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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齿。”

    “是您许小女子翻案的,若这样事事绑手绑脚,那还翻什么案?”

    他忽然冷笑。“你该不会以为救了顺意侯,就又有了底气,敢以此邀功,要本王泄露这人给你吧?”他看了一眼床上那气息微弱的人后问。

    她挑着秀眉。“小女子倒没这想法,不过,小女子确实接连救了您父子俩,您若知恩图报不也是应该的——”

    “你胆大包天了!”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乖张不要命的!

    见他发怒,她却依然坚定。“芸姝只想救家人,还请殿下成全。”一家人的性命捏在人家手上,她不得不再度跪下。

    只是,她并没有发觉,自己即便跪着仍是挺直了腰背,清丽至极的面容上明显漾着不甘心。

    她这分倨傲倔强蓦然吸引了他,盯着她的眼神隐隐有股难言的深意。“本王若告诉你,这样是坏了朝廷规矩,可若你答应本王一件事,本王便愿意为你打坏规矩一次。”他松动了。

    她眼睛倏地一亮。“答应殿下什么?”

    “若是翻案成功,本王赦了你一家老小,可唯独你,得任本王宰割。”他一瞬间变得如鬼见愁般吓人。

    她这回真的有被惊到。“任您宰割……是什么意思?”她吞咽口水的问清楚。

    他未答,可那冷酷阴鸷的笑容已教她毛骨悚然,这不会是救了春家其他人,唯独自己不能活的意思吧……

    第三章 好想当寡妇

    某人脸色奇黑无比,连苏槽都不敢吭上一声,就怕让主子给迁怒了。

    “你再将事情说一遍,让本王听个仔细。”蓦允阴沉道。

    他面前跪着一名黑卫,是苏槽安排在春芸姝身边监视的人,此人奉命不得干涉春芸姝的所作所为,但必须将她做的事完整禀报主子,所以七日后当主子由泰山回到总督府,此人立即前来禀报所有事。

    “春家二小姐得知举报人是总督卢信刚后,旋即深入调查,查出卢信刚是前任巡抚的远亲,那藏在巡抚书房的银两是前任的贪款,但因为前任骤死,其子来不及将钱运走,之后春冬山继任巡抚住进官宅,他再无机会去取回财物,可这事无意间让卢信刚得知,便计画了诬告春冬山渎职贪污之罪。”黑卫说。

    “哼,她能查出这些本王不意外,更是本王纵容的,可本王在意的是,她如何有本事在本王未允许之前就摘了卢信刚的官,还将他一家全打入死牢里去?”他怒问。

    那日他告诉了她举报者是卢信刚,也料到这有几分聪明的丫头能找到翻案的证据,可找到证据又如何,没他允许谁敢动卢家?可想不到,那丫头竟然做到了!

    “春家二小姐极为聪慧,她已然料到卢信刚的背后有您……更知卢信刚之所以陷害好友春冬山,目的不为钱,因为那钱被查出也得献给您……”

    “该死!她怎会查出的?”这次问话的是苏槽,他实在不敢相信短短的时间那丫头能查出这么多事来。

    “她查到卢信刚年后即要高升至京城任职,又查出签任命书的是殿下,还有没收的赃款没进国库……”后头的话黑卫不敢再说了,但不说谁也知道,不进国库,进的是哪了。“她因为惊觉此事与殿下有关,怕等殿下回来后,别说翻案,就是自己也得死得不明不白,便想到釜底抽薪之策,将所有对卢家不利的证据全张贴于市集,连在山东的各级官员都收到卢信刚作恶的铁证,甚至,她也寄了份至京城的刑部,并花钱雇人将此事散播出去,弄得人尽皆知,逼得邢部不得不在民情沸腾之前,派人过来先拿下了卢信刚治罪。”黑卫继续将后头的事全说完。

    蓦允已经很久没这么被震撼过了,这几日他待在山上拷问苏槽抓回来那杀了大夫的杀手,可那杀手嘴硬,硬是不肯招供是受何人指使,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再加上他想确认“那人”的死活后再下山,直到今早那人才醒过来,见他命大未死,不用自己送终了,他立刻转头走,以为回来后只要简单收拾一下那丫头胡闹了几天的残局即可,怎知她不到十天的工夫,竟手段凌厉的扳倒了一名总督。

    好啊,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苏槽也被惊到了,这丫头办起事来可比自己任何一个手下都快、狠、准、辣啊!

    “春芸姝此刻人在哪?”蓦允怒问。

    “春冬山获得平反,她正欢喜接家人出狱。”黑卫道。

    蓦允的俊容都要生出黑烟来了。“去,将人给本王押过来。”

    黑卫闻令立刻前去抓人,苏槽则好奇的向主子问道:“殿下当初怎会告诉她卢信刚的事,这不像您的作风……”

    他双眼陡然一寒,没错,这不是他会做的事,而他竟是在听见她甘愿任自己宰割后,兴奋的给了她杀卢信刚的刀子。

    苏槽见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不敢再说下去,只等着那丫头被抓来后让主子大卸八块。不过在等待春芸姝到来的期间,一屋子窒闷得苏槽都想逃了,所幸那黑卫动作快,春芸姝很快就被提到主子跟前了。

    春芸姝站在蓦允面前,眼神透着踌躇,她难得心虚啊。“这次小女子是做得绝了点,但小女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对自己与家人不义之人绝不会手下留情,那卢信刚是自作孽……”

    “还不给本王住口!”蓦允大掌往桌上一拍,震得苏槽都吓了一跳,主子虽喜怒形于色,可只消一个神色旁人就能知春秋,该跪、该求饶、该认错的早就全摆出来了,从没让主子有机会拍桌,可这回……

    “混帐,还不跪下请罪!”苏槽喝道,这丫头不知死活,看来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她也感受到一屋子的窒息感,终于有点知道怕了,听从苏槽的话乖乖在蓦允脚边跪下了。“那卢信刚不是好东西,小女子也是替您除害,他骗了您,从巡抚书房挖出来的赃款有十万两,他却只报八万,中间的两万去了哪,不用小女子说您也该知道的。”她看着他。

    苏槽心惊,她连这也查出来了,事实上,主子当初答应她翻案,就是因为得知卢信刚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想用她来敲打卢信刚,让那老家伙自动将私藏的银两吐出来,因此人对主子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他吐出钱后也就不深究了,哪知春芸姝是根铁棒,活活就将他打死了。

    蓦允盯着她那双聪慧的眸子,嘴角慢慢扬起了一抹沉笑。“说来说去,你这是帮本王扫除孽障,本王还得感激你是吗?”

    春芸姝突然感到一瓢冰水从头淋到了脚,意识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家伙分明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