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 作者:花水
第十七章 疑似人贩子
第十七章疑似人贩子
鸟儿会在暴风雨后喜悦的歌唱，为什么人却感受不到快乐呢？
***
恼人的雨季终于结束，用银时的话说，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桂是好孩子，记得梅雨过后要晒被子，因此当他抱着挡住自己视线的大被子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踩上了正四仰八叉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银时的肚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声音让正在洗南瓜的松阳手一松，水溅了自己和一边帮忙的季沫一脸；玄关那边弹琴的高杉则是难得的让三味线发出了杀**的声音。
“怎么了？”松阳站起来，正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就听银时气急败坏的声音贯穿了整个私塾。
“假发你个混蛋！踩到阿银我的肚子了啊！肚子正中间啊！你怎么那么会挑地方！！！你怎么不踩阿银我的脑袋让他变成和松阳大叔一个样子！！”
这么一听松阳又重新坐回去了，笑着对季沫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小太郎踩到了银时的肚子啊。”
”其实踩一踩有助于消化,不然小时一吃完就睡,很快就会变成胖子的.”季沫脸不变色心不跳,对松阳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是这样的。”松阳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门口坐着的高杉再次错手弹错了音调。
最后为了求得银时的原谅，桂答应以后半个月的糖都让给银时。高杉瞪了银时一眼：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偷笑！
月底，松阳拿着几个孩子的体检表一脸复杂，“银时，从现在起一个月内要停掉你的甜品。”
“为什么！？”银时惨嚎。
“你体内糖分超标了。”
“那多余的甜品不吃会坏掉的啊！”
松阳很平静，“晋助会吃掉的。”
“老师我不喜欢甜食。”晋助难得抗拒，墨绿色的眼神嫌恶的瞥了眼银时，好像看到了他就看到了那堆软扑扑粘糊糊的甜食。
“没办法，你血糖过低。”
然后两个孩子诡异的同时沉默了。
很久以后白夜叉都羡慕着同窗高杉晋助的低血糖，并且估计会持续的羡慕下去，至于他本人期望的成为低血糖的愿望，这辈子实现的可能还真不高。
就是有时也时常会感叹，这就是因为糖分而命中注定的冤家啊！
“桂身体状态良好。”松阳微微一顿，“阿沫体质比银时他们弱些，但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拍了拍因为没有糖分而完全萎掉的银时的脑袋，“进去吧，上次的兵法策略的卷子，我要给你们分析一下。”
几个孩子规规矩矩的进了教室，围着松阳坐成一圈。
“银时。”松阳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放弃教导这个孩子除了剑法以外的东西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必须的情况的话，你跟着晋助行动吧。”
“为什么非要是高杉这家伙啊！”
“哼。”我还不想要没脑子的部下呢！高杉撇嘴，没说出来。
“银时，既然你对于谋略什么的没有兴趣，我也不勉强。”松阳严肃的看着银时，“但是你至少需要看穿别人的目的，你可以因为其他原因帮助别人，但是决不能被利用而没有自觉。这是我对你的最低要求。”
“……恩，我知道了。”银时低低的应道，无论如何，他也不是笨蛋。强大的力量总是遭人窥视，这点松阳第一次说，他就记住了。他是为了守护而活下去，不是成为别人的工具而活。
“小太郎，看的出你很努力的做了题目。”松阳将评点好的卷子递给桂，“可是理论虽好，实践起来有些不足。要注意一下。”
“是！”
“晋助。”松阳的脸上浮现出了愉悦的笑容，“无论是想法和实际作都想的很周全，甚至连隐的问题都标了出来。几乎可以和我写的标准答案相媲美。真的，非常不错。”
被称赞的高杉激动的小脸通红，连一旁一直对着他挤眉弄眼的银时都顾不上理会了。
剩下最后一张卷子，松阳看了眼几个孩子很期待的眼神，忽然有种扶额的冲动。
“阿沫……”松阳叫了声名字又沉默良久，才继续说下去，“干脆，果断，一针见血，能够揪出问题本质直接采取毁灭的措施予以打击……”
松阳到底没能忍住腾出只手按了按眉心，“但我总有一种你一个人作会更安全的错觉。”略略沉吟了一下，“当然团体合作方面的任务以你的方案也能完美解决，很效率。可无论如何，当你作为大将的时候……要分敌我……”
要分敌我啊……
这几个熟悉字一出，除了桂一脸茫然，不止是银时，连带着高杉的眼神都飘忽了起来。
“诶”这回轮到阿沫惊讶了，“吉田君出的题目,难道不是指定为单兵作战的吗”
瞅了瞅阿沫的眼神，充满的是非常诚恳的求知光芒。松阳总觉得似乎之前也回答过类似的问题。
“咦？单兵作战就能把敌人逼到这个地步吗？”桂一脸钦佩的看着季沫，真心赞叹，“太了不起了，阿沫！”
松阳深深吸了口气，“的确，如果这样说的话，以后在实行你的计划前，记得让所有我方士兵先行全员撤离……”
银时不傻，后脑勺挂着黑线一脸诡异的看着季沫，总觉得阿沫的笑容比平时都危险了几分似地。
也许以后若真的有一天……还是在高杉那家伙的摩下更安全些？
银时为这个可能陷入了纠结的漩涡。
几天后，松阳将孩子们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要开始考核他们的社会实践能力了。
