了一个穷山僻壤长大的野丫头,我还不信,刚才一瞧,虞氏那小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琅琊王眉来眼去,与她称姐道妹,虽说她卫家的确不如虞氏显贵,但她此刻可是顶着琅琊王妃的名号,不端出王妃气度压住那还没进门的小贱人,反倒毛手毛脚站起身来双手承接那杯酒……啧啧,比起虞氏阿濛实在差远了。”
“依我看,那个阿霏虽是个庶出,但也是虞濛同父妹妹,受过正统的教导,无论心计还是礼仪都在这个卫珈之上,没准进了王府不多时就会被扶正。”
“妹妹只看到后宅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就没看到琅琊王这蒸蒸日上的名望,那背后可少不了卫珈她胞兄的功劳,再怎么说琅琊王属意的是虞濛,虞公棋差一着,把虞濛许了别人,哪曾想转眼琅琊王就一鸣惊人了,好在日前虞霏和琅琊王私会被人撞见,虞公索性顺水推舟,把虞霏补偿性的许给他,也算平了他一口怨气,不过琅琊王正处在用人之际,怎么可能休弃声名鹊起,被许多藩王盯着的卫戗胞妹,虞公自然更清楚这一点,终究不过是个庶女,为她争得一个侧妃之位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卫戗第一次觉得,耳朵太尖也未必是件好事,就像这种墙角,人家明明已经走出去老远,可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晚回来之后,司马润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他说嫁入王府之后,她就不再是那个可以恣意妄为的野猴子卫戗,她是琅琊王妃,举手投足代表着他琅琊王府的颜面,不知道怎么做就多学学……尽管她跟他解释过,她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疲惫,外加身负重伤才会如此,但他并不关心,拂袖而去。
至于虞霏,最后到底没能嫁进琅琊王府,因姨婆总是教育她,身为一位贤妻,“妒”可是大忌,特别她的夫君还是个位高权重的藩王,这辈子更不可能缺少美女环绕,她是身份尊贵的王妃,万不可自降身份去跟那些玩物斤斤计较,丢了自己的颜面不说,还让夫君生厌。
所以即便听说了虞霏的事情,但只要司马润不与她提及,她便不去过问,最后隐约听府中下人偷偷议论,说怀着身孕的珠玑不喜欢虞霏,司马润不想让心爱的珠玑不开心,也只能委屈露水姻缘的虞霏了……
因为经历过更难过的事情,所以才会把这种小细节都给忘掉了,听到王瑄在筑境面前维护她,突然拼出了这些尘封的记忆碎片,卫戗抬起左手捂住胸口,苦笑一声:这个王瑄,还真不好对付呀!
在她失神的工夫,现场几人的话题已经偏转方向,就听桃箓尖声尖气道:“小生掐指一算,师兄都出来快一百五十年了,哎呦喂,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呢!”
死性不改?什么,是顺着王瑄的话茬,说他惦记着魁母老前辈?
筑境沉默良久后,憋出一句:“师父还是不想见我?”
卫戗终于鼓足勇气转过身来正对“诺儿”的小身体。
“你不思悔改,反倒在这儿兴风作浪,万一给人知道你是她老人家的弟子,还不毁了她一世英名,怎么好意思幻想她还想看到你?”桃箓不屑道。
又是一阵沉默后,筑境突然大笑起来:“借口,都是借口!”笑到后来都笑抽了。
定睛再看,不对,不是笑抽了,而是“诺儿的身体”出现异常,就好像大型的攻城器械,机括突然崩断,继而导致整个器械痉挛性瘫痪,果然又抽两下之后,几道光球腾空而起。
而刚才还站得老远的桃箓,瞬间便到了筑境眼前,端起那柄华丽丽的羽毛扇,轻松拦截住那几颗光球。
眼见那些光球被那羽毛扇“吸收”,卫戗低头再看“诺儿”,就见他僵硬的扭晃几下后,变回一只没有生气的小木头人。
卫戗抽出龙渊剑,展臂接住他仰倒下来的身体,因她那一剑破坏掉木偶藏在腹腔内的机括,所以在她接住它的同时,它的胳膊和腿散落下来,她一边尝试将胳膊和腿替它重新装起来,一边将脸颊贴上它仍然柔软的毛发轻蹭,合上眼皮还是不能阻止眼泪淌下来,喃喃的念了句:“诺儿……”
“哑,主母——”
卫戗醒过神来睁开眼,对着歪着小脑袋打量她的渡引:“嗯?”
渡引抬起翅膀,就像桃箓用羽毛扇遮嘴那样遮住自己大半个小脑袋:“阿引六个月的时候就不稀罕假鸟了,主母这么大了,还玩木偶啊?”
卫戗静静的盯着它,暗忖:魁母前辈是何等威武的传奇,怎么养出来的不管是人还是鸟,都是这样的给她老人家丢份儿啊?
那边桃箓使劲挥动着手中的羽毛扇,大声吆喝:“快快快,还有好多事等着处理呢,赶紧把小郎君扶上辇舆。”接着又来点评她:“嗯嗯,眼睛很漂亮,不过你这丫头,只顾抱着小生那位死不悔改的师兄做出来糊弄小孩子的木头疙瘩,都不过来关心一下伤成这样的夫君么?”
的确是她不对,卫戗依依不舍的放开小木头人,收剑回鞘,不等站起身,王瑄已来到她眼前缓缓蹲下来,与她平视,微微笑道:“我近来突然对机括生出兴趣,这人偶做的还是很巧妙的,可以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渡引在王瑄走过来的同时蹦到卫戗身后,又开始炸毛。
卫戗与王瑄对视良久,最后轻轻道了句:“多谢你!”
王瑄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意味深长道:“真希望你可以快快长大。”
最后卫戗终于确定,那造型奇特的八面轿,本以为里面藏着收服筑境的高人,结果当真就蹲了一只红眼白羽的渡守,回程时,抬着伤痕累累的王瑄和那散了架的小木头人……显然这阵仗不可能是为一只鸟类助威的,那只能是给王瑄摆谱的,在如此诡异的地方这样搞,有钱人什么的,真是够了!
所以给王瑄处理完伤口后,把身上那件完好的红色大袖衫脱下给王瑄披上,果断拒绝他同乘一辇的不合理要求,爬下来和桃箓一起步行,渡守蹲在八面轿宝塔形舆顶上,渡引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这种沉默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卫戗没话找话:“为什么我披上那件红衣时,筑境和他的怪物就看不到了,而你们却好像不受影响?”
“红衣?”桃箓挑挑眉:“哦,你说那件羽裳啊,那是专门针对小生的师兄,还有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的孽畜做出来的,对我等倒是没什么影响。”
明明很冷的天,桃箓却使劲扇动羽毛扇,本就是那么扎眼的东西,令卫戗想忽略都难,是以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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