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声 作者:元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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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发了好一阵呆,才如梦初醒地从盥洗室走出来。
新年之後。这个时间限制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周祖望下班之後便去找杜启。杜启夫人外调做官,但是杜启因为工作在本地,所以并没有离开。
杜启意外的容易套话。他看周祖望表现得好像基本都知道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这个,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是狄寒生的关系,这个周祖望早已经猜想到。他只是没想到,狄寒生会这样拐弯抹角地帮自己。仔细想想,是自己太迟钝了。很多原因藉口,当时就觉得不太合情理。自己毕竟是哑巴,比帮普通人要困难得多。
杜启说完一切,好象轻松不少,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周大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你是很好的人,难怪能有狄先生这样的好朋友肯落心落力帮你。我想他也是一片好意…”说著,住了口。他想起自己也是同谋,似乎没有资格为别人辩解。
周祖望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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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想著,回家不知道要怎麽面对狄寒生,忽然一激灵想起,狄寒生根本是出了一星期的差,要到今天晚上才会回来,今天自己应该去接斐斐放学的!看时间,已经将近7点。斐斐那个小学的托管班只到6点为止。虽然小学离家不算远,走路15分锺就能到,但是,让8岁的小孩独自一人回家还是太不负责任了。
他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上面已经有一个未借来电。是斐斐的号码。
周祖望後悔自责,立刻发短信过去。半晌才得到斐斐的回音:爸爸,我已经在家里了。有一个漂亮的大哥哥也在。他找狄叔叔。
周祖望心脏几乎停跳。
斐斐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不怕生,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跑回家里看到的情景是女儿和一个年轻人坐在地板上打游戏的温馨画面。
斐斐是个游戏高手,但是自己的技术提高缓慢,熟悉新游戏的时间太长,往往达不到和她对战的水准。狄寒生在的时候她还有人陪,寒生走掉一星期,她就寂寞一星期。
但是看她现在全神贯注的样子,就知道是遇到高手了。
他呆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否该开口打搅他们。
倒是那个年轻人看见他回来了,不顾斐斐的哇哇大叫,主动自杀,结束了这一回合。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对周祖望说:“你好,我叫陈其,是寒生的朋友。”
周祖望终於明白为什麽斐斐会说“漂亮的大哥哥”。这个人精致美丽一如无性别的天使。看不出年纪。头发是亚麻色的,配上高挺的鼻子和东方色彩的眼睛轮廓,以及那一口有点不流畅的中文。这是个混血儿。
斐斐预料到爸爸待会儿会骂她随便给人开门,虽然现在爸爸嗓子坏掉骂不出来,打出一大篇文字要她一个一个念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先发制人:“爸爸,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大楼门口,很可怜的样子,所以就过去问了他几句。”
周祖望在心里哀叹:养不教,父之过。我看你这小鬼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上去搭讪。
斐斐继续撇清自己:“他说他找人,我问他找谁,他说是狄叔叔。我盘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噢,他都答对我才带他上来的。”
说著得意洋洋拉过陈其当场演示:“狄叔叔生日是什麽时候?”
“10月8号。”
“狄叔叔最喜欢吃什麽水果?”
“香蕉。”
“为什麽?”
“方便。”
“狄叔叔会烧什麽菜?”
“他不会烧菜。”
“狄叔叔的女朋友叫什麽?”
“他没有女朋友。”
问答演示完毕,斐斐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她爸爸,那意思是:这下不可疑了吧?
周祖望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个年轻人留到现在就已经不可疑了。如果是强盗小偷的话,早已下手。
这个人,好象确实对狄寒生蛮了解的样子。
狄寒生要晚上10点才到。这之前也联系不上,只能由自己出面招待了。
吃过饭後斐斐去写作业。周祖望先问陈其,『寒生知道你来这里麽?他有没有什麽安排?』
那个美青年笑眯眯:“他不知道,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今晚10点的飞机到达,估计要11点多才能回到这里。』
美青年笑著说:“哎呀,我以为他是上午到的呢。难怪怎麽也等不到,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周祖望忙表示『没有关系』
本来这是句客气的话,识相的人应该知道在什麽时候告辞。
但陈其真的相信他在这里“打扰”是“没有关系”的了。
这人说话是饭泡粥类型的,絮絮叨叨,不相干的事也能唠叨许久。周祖望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对方总是注视著他,感觉有些怪异。更何况,刚刚知道了那样一件事。开始时周祖望不是很能集中注意力听对方讲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周祖望说话要靠打字,总是力求言简意赅。对方却是不厌其烦多多益善地喋喋不休。
“寒生高中的时候是什麽样子的?”
“我见到他的时候这人就阴沈沈的。他一直是这样的?”
慢慢的,周祖望便全神贯注起来。那个人说的,是他所不知道的狄寒生,是这7年空白期里的狄寒生。
那个总是一脸愉快笑容的人,也会有阴沈的样子麽?
“他在酒吧是最受欢迎的。”陈其皱著眉头抱怨著,“真是讨厌。”
“我和他是在医院认识的。我们住隔壁。唉,都那麽严重了,他还是死性不改地往酒吧跑!迟早会死在那里!”
胃出血胃穿孔,迟早胃切除啦。
说著,陈其狠狠灌下一大口白水,滋润他操劳过度的咽喉。酒是不敢喝了,有一次凄美的吐血经验,对於一个艺术家来说,人生也算圆满,多来几次他非息劳归主不可。他是有商业头脑的艺术家,不能就这麽戏剧化地挂了。惘ы然
听到这些话,周祖望内心象被针扎一样疼痛,又气愤於狄寒生的隐瞒。
“寒生一直提起你。”陈其忽然有点狡黠地笑,“所以我早就认识你。”
周祖望不知道该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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