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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贱子 作者: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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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披散着一头黑发,坐在了镜子前。

    水花笺径自的梳着头发,一丝丝,一缕缕,好像都能感受到云凭语指尖的温度。

    接着,他拿出了那根蓝白相间的发带,这是云凭语送他的,他一直收着,只是单纯的想好好收着。

    他绑上了发带,又将画纸和匕首揣入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贴着心门位置,原先淡漠的心口,随之涌现一股股暖流与爱意。

    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安心。

    最后,水花笺摸着自己脸上的“贱子”二字,失神了好久好久……

    “云凭语,我不是‘天下第一妖男’,我该是‘天下第一贱子’,呵呵,我呢,真的是你下贱的儿子……”

    原来,他讨厌不是自己,只是下贱卑微的自己。

    原来,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重蹈娘亲的覆辙,可是,自己还是做了,像娘一样,深深的伤害了他。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水花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有些人的美是与生俱来的,永远都不需要过多的姿态,就能成就一场惊鸿。

    好了,现在的他,可以去见云凭语了。

    菱洲边境,云凭语被一众武林正派人士逼到了一处无名的孤崖。

    全身是数不清的伤,雅致的紫衫处处布满了斑驳的裂痕,银白的发丝凌乱不堪,云凭语面色惨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但他居然还在吹箫。

    他疯了吗?是的,他早就疯了!

    他在吹着箫,用早已干涩开裂得不成样子的唇,吹着箫。

    他吹着萧,等待的再也不是佳人一舞,而是一曲琴音,是那个不擅长音律的人,弹得一手烂琴,弹得那一首《云水禅心》……

    箭羽纷飞,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水花笺冲了过去。

    水花笺受了伤,倒在了地上,蓝白的发带自发间滑落,他只能一点点的蹭着地面,爬向不远处的云凭语。

    左肩处一支长箭深嵌入内,水花笺每每往前蹭上一步,便是一道剧烈的撕裂,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越流越急,染红了衣襟。

    很快,水花笺白净的素衣上满是污泥和血晕,在地上蜿蜒出了一路如蛇的血线。

    “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渣文渣到了现在,是不是已经有渣攻贱受模式转换为渣受贱攻模式了呢?其实嘛,偶是攻控,所以写着写着,受就变成渣受了,抽打!!( ̄ε(# ̄)~

    ☆、没有云的云水禅心

    菱洲边境,一处无名的孤崖。

    “等…等我……”

    水花笺白净的素衣上满是污泥和血晕,在地上蜿蜒出了一路如蛇的血线。

    等等我,等等我!

    再多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我要陪着你!

    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一次,这一次,绝对没有骗你!

    一个再强大的人,始终是一个人,根本敌不过接连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所以,云凭语他累了。

    好累,好累,身和心都好累了……

    好累,好累,再也等不起了……

    好累,好累,这早该结束的生命,若是已经没有人需要了,那便早早了结了罢。

    袅袅的白雾萦绕,空灵的箫声长吟,云凭语深情的凝望着水花笺,说了什么,然后就微笑着倒向了身后的虚无……

    痛,从水花笺的瞳孔一直肆意着冲到了心脏,直达顶峰,再从心底一直张狂着,席卷了所有的感觉。

    猛然间,心头涌上一股腥甜,浓稠的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水花笺苍白的唇瓣。

    “不!不…不要……不要……”

    不要死……

    嘴角淌下的液体,凝成血珠,滴滴坠落,水花笺放声痛哭,哭断了肝肠,哭裂了肺腑,每一滴泪,都是从心中流出来的血,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去了一颗心……

    云水禅心,没有了云,水还是水吗?

    …………

    那一年初到熙城,花灯会上,云凭语,水花笺等一行六人在桑阿妹那里问真心。

    “如果有一天,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心上之人……那便是得之心之,失之失心,若是被弃之,那我……可能会疯掉。”

    这是云凭语最后的回答。

    “唉,凭语大哥你不至于这么傻吧?这样很不值得哎,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你激动什么,人家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水花笺根本就是一笑而过,可能而已,又不一定是真的。

    这一年的花灯会,桑阿妹疑惑,她感慨:“阿妹去年就在想,他的回答可能是最真心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也许他真的会疯掉……”

    事实证明,云凭语真的疯掉了。

    ……

    言心小筑,两人亲密的依偎在铜镜前。

    “我们很相配。”

    轻点水花笺的鼻子,云凭语的眼里流光闪烁,心情颇佳。

    “你真的这么觉得,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是魔教花弦护法的身份?”

    “你不信我?”

    “不信。”

    明明水花笺自己都是满口谎言,居然还不相信面前的云凭语。

    ……

    邺城桥头,湖面发光的莲花灯连成一线,烟花璀璨之下。

    “烟花也好,花灯也罢,其实在我眼里,你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美。”

    云凭语微笑如水,又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水花笺的鼻头……

    “呃,肉麻死了!”水花笺却是不信他,“我发觉你最近说谎都不脸红的。”

    “你认为我在说谎?”

    “难道不是吗?呵呵。”

    如今的邺城桥头,老船夫年年都在湖面放下一盏莲花灯,纯洁高雅的莲花,很美,很美。

    ……

    林家庄,客房内,云凭语在焚烧着林凤鸢的画像。

    “这是我在书阁找到的,你可知道这上面,画的是谁?”

    “属下想,应该是个美人。”

    “你很聪明。”云凭语点头,“她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过,她不及你美。”

    水花笺不信他,他以为,云凭语看的不是他,而是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女人,去看林凤鸢。

    ……

    林家庄的那夜,水花笺把匕首深深的插入到云凭语的胸口中。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

    “那都是骗你的。”

    水花笺觉得可笑,他冷冷的笑着:“我怎么可能会爱你?怎么可能会爱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小叔,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仇!”

    “况且你真的以为,世上会有那么下贱的傻子,一直都爱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我真的以为,你,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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