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啸绝岛 作者:大醉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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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辩解。”
秦颂风笑道:“他不算江湖人,要名气有什么用?行,我把他也拉过来。”
季舒流到后,秦颂风拿起方横的刀,站在即将西沉的夕阳之下,刀尖斜指地面,然后突然发动。刀影瞬间连成一片,落日橙红,映入其中,散为万点光芒。
这刀法的确是当日方横在山洞中施展的刀法,攻守兼备,势若雷霆,秦颂风的人不如方横高大,方横原本的刀也不如那天他随手夺来的那把刀厚重,但施展开来,气势丝毫不减,又比那日地底的情形多了几分严谨。
刀法前半段猛烈,后半段蓦然转为偏险,以攻为守,倏忽往来,暗含绝境突围之意,形已非方横当日之形,神却自有方横当日之神。最后一记斩击落下之时,夕阳已经没进云层之后,东半边天暗淡无光,西半边天霞光如血,夕阳的余晖映在如最初一般斜指地面的刀身上,也映在秦颂风清瘦的身影上,竟渲染出几分英雄末路之悲。
面对自己自创的刀法,方横神情激动,静默良久:“秦二,能交上你这种朋友,实在是一生之幸事,师父生前也在关注这套刀法,如果他看见了,一定也会欣喜万分。”
秦颂风将刀插回鞘内,塞到方横手边:“刀法才刚成型,招式、发力、步法都等着你慢慢推敲。”
方横深吸一口气,温和地道:“季兄弟,先向你道谢,那天多亏你掷出一颗石头击在我刀刃上,秦二才有机会救我一命。你投掷石块的手法十分巧妙,不像尺素门的风格。”
季舒流看了秦颂风一眼,见秦颂风点头,才实话实说:“苏门杀手喜欢射飞刀,我看得多了,就学到一点。”
“好悟性。”方横对苏门的恨意显然并未牵连到武技本身,“你觉得那天你能用一块石头直接击破我的防守,关键何在?”
季舒流道:“这套刀法的关键在于凝力于刀,人随刀动,多一分力则受制于刀,少一分力则难以发挥长处,所以对发力的技巧要求极高。那天方先生神志不清,发力不够匀称,转折间不够圆润,才给我可乘之机。”
“那今天的呢?”方横追问,“秦二使的这套刀法,你如何评价?”
季舒流不惯在陌生人面前出这种风头,又看了秦颂风一眼,才坦率道:“今天这套刀法,前半段任何人都能用,只要能控制发力恰到好处,就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后半段却受制于身形、步法,异常艰难。
“秦二门主出招的时候,我无隙可乘,只能硬碰硬;但换成别人使出来,没有秦二门主这么强的轻功,难免手脚不能相顾,要保证手上的刀圆润自如,脚下的步法很容易露出破绽。”
方横连连点头:“这套刀法的第三十七招,源于我之前为之困惑良久的第二十三招,然而当时踏出的这一步,”他摆出一个姿势,“虽然恰好封住对手的还击之路,但却极险,稍有偏差,甚至只要换成一个身形较矮的人,敌人若是如此还击,难免处处受制……”
三人就这样连比划带讨论,直到深夜。次日季秦二人离开时,方横居然说他在刀法上有一关窍苦思难解,无暇相送,端坐庭院之内,看都不多看他们一眼。若换个人这自然是极不妥的举动,但秦颂风熟知方横脾性,不以为意,拉着季舒流转身便走了。
☆、喝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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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风雪毫无征兆地肆虐永平府,持续两日,狂风呼啸不休,竟令很多人彻夜难眠。
今年本来就是永平府数十年来最冷的一年,天寒地冻堪比关外,再加上这场大雪,更是酷冷难当。老实人都在家里烤火不出门,轻浮子弟都在青楼里烤火不回家,家里人也冷得根本没心思把他们找回来。
在严寒的刺激下,潘子云对自己多年的苛待终于爆发,四肢关节微微肿起,连行走都痛苦异常。他似乎并不着急,神色怅惘地说,奚愿愿死前那些年也是如此,如今也算报应在他身上。
季舒流觉得潘子云这样下去也许真得早死,心头不安,冒着风雪出门去找费神医开了些药,还请教了施针的方案。回来以后,他又生怕潘子云为了体会奚愿愿的痛苦而不肯用,亲自去厨房借火把药汤煎好。
秦颂风过来笑他:“你对我都没这么贤惠。”一边说,一边贤惠地帮着季舒流拆药包、煽火。
季舒流小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秦颂风不屑:“瞎扯。他又不是女的,我吃什么醋。”
“他不是女的,难道你是女的不成?”季舒流诧异地看着秦颂风,突然把他扑到墙角,“快给我摸摸东西还在不在!”
他说到做到,秦颂风闷哼一声,捉住他的手腕,俩人便就地扭打起来。季舒流拳脚远不如剑法,秦颂风自是轻易得手,把他反扭双臂按到一张小桌上,在他耳边威胁道:“再瞎扯一句试试?”
季舒流笑嘻嘻地道:“你恼羞成怒什么,难道其实已经不在了,我没摸对地方?”
秦颂风手上微微加力,季舒流只好道:“你放心就算真不在了我的不是还在么不会把你始乱终弃的……啊!疼死了,松开!”
“不松。”
季舒流眨眼:“你不松我可要哭了。”
“你哭,我爱听。”虽然如此说,秦颂风还是松了手。
季舒流感觉他确实并未吃醋,遗憾不已,找来一个干净的小杯子倒了一杯底陈醋,端到秦颂风嘴边要喂给他。
秦颂风施展轻功,一个闪身就晃到一边。季舒流只好把醋放到旁边的桌面上。等药汤熬好了,季舒流垫着厚厚的手巾端起砂锅,滤净药渣,把药都灌进一个小罐里。
秦颂风一眼瞥见那杯底醋,抱怨道:“浪费。”
季舒流二话不说,端起杯子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得意地冲秦颂风歪头。此人怕苦怕辣又怕咸,就是不怕酸和甜,再多喝几口醋也无所谓。
秦颂风哭笑不得,等季舒流把小罐装进一个小盒里,就穿上外衣,随手把季舒流的外衣丢给他,自己小心地提起那个盒子,与季舒流一道送往潘子云的房间。
季舒流把手缩在袖子里,握住了秦颂风提盒子的那只手——他明白,现在的天气里,手露在外面提盒子会冻得发僵,所以秦颂风才默不作声地将之提起。
潘子云没有像季舒流所担心的那样拒绝服药,而是真诚地道了谢。他小口喝着还有点烫的药汁,眼神迷离,轻声说:“以前愿愿喝的也是这种药,她怕苦,每次都要我先尝一尝,自己才肯喝。”
季秦二人早已习惯他对奚愿愿随时随地的追念,没有打扰他,任凭他自己陷进回忆之内。
过了一会,药性发散开来,季舒流开始在潘子云关节附近施针。他虽然并不专精医术,但从小与醉日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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