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偿命 作者:鬼丑
分卷阅读2
以身偿命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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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封面是十一大人给俺做的,太大气了,怕压不住图啊哈哈^_^
☆、客栈。
第二章。
李沧远洗了澡,从楼上下来,坐在餐桌上,看着忙碌的母亲,想到已经出去加班的父亲,压低了声音,尽量平静的说。
“妈……昨天晚上,我梦到……我梦到小离了。”
那个背着尸体的少年,不是别人,他叫李沧离,是李沧远的亲生弟弟。三年前,李沧离成为了一个赶尸匠的徒弟,第一次赶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正在吃饭的母亲脸上的笑容一怔,愣愣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问:“什么梦?怎么样的梦?”
“……我梦见他。”李沧远想了想,低着头,“他在赶尸……后来,他让我去救他……”
什么样的‘后来’,两个人不言而喻。
母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算了算日子:“该是给他上供的日子了,能托梦,他在地下过的也……”母亲吞下了后面的几个字,正了正精神,摆了摆手,对李沧远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妈妈就回老家看一看,你好好在家里待着。”
“恩。”李沧远应了一声,放下筷子,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李沧远不敢再躺下睡觉,刚才神经太过于紧张,后脖子上的筋‘突突’的疼,揉了两下,那熟悉的感觉又弥漫在胸口上。
不是疼,和梦中一样,很压抑,像是一块儿大石头压在胸口上,血液无法流淌,连带着指尖都开始抽缩。
李沧远狠狠地揉了揉。
李沧远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梦中少年那狰狞的容貌,以及那双明亮的眼睛。
李沧远的弟弟,生下来就长得吓人,到了七岁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脸皮,人就更没法看了,幸好身体一直很好。只是那副长相——连出去帮人打工,都会遭人嫌弃。
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经别人介绍,弟弟就成为了一个赶尸匠。
那人一直强调这是个很‘赚钱’的营事,有些吓人,但是安全。况且弟弟长得那个模样,有份工作就已经不错了,无奈之下,父亲帮弟弟立了字据,谁都没有想到,第一次出去‘走脚’,弟弟就再也没有回来。
自从弟弟离奇消失之后,家里的条件倒是风生水起,没过两年就到了北方的大都市,远离了那个让人伤心的小城镇。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李沧远突然被母亲的声音打断,母亲接听了一通电话后,突然叫了李沧远一声。
母亲满脸踟蹰的走到李沧远的房间,张口说:“小远,你得请假一个星期和我回老家——你弟弟的坟冢,出了点问题。”
“恩?”李沧远转过身,睁开眼睛,“怎么了?”
“……”母亲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找到小离的尸体了。”
“什么?”李沧远大惊,“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是小离的尸体吗?”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那脸……家里人看过了,应该没错。”
“不可能……”李沧远惊愕,“一年了,怎么可能看得出长相?”
母亲并不愿意多说,摆摆手,一脸憔悴。
李沧远想了想,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准备明日就动身和母亲回老家。
在李沧远的心里,总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弟弟。
李沧远小的时候身体非常不好,经常发烧到失去意识,家里条件每日愈下,后来只能让父亲带着这个多病的大儿子出去做生意、治疗,所以他和弟弟就没什么交集,直到出事那天才见过李沧离的相片,才知道自己的兄弟原来长这个模样。
奇怪的是,自从李沧离出事之后,家里的生意好了起来,连他这幅病怏怏的身子骨也慢慢调整的健康了。
李沧远觉得,自己是从弟弟身上得到的‘好运’,这好运的代价却是弟弟的生命。
坐着直达湘西的火车,车厢里喧闹非凡,孩子的哭闹声、打电话的吼叫声。
李沧远闭上眼睛,隐隐能闻到洗手间里让人作呕的味道,竟然联想到弟弟那消失了一年的尸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有人可能一年尸首不腐吗?除非泡在福尔马林里。李沧远的脑子乱成一团,不知不觉,母亲扯着他下了火车。
来接站的是李沧远不认识的一位大伯,卷着烟卷,一声不吭的看着李沧远一个人拉着两个旅行包在崎岖的山路颠簸,丝毫没有上前帮一把手的想法。
“妈,”李沧远喊了一声,“您等等我,我把这两个包扛起来吧。”
听了这话,老人回头瞪了李沧远一声,嘟囔道:“米懂坨(不懂礼数)。”
李沧远没听懂,径直停了下来,刚想扛起来,母亲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小声说:“包里面的东西不能举国头顶,你慢慢拖着吧,别扛着。”
李沧远疑惑:“什么东西不能举起来?妈,您怎么突然……”突然这么迷信?那老伯又不知道自己的包里有什么,怎么不让自己扛起来呢?李沧远咽下了想说的话话,想,毕竟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域,还是安分一点好。
那老伯操着吉首话,语速一快李沧远就听不懂了,只看母亲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沿着山路走到了一户人家,李沧远揉了揉被颠的麻木的四只手指,刚想说些什么,转过头看见母亲和刚才的老伯吵了起来。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中气十足,表情暴躁,母亲也一改平时的模样,瞪圆了眼睛,吼:“你若米起死?(你怎么不去死?)”老人的语速更快,一连串说了好多,李沧远是一句都没听懂,看着两人快要打起来的模样,连忙冲出去,谁知这时母亲一看到他,竟然流下了两行眼泪,冲着老人叹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沧远将母亲扶到了外面的一个小竹凳上,犹豫地问:“怎么了?和那个大伯吵得那么凶?”
母亲摇头就只知道流眼泪,一边流泪一边死死地盯着李沧远,弄得他很是奇怪。
过了大概五分钟,那个大伯从屋里拿出一叠的艳红色衣服,看了一眼李沧远,叹了口气,掐了烟,对母亲说着些什么,随后转过身又走回了屋子。
母亲的眼泪流的更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远,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李沧远疑惑,看着那一沓的红衣服,明显是男式的,又有些明白,心里一惊,兀自摇头,“不,好端端的脱什么衣服。”
母亲这会儿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不怒自威:“你要是不穿上这些衣服,过不了一天,就会被人赶出去的。”
沿途李沧远看见了很多湘西当地人,穿的都是素色衣着,哪里有这样鲜红的大衣,而且,数了数,一共是七层,这大热天的,还不把人弄坏了?
李沧远勉勉强强套上了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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