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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见我多妩媚 作者: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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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变成了三朝臣。

    他们年纪还没老到辞官、告老还乡的地步,他们所辅佐的皇帝,就连续换了三批了。

    三个不同的皇帝,面对的却是同一批熟悉的臣子。

    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登基之日太短,都没来得及把朝廷换成自己的人马,就又、又……

    太尉放眼看诸人:“诸卿若无疑问,那便拜……”

    他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丞相出了列。程太尉眯眼,目光如寒冰般刺向这个老匹夫。丞相这个老狐狸,在朝上蛰伏了这么久,怕先皇卸了他的职位,天天在家养病什么都不管。这个时候,丞相却站了出来?!分明是跟太尉作对!

    无人说话中,又一人站了出来。太尉看去,见是御使大夫。丞相与御史大夫站出来后,丞相府的臣子和御史大夫府的臣子,也都跟着长官站了出来。

    众臣窃窃私语,看到三公分裂,两公反对太尉。多少年没见过这般奇景了?

    自当年老皇帝十数年不理朝政开始,三公一起办公,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向来一条心。当年三公领着众臣子求皇帝理政,每天跪在前殿的白玉石阶上与皇帝据理力争,不吃饭不喝水,见到皇帝一面就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热泪盈眶的时期已经一去不复返,三公也早已不是一条心了。

    太尉沉着眼与丞相、御史大夫二人对望。这两位同僚回视他,并不畏惧他的权势。

    御史大夫开了口:“太尉不觉得皇帝换得太勤了点吗?好像闭上眼睡个觉,天下就换了新主人了。也不知道这新主人,是姓‘张’,还是姓‘程’。”

    太尉嗤笑一声,没理会御史大夫的挑衅。他盯着丞相,看丞相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于是望向后方那些还没有站队的臣子:“还有人反对新皇吗?”

    接着又稀稀拉拉地站出来几人。其余人在太尉的压力下,权衡再权衡,头上渗了冷汗,暗恼自己今日怎么身体这么健康,不突然晕倒什么的?或者出门时怎么没好好看看黄历?这应该是积极上朝的时候么?早知道朝上会发生这种大事,挥着鞭子也得逃得远远的啊!

    太尉连连冷笑两声,拍掌道:“好得很!看来你们都是要抗旨了?”

    丞相抬了眼皮,看向太尉,终于纡尊降贵地开了口:“不是要抗旨。只是陛下去得太过蹊跷,老臣有些疑问,想问问太尉。”

    “丞相请讲。”

    “陛下既已崩,这样大的事情,怎么是太尉坐镇,不见皇后殿下出来主事?”

    太尉说:“陛下去后,皇后殿下太过悲痛,已于昨晚随陛下一起去了。”

    朝上小声议论的说话声夹在一起,嗡嗡嗡的吵声有些大了。御使大夫的脸色更冷一分,太尉却神色淡定,压根不看众人质疑的目光。

    丞相往前一步,再问:“陛下仁慈,又厚待兄弟,更不忍宁王以病重之身返回平陵。为何陛下病难时,不召宁王进宫伴驾,反而召太尉进宫?”丞相向身后一臣子点了头,那臣子出列出堂,很快又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小兵。小兵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丞相跟朝上诸人介绍道:“这个人,是昨晚看守东宫门的。我召他问了问,得知陛下昨晚根本没有召人进宫,太尉乃是拿着自己的腰牌,自己进的宫!”

    丞相一笑:“泱泱未央宫,竟像是太尉家的后花园一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咱们陛下,也实在仁爱过了头。”

    太尉冷声:“既然丞相怀疑我,质疑陛下的旨意。不如去陛下陵前,亲自问一问陛下?”

    他话音一落,堂外当即有大批军队带刀而入,将群臣包围其中。这下,朝上气定神闲的人,都开始慌乱了。将士们腰上泛着寒光的刀,映着他们尚未老花眼的眸子。有人想向外闯去,对方哗啦剑出鞘,横在了人的脖颈上。

    御史大夫厉声:“程老贼!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不出证据,就要血溅朝堂,把反对你的人都杀光么?!你敢杀光么?!”

    程太尉是不敢的。

    看他扶持新帝登基,也不自己造反,就能看出他还是看重一个好听点的名声。凡事留一线,程太尉做事并不敢过分到底。

    御史大夫这般说,程太尉无话反驳,只看着两个小将,将刀架在了丞相的脖颈上。看到丞相脸色微变,太尉才稍满意。程太尉笑问:“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丞相说:“第一,上朝解兵,无人能佩戴兵器入朝,更无人能召集这么大一批军队,包围诸臣。第二,新帝要登堂,老臣等不敢反对,但观太尉的言行,疑点却不得不让我等慎重。还请新帝拿出玉玺与虎符,证明自己的身份吧。”

    丞相的目光,望向座上那个懵懂不懂事的小孩子。小孩子被人这般看来,再次被吓哭。童言童语在朝堂上传开:“什么是玉玺虎符?我父皇没跟我说过!外祖父,杀了这个人吧!”

    丞相怔然看着这个尚不明白什么是“杀”的小公子,余光看到了程太尉唇角轻微的笑意。程太尉笼络了新帝,大楚又会走向什么样的未来呢?丞相心中颓然,一时间泪如雨下。他再不置一词,愤然向前跨一步,迎上脖颈前的刀锋……

    眼看丞相即将当朝自刎,殿外传来一极淡的声音:“且等一等。”

    众人齐齐回头。

    新的一批军队,从外围将现在的人再包围一圈。这批军士身上沐浴杀伐血气,随着到来,浓腥之味扑面而来。众臣子中,眼尖的人,先认出了军士中走在最前方的年轻郎君吴明。吴明是丞相家的长子,昔年走鸡斗狗,长安的人,少有不认识他的。

    当郎君改头换面,身披战铠、手持长剑,护着身后人走进朝堂时,许多人,都很难把他和当年的那个纨绔子弟看成同一个人。

    看到军士将剑横在丞相脖颈前,吴明眸中带上了戾气,冷声:“我看谁敢碰我阿父!”

    丞相看着长子平安回来,看到长子脸上的血迹,他泪眼婆娑,觉得一切都值了。丞相唇角颤颤,想喊一声“大郎”,声音哽在喉咙中,目光只欣慰地一遍遍从儿子脸上掠过,再掠回来。他千百遍确认长子无事,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把目光移向了吴明身后的青年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青年人身上。

    一众将士血气浓郁,刀剑横挎。只此人清瘦而俊美,行走间,袍子宽大纷扬,沾着水雾,与血气方刚的男儿郎完全不同。他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病弱,虚弱地从殿外进来时,袖子掩着口鼻,明确表现出了自己的厌恶感。俊秀青年人看向诸人,眼睛里吊着自己独有的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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