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军,前方有诈 作者: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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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引虽非凡鸟,但它也不是万能的,目前暂时还能应付,但他日我若承袭族长之位,很多事情,就必须亲自过目才行!”
司马润迟疑道:“那……”
“那个女子,是我康复的希望!”
司马润微微眯起眼睛:“那我同样要恭喜你了!”又道:“是谁家的女子如此特别?此刻就在你后面的车里?”
“她有点急事,先行一步离开了。”
司马润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小抿一口,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真不巧!”话到如今,已然忘记先前提过的陈郡谢菀。
下腻了棋,玩够了鸟,突然捡着个自动送上门给他解闷的,王瑄便格外热情起来,招待司马润茶水,一碗接一碗的灌,不够就叫外援,把奉茶的緑卿都吓着了,特意瞄了一眼,确定车内的确只有王瑄和司马润两个人在。
结果就是,司马润的肠子被王瑄彻底透干净,而王瑄最初给他自己斟的那碗茶,还剩一半……
于是司马润再也受不住,随便扯了个理由蹿出王瑄的车,环顾一周,寻了一处树高林密,外围杂草丛生的风水宝地,跳下车后,挺直腰杆,身姿优雅,步履从容,待钻进草丛,立马变了个人似的,捂住水患格外严重的某区域,弯腰躬身,一路小跑,最后藏身进一条格外隐秘的山沟沟。
留在车内的王瑄,单手支颐,侧靠在凭几上,轻声唤道:“东亭?”
候在车外的东亭并不废话,直接回道:“世子轻装出行,随行只带着五个生面孔,并且其中四人资质并不高,年纪也很轻,世子进入主君车内之后,那五人便分散开来,似在寻找什么。”
王瑄若静默片刻,才淡淡淡应道:“如此,便随他去吧!”
与此同时,藏青胡服的乔楚寻到刚刚解除尴尬的司马润:“殿下,已找到李氏……”
☆、祸国殃民
望着自相识以来,始终死水微澜的一双眼突然绽放出如漫天繁星一般璀璨的光芒,乔楚咽了口唾沫,斟酌再三,才艰涩道:“殿下,李氏的人说,梁逐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说的很明白,但平日里凡事一点就通的司马润却表现得好像不能理解:“什么离开,离开去哪儿了?”
“说是有点急事,车队正好路过一条只有当地人知道的连通原定路线的野径,卫勇来跟李家管事辞行……”
于是乔楚见证了死水瞬间凝结成寒冰的过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由为好友梁逐捏把冷汗。
梁逐那家伙,为人远不及长相精明,就是考虑到他脑筋太直,所以在谋周杵的宝剑和接卫毅的闺女回家两项任务中,乔楚选择难度明显大一些的求剑之行。
他去周庄前,两人私下喝酒,梁逐还替他担心,说什么“接个十三岁的女娃娃回家还不容易,倒是你,要知道那湛卢可是盖世宝剑,当今第一,让周杵把它交出来,恐怕不怎么容易啊!”
结果,世子把一切都铺垫好了,他按照世子的交待,拿着世子手札去见周杵,顺风顺水换回湛卢剑;反倒是迎接女娃娃的梁逐搞得一波三折,连再次换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知会一声,让世子白跑一趟,真是自作孽活该被打死,但这猪一般的家伙再犯蠢,也是他朋友啊!
乔楚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替梁逐开脱道:“兴许,他们担心跟着王家车队走太耗时间,耽误了婚期,所以一听说那条路,立刻决定换道,而那时我们已经出府,就算梁逐送回消息,我们也接不到。”
听到这番解释,抿着嘴角,沉默不语的司马润脸色稍微缓和:“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为了赶婚期才又换道的?”
乔楚忙点头:“肯定是这样的,再说也找不出别的理由让他们脱离游江冒着被南公惩处的危险,通过关系才给安排进来的车队吧!”
于是,司马润开启归心似箭模式,奈何他溜出来放水之前刚跟王瑄说要搭伙,转身就要改主意,实在不太好,只好咬牙按捺。
不同于司马润的焦灼不安,卫戗可是吃得好睡的香,游山玩水逗猞猁,一路下来胖二斤,没事还要捏捏芽珈终于被养出肉来的小脸,满足的喟叹:“这才叫人生啊!”
会如此安逸,全都是白信鸽的功劳,它送来了有关那人面兽行踪的消息,那兽一辈子交往密切的朋友只有王瑄,从前他也说过,十分羡慕王瑄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到处看看。
喏,机会来了,他们一对好兄弟碰到一起,今儿个勾肩去东边看日出,明儿个搭背往西头赏落雨……感情更上一步,从此团结一致,合伙祸国殃民!
呃……想远了,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司马润现在肯定不在王府内,那她在中秋前回到卫家也不必担心被她爹捆捆塞进花轿抬进狼窝去!
所以,卫戗掐准时间,于八月十三天黑后回到卫府。
因卫家即将与琅琊王结亲,是以常年在外的卫毅获得特准,回家亲自操办女儿婚事。
自卫毅归家后,天天宾客盈门,夜夜张灯结彩,骑在踏雪上的卫戗转过街巷,老远就看见府前通明的灯火,那是完全不同于上辈子她临终前,看见的那座停着芽珈和诺儿遗体的漆黑小院的热络,心底涌上涩痛,她近家而情怯了。
不过卫勇和梁逐却是激动万分,不停的催促卫戗快快赶路,后来梁逐索性直接跑去报信,而卫勇则着手安排人来接他们带回的行李。
前世,她爹被俘,继母走投无路,想起身为南公关门弟子的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她急招回府,她到家的那天也是晚上,但那时已近秋末,比现在可冷多了,斑驳的大门上悬着两顶破灯笼,她继母领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卫源,站在随风摇摆的灯笼下等着她……那一幕留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随后好多年,她都对继母言听计从。
眼前,新漆的大门严丝合缝的关闭着,只开了旁边的角门,大约是接到梁逐消息,从门内匆忙跑出几个仆从来迎接。
端坐马背的卫戗抬头看向门上新匾那苍劲的“卫府”二字,莞尔一笑:这一世,真是不同了!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她就尽量扮演好一个才从山里出来,没见过世面小丫头好了——足够内敛,不被人注目,才能浑水摸鱼,暗度陈仓……嗯,首要任务,先搞搞清楚她爹给她准备了多少抬嫁妆!
卫戗翻身下马,将芽珈和姨婆从牛车上搀下来,先将戴着幕离的芽珈送进轿子,随后来扶姨婆,回到卫府,姨婆便以奴仆自居,哪里会肯上轿,结果被卫戗强行塞进轿内。
一进二门,便见一个油光满面,滚圆滚圆的妇人率七八个婆子风风火火迎上前来,老远便嚷嚷:“日也盼夜也盼,可算把女郎给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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