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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有幸 作者:又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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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有幸 作者:又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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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踢开。

    “把脚放进去!”苏林攥着我脚,给放回被子,又揉揉我头:“感个冒像来例假一样。”

    “我已经三年多没感冒了,只怪各种病毒太会挑时间。”我无奈道。

    “哼。”苏林轻笑,只盯着我看。

    “饿。”我面无表情道。

    “我去买。”他把手放到我枕边,孩子似的偏头看我,道:“你睡嘛,我马上就去。”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我道。

    “嗯......那你就发发呆。”苏林道。

    我无可抑制地笑出来:“发发呆!你卖萌!娘死了!”

    “不准笑!我娘你还让我压!”他捏我鼻子作为惩罚,后见我皱眉只好松手,干脆地站起身来,道:“好好睡!我去买饭饭!”说完自己都忍俊不禁。

    “我要喝粥粥!”我顺着他的叠词道。

    “哎哟你真的够了,满地都是我的鸡皮疙瘩。”苏林耸耸肩,带着嫌弃的表情出门。

    他走后将门轻掩着,阳光从门外渗进来,让人充满期待。我很想到院子里走走,但是在提不起精神。

    “发发呆,卧槽。”我想起苏林说话时一本正经的表情仍然想笑。这个表情、无心的话和从他发丝间透出的阳光,是我最喜欢的早晨。

    等了不知多久,苏林回来时我已经起床了,在房间里散步,想借此驱逐感冒病毒。

    “脑细胞烧完了?”苏林开门就见我瞎晃悠。

    “我不想死在床上。”我抬腿道,顺便扭扭脖子。

    “行走着死去,痛苦焚烧的青春。”苏林用某当代乙女男作家的口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仰头道。

    “哈哈哈。”我径直走向他,搂住他脖子吻他脸,道:“走出去吃饭!”

    苏林没动,朝我撅撅嘴。

    “感冒了,算了。”我推开他道。

    “哎呀我不怕,艾滋病神保护我。”苏林两手拧着塑料袋无法搂我,只好朝我逼近些。

    “你的艾滋病神和感冒有毛线关系!”我瞪眼道。

    “亲一哈嘛,不用舌头,轻轻的。”他撅嘴道。

    就在我要屈服的时候,苏林叔叔惊悚的出现在他身后,豪迈大叫道:“苏林你崽儿在捱撒子?叫小睿出来吃饭撒!”

    苏林不耐烦地白眼,道:“晓得啦晓得啦!”

    我当时只心想好险,差点就吻上去了。不过以苏林那与我大相径庭的大脑回路来思考,他肯定在想:好可惜,那个批哈儿喊毛线(那个傻子叫毛线),差点就可以亲了。

    我在绿藤隐蔽的小亭下坐着,皮蛋瘦肉粥仿佛在全国各地都是一个味儿,帕帕罗蒂的烘焙也都是一个味儿,苏林撑着头看我,见我胃口不佳,一直欲言又止。

    “不好吃?”他问。

    “好吃。”我应答道,“但是嗓子痛,又感觉没力气,艹,好难受。”

    “哎哟,生个病脏话就没停过。”苏林抹抹我嘴角。

    我把头搭在桌上,道:“真的累,感觉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乖,把饭吃完了再吃药,吃了药发发汗就好了。”苏林揉揉我头,温柔道。

    “嗯。”我应答道。

    “我发现你睫毛其实还是多长的。”苏林摸摸我眼睛。

    “呵呵,眼拙。”我不屑道。

    在此之前,我从没觉得生病还能用来享受。

    我的病只持续了一天,原本打算去香格里拉,苏林也因为我的病而把行程取消了,只说‘以后去的时间多的是,而且人多一点也不好,到处都是病菌’。

    于是第二天我们就坐上了回家的飞机,终于等我能做到他身边,也不知怎么了,还不好意思跟他接吻。

    直到我们拖着箱子走出江北机场,苏林正想上前牵我的手,我一抬头就见着父母都站在接机口等我。苏林已经牵上我了,好歹父母都还没发现我俩,我急忙从他手中挣开,指指我父母道:“别,我爸妈。”

    苏林的手中空落落,轻轻捏着却只能捏到空气。我低头看见他的手,落寞又惯性似的轻握。我明明心中难受,我明明想牵着他,但我没勇气将对他的依赖坦白于众,特别是对我的父母坦言。

    “嗯,去嘛。”苏林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明天就去找你。”

    “那我走了。”我朝他摆摆手,转身后根本不敢回头,因为害怕父母发觉。我朝着父母笑着,满面阳光地走向他们,心思却是留在了苏林身边,和他一样失落,莫名的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苏林和长辈们

    当天晚上苏林就给我打了电话,一通电话讲了两个半小时,我爸见我一边写手稿一边窝在房间里打电话,一脸狡黠地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还叫我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

    我笑笑,只说‘你儿子还没帅到可以在短短七天内就把一个妹子的地步’。

    父亲也笑,脸上皱纹堆起,道‘如果要交往就一定要考虑清楚,一定要对别人女孩子负责’。

    因为父亲的初恋就是母亲,所以他特别看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我,其实我也特别看重,不过我们的对象不同罢了。

    母亲晚上有炖了银耳,逼我和我爸喝,爸爸朝我做出一个鬼脸,道‘其实我最烦的就是你妈这点’。

    母亲则不服气道‘叫你喝银耳是为你好’。

    父母之间的拌嘴已经很久都没掺杂过火药味,多数是这样弱弱的,带些恩爱的争吵。

    我记得最近的一次两人吵架是在我初中时候,那时候婆婆七十大寿,因为我从小就听母亲讲婆婆如何如何偏心,如何如何只喜欢哥哥和妹妹们,本来就对婆婆报以敬而远之的态度,婆婆大寿那天又恰巧我被冷落在一旁,我眼睁睁看着父母和长辈寒暄,我眼睁睁看着婆婆的朋友们用苍老的手在哥哥和妹妹的脸颊上摩挲,我听着他们赞扬‘多好的孩子’,堂姐和我一样寂寞,一样孤立无援,但她不像我不知所措。堂姐坐在角落,摆弄着桌上的碗筷,我站在门口,没人来问问我,也没人管我,我只想转身离开这个地方,逃离那些苍老的刺眼的笑容。

    事实上我正是这样做的。

    当时很傻,我想去找郑辰逸,我想到他家去吃饭。

    事实上我就是去他家吃的饭。

    妹妹指着我的背影大叫‘哥哥跑了’,哥哥两步追到我身后要把我拉回去,但彪悍的我直接往他鼻子上擂了一拳。父母在后面大叫我的名字,我没理他们,只一股脑往前跑。

    于是就这样,谁也没拦住我。

    我敲开郑辰逸家的门时,他们正饭桌上吃着,郑辰逸一见是我高兴极了,拉着我手让我坐到他旁边,他母亲为我添了碗筷。我将这件事情跟郑辰逸说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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