“社会实践？”
“是这样的。”松阳拿出几张卡片倒扣在桌面上，“这些卡片上写着不同的地点。抽到后我会拜托马车夫将你们送往这些地方。而后你们可以用任何方法回到这里，时间限制是这个月的月底。”
“这么简单？”银时跃跃欲试，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那把饭钱省下叫车不就成了？
结果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松阳继续道，“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但会给你们准备3天的干粮，之后便要自己想办法。”
所以投机取巧是行不通的！
“那如果万一抽到的地方比较远怎么办？”桂发问。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其实是比较偏好这个方法的，有时候意料不到的结果总是出乎预料的有趣。”松阳绽放了一个笑容，缓缓的说道。这个说法让季沫连连点头同意。她甚至觉得，如果松阳是在光明神那片大陆，绝对会是某一代的光明骑士长不二人选。
一点都不有趣！高杉无语，觉得阿沫和松阳真是越来越像了，从前还不明显，“不是说要将意外因素降低到最低点么。”
“啊，是的。”松阳很高兴高杉还记得这点，“可是我不是参与者。”
也就是说我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吗喂！！银时囧了，稍稍离开松阳远一些的位置——太、太危险了！
“这次主要是考验你们能否在不同的环境下生存下去。”松阳拍拍手，“回来后就你们的经历写篇报告交给我。”
“啊！”银时惨叫一声，“我可不可以选择口述？”
“银时，没有这个选项。”
“你现在也该能写些简单的报告了吧。”高杉皱着眉头，没见过木头朽成这样的。
“我现在能把第四套剑法练全。”
“……”高杉默然，他才练完第三套。
“老师。”桂忽然想起了什么，“阿沫也去吗？”
这么一说，三双眼睛唰的看向了阿沫。
“为什么不？”松阳温和的反问。
“因为……因为女孩子会更加危险吧。”桂犹豫的提出。
“你怎么说，阿沫？”
“为什么不？”
喂，故意的吧，这不是松阳老师刚说过的话么，你重复一遍有意义吗！？银时心里呐喊了。
“恩，那么大家抽吧。”
结果银时抽到了最近的，桂和高杉是中间，季沫最远。
银时犹豫挣扎了半天，悄悄凑近季沫，“叫声银时哥哥我和你换个？”
季沫笑了笑，“不用,小时,抽中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银时看了她一眼，绯色的眸中隐隐的担心一闪而过。“……不要逞强。”
“恩。”
松阳查看了下几个人的地点卡片，将准备好的包袱分别递给几个孩子，此时雇的车子已经在私塾门口了，对离开的几个孩子，松阳仅仅只给了一句话，“我等你们回来。”
松阳目送着几辆车远去，将担心隐藏在了最深的地方。
他们，终究要学会长大，学会在没有他的天空下飞翔。
姑且不提，到达目的地后的银时翻开包袱发现没有甜食的惨嚎，以及桂几乎是下了马车，便立刻连马车是往哪个方向过来的都忘记。季沫到达后打量了下四周，认准了个方向就背着包袱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说来这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离松下私塾，远离松阳的看护出门。那么倒也不急着回去，可以四处看看，逛逛，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拥有神格的季沫就算进入了人的身体，但是经由神格长久的淬炼，现在的她就算不吃东西都不会觉得饿。虽然进食不是必须的，但她不会拒绝享受美食的味道，至于晚上，季沫会跳到树上休息，曾几何时，作为光明骑士长前的训练。
花了四天，总算能看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季沫却意外的被人堵住了。
“嘿嘿，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你家大人呢？”拦住季沫的为首男子右脸颊横着贯穿一道疤，让他笑起来很是狰狞。衣裳虽然有些褴褛，但腰间挂着的一把刀不是玩具。此时他的算盘打的很好，这样的小孩说不定是逃家出来，包袱里肯定有点钱，模样长得也很不错，卖到吉原去……还能再赚上一笔。和后面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大家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立刻，季沫就被围在中间了。
季沫抬头扫了一圈包围自己的众人，心下叹息——难得自己有兴致逛逛这个世界，这种出门旅行必遇的经典桥段，就不能掉链子一回不要出现吗？打酱油君们，也未免太敬业了一点吧？
也许可以试试松阳的刀法？右手微微一动，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一群大男人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小女孩，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声音带了点微妙的京都腔，包括季沫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出声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浅灰色和服的少年，带着有些轻挑的笑容，眼神却是不容忽视的认真。
