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赋 作者:戋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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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想起了她洛水边那一舞,当真极美。
——这舞,名为式微。
果真是,式微。
一旁的归荑哭得几乎要厥过去,窦瑰扶起她,轻声说:“我是不是不该逼她生下这孩子。如果没有生下她最厌恶的窦家的孩子,她是不是就不会去死了?”
窦归荑用力地摇头,哭到声音嘶哑,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如果谎言可以守护一个人的话。
“不,不要,是我错了,我不要孩子,我要她……”他跪倒在那一片废墟中,全身抽搐一般地颤抖,紧紧地纠着胸口的衣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血液喧嚣着,几乎要逆流。他触摸着烧得焦黑的房梁残渣:“从一开始,你就是我不可能得到的人。因为,我姓窦,是不是。”
归荑的指甲抠着泥土,几乎要折断。
那飘渺如风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旋。
——归荑啊,想要你的五叔叔活下去,就让他知道。
——我从未,爱过他。
归荑泪落在焦黑的木桩上,啪嗒一声,恍若身体深处的什么东西也跟着溅碎。
那个被欺骗伤害无数次后,依然选择深爱我的人,我将对他所有的希冀都赋予在我以生命换来的的那个孩子的名字里。
还给你,原属于你却被我所打乱的,一世安然。
这便是我对你撒的,最后一个谎。
作者有话要说: 青釉最终选择了隐瞒一些东西,隐忍死去。
只有这样,窦瑰才能继续活下去。
青釉和五叔叔的故事,大致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
虽然后面依然有写,但只能算是这一段爱情的后续了。
对于两个人后续里最大的悬念,应该就是五叔叔得知青釉其实是深爱自己的吧。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不过,他(掰手指头……)大概九年后,会知道一切,当然,那个时候,归荑也长大了。。。。。
总而言之,第二卷真的爆字数了,原本打算十万字,没有想到拉拉扯扯竟然写了十六万字。。。。
接下来就是第三卷,希望多多支持,评论,收藏!某笛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更文,坚持做一只敬业的夜猫子。。。。。
☆、第五十六章。波澜顿起
噼里啪啦。
火苗攒动的声音。
咔嚓——咚——
木梁烧断不断掉落的声音。
忽然间眼前一片灼热,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陷入了一片大火里。男孩无助地看着四周,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灼烧得伤痕累累。
可是却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娘……”男孩颤抖着喊着。
门外有众人嘈杂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孩子惊恐的哭声。男孩抬头看到一根悬木摇摇欲坠,正对着的下方正是那个无助哭泣的孩子。
猛然间,悬木落下。
男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哭着的孩子一把推开,自己因为反作用而跌到了房间更深处,砸碎了桌椅,脚上又被锐利的残木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被推开的孩子撞到了靠近门的房柱上,房柱倒下,狠狠地砸在孩子的身上。
房屋只剩下三根房柱,这房柱一斜倒,顿时房子便生生坍倒一小半。
那带着火焰的房柱顷刻间就将孩子的头发衣物烧着,孩子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猛然间,他看到了火焰中冲进来的那个女子,眼泪顿时迸射而出:“娘,娘,我在这里……”可是那女子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用力地想要拽出那个压在房柱下的孩子。
拽不出那孩子,那女人便如同疯了一般。
男孩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忽然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
她说,挪开这根房柱。
这根房柱如果被挪开,那个孩子的确能得到一线生机,但同时这房子会瞬间倒塌,在屋子深处的他,必死无疑。
他没有生还的机会。
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光,夹带着惊惧与颤栗地摇头:“不……求……”
但是,那一群如同疯子一般的家伙,只是寂静了一瞬,深色肃穆而坚忍地开始挪房柱。
她一眼都没有看过他,她明明知道他在这里,却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眼里只有那个孩子。只有被压在房柱下的孩子。
住手!我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男孩想要呐喊,但烟灌进了他的喉咙,脑中一片窒息的痛楚。
所有人都没有看他,所有人都丝毫不在乎他的生死,却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而做出这样疯狂而可怕的决定。
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心肝。
他要爬出去,他一定要爬出去,否则会死在这里。
腿上汩汩的血迹拖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然而陡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轻微的,木头碰撞的声音。
房柱被挪开了。
女子紧紧地抱起那个孩子,瞬间似乎天地静止。他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笑得那样开心。
房屋瞬间崩塌。
最后的那一瞬,女子似乎终于看到角落里浴血挣扎的他。
然而,眼神还来不及交汇,女人毫不犹豫地扑在了怀中孩子的身上。
房屋。瞬间坍塌。
世界一片火红,瞬间化作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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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骘瞬间睁开眼。
眼前漫无边际的黑色被一盏小小的油灯撑起,闪烁的微光映在他的眼底,却仿佛在灼烧着他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
推开窗,窗外夜色正浓。
抬眸,看到了夜空里耀眼圆润的月色。
今日十五。
蓦然想起窦归荑曾对他说起,如果想要对已故之人说什么,就对着月亮倾诉,即便是在地下的人,也能听得清楚。
那种胡话,他从不信。或者说,别人嘴里说出的任何话,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再深的感情也能瞬间背叛,再亲的人也能亲手将自己推进地狱。
然而,他目光清冷地望着月光,第一次,轻轻开口问:“真的,能听到吗?”
风扫过树叶,飒飒作响。
他嘴角微微勾起,那是用无尽冰冷深深压抑着狂怒的笑意。
微微偏了一点头,似是真的在与人交谈一般,他音调异常稳定,如同死水无澜:“不会原谅你。所以,如果你还能受到那仅存丁点的愧疚感的折磨,就不要安息。”
月色皎洁明媚。
而同样月光照耀下,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内,两人对面而正坐,气氛拘谨而凝重。
然而其中一方,语气却风淡云清:“听说小公子,在姐姐遭难的时候,曾经向窦南筝寻仇?”
“是的。”带着笠帽的梁禅略一点头。
那人沉吟了弹指,才轻笑道:“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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