“哼哼，小鬼，现在已经不流行英雄救美了。”浪人们笑起来，虽说是少年，但目测的话也不过15岁左右的样子，“不过看你的样子倒也像是个公子哥儿，要不你也救济救济大爷我们？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哈哈哈哈~”
“哎呀呀，真是困扰啊。”少年了后脑勺，下一个瞬间，他已经拔出了刀砍倒一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笑了下，“放心吧，我用的是刀背。你们还是快点驾着他离……”
“你这混蛋！居然把我们老大给……！！！”
“兄弟们，上！给我们老大报仇！！”
“哎呀？不是，你们老大只是昏过去了……”可惜他的辩解完全被浪人的声音盖过，有点手忙脚乱的躲开好几把刀的围攻，再借着空挡继续进行敲晕人的工作。等到放倒所有人后，他自己也已经满头大汗了。
“呼~~”手背抹了抹汗，少年抱怨了句，“他们都听不懂我说话吗？”
回过头，他看向了被他救下（大误）的小女孩，慢慢走过去，“没关系吧？小小姐？（大丈夫っす？お嬢ちゃん）”
从这少年一出现，吸引走所有土匪目光起，就进入了看戏模式的季沫甜甜的一笑，“恩，谢谢你啊，大哥哥。”
声音真的如山间流水般清宁。
对方呆了一呆，眼睛忽然放光了，忽然三步并两步的窜到了季沫面前，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噢噢哦，就是你了，小小姐，请做我妹妹吧！！！”
非常突然。而且普通会有人第一面就那么热情吗？
偏偏还完全没有恶意。
被抓住了手的季沫，再次奉上了一个招牌式的甜美微笑，斩钉截铁，“不要。”
连拒绝的声音都那么美妙啊！
少年陶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唐突，右手了后脑勺傻笑起来，“不好意思啊，我的名字叫坂本辰马，今年15岁，小小姐叫什么？今年几岁？跟哥哥回家吧？啊哈哈，啊哈哈哈~~~~~~~”
显然这位坂本辰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可以作为预防人贩子基础课上的标准内容了。
“咦？大哥哥是人贩子吗？”季沫轻轻歪了歪头，看着啊哈哈啊哈哈，自己笑得很高兴的少年，觉得分外有趣。
“咦？不是哟。”（囧，你也不要这么认真的回答！）辰马笑呵呵的回答，“其实家母一直想要个女儿，我也想如果有个可爱的妹妹就好了。说来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个荒郊野外？被大人丢下了吗？可以来哥哥家哦~”
“可是别人告诉我，人贩子都会这么说的。会说很多很多好听的话，然后等把人带到家里，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季沫一脸的天真无辜，一本正经的陈述着‘别人说’。
“啊列？是这样吗？似乎是这样呢，啊哈哈，啊哈哈哈~~~”
这是个外星人，鉴定完毕。
季沫向后转，齐步走。两步内再次被扑到跟前的辰马拦下了，“嘛，小小姐，无论如何这样一个人上路是很危险的啊。万一再发生刚才的事情怎么办？？果然还是考虑一下吧，我们家也很有钱的哦，有很多的玩具之类的，如果你喜欢人偶我也可以帮你买整套的~”
季沫瞅着挡在自己眼前的人，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
辰马立刻觉得游说有望了，激动的很，他是个极其喜欢跟着感觉走的人，当然这和他每次的感觉都很准也有一定的关系。看看这淡金如暖阳的发色，天空无云般的淡蓝眼眸，让人觉得安宁的声音，文静的身姿……无论如何是最完美最可爱的妹妹人选啊！
可惜的是即使他的感觉准到了99.99%的地步，季沫也绝对是那个他一生中的0.01%，这孩子本就是个感觉杀手。
“如果你不喜欢，辰马哥哥也可以给你做东西，哥哥的手可是很巧的。”这个人已经开始以‘哥哥’自居了。被一直想当哥哥的银时听到了你会被抽死哟~
“手很巧的大哥哥，会做什么东西呢？”跟制作相关的话题，倒是让有点研究癖的季沫起了一点兴趣。
结果辰马立刻幸福的没边了，他听到了‘哥哥’这两个字啊！（不要随便忽略前一个字啊！）
“噢噢，有很多啊。无论是木刀，玩偶，玩具，模型……哥哥我都能做给你！”所以跟我回家吧回家吧，然后姓氏一改一入族谱我们就是一家人啦~~~辰马身后的尾巴开始摇。
“模型？”
“是啊，小房子，小挂饰，哪怕是天人的游艇都能帮你做出来哦~不错吧？啊哈哈，啊哈哈哈~~~”
天人的游艇都能做出来，不知道是夸大还是真实的。季沫现在是真的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脱线的少年相当的感兴趣了。但是，感兴趣是一回事，有事在身则是另一回事。于是季沫露出了有一点为难的表情，迟疑的说，“可是……我还要回家啊。”
“哦哦，原来如此，啊哈哈，啊哈哈……啊列，回家？”
“是啊，吉田君在等我回家啊。”
“吉田君，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是父亲啊。”
“原来是父亲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原来是有家人的啊……辰马有些沮丧也有些汗颜，不过还是没有死心就对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吧。”然后去和这家的大人谈论一下领养问题。这个年代抱走女孩还不算是件难事，何况辰马不会亏待对方，绝对会给一大笔钱就是。这么一想，他又重新振作神起来——加油啊，辰马，这么好的妹妹人选，过了这村没那店，直觉告诉他，他以后再也不会碰到这么特殊的孩子的！（某种意义上这次直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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