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这江山许多年 作者:匪浅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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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咀嚼点心的动作慢了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
临绾千掰着手指头缓声道:“比如,你独自下山去找自己晏哥哥的时候,你和祁公子在落水崖遇险的时候,和…你心情不好独自在房中想不起来吃饭的时候。”
君若皱了皱鼻子,放下点心抬起手背揩了揩嘴角,话里却仍然没有好声气,却带了些微微的迟疑:“你是说,陈子渊那家伙么?”
临绾千淡淡道:“你不喜胡麻气味,豆馅也不爱太甜的,食酸,喜欢煎炸的点心里加些彘油来提香,对且不对?”小姑娘嘟起来的嘴巴平了下去,双眉也缓和下来,对临绾千的厌恶之情也随之消散不少,继而又听她道:“都是他一遍遍嘱咐给我听的。”
君若肚子已经被她做的点心喂饱了,又听她轻而和缓的嗓音一声声捋平了自己的情绪,脾气也消了下去,闷闷“哦”了一声。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姑娘啊。
临绾千突然生出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孤寂感,脑海中却冷不丁蹦出了容晏清朗的身影,心中不觉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不动声色把那奇怪的感情压下去喃喃道:“有人如此疼惜,当真是件幸事,须得珍重着才好。”
君若虽娇气放肆的惯了,但如此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引起她心中些微悸动的会是子渊。
那个成天嫌东嫌西的家伙!
她心思简单,且被临绾千一顿美食和清缓嗓音所吸引,竟还有些打开了心扉,突然抬起头,看着临绾千道:“祁函也对我很好,可我对他俩都没动过那种心思。”
她皱了皱弯如细柳的眉毛,面上有些红,想是又想起了容晏,表情又有些懊丧,突然瞥了静静站着的临绾千一眼:“你,是不是喜欢我晏哥哥?”
临绾千不觉失笑:“这话从何说起?”君若转了转眼珠,却并没有之前将她和容晏放到一块儿时的炸毛情绪,只道:“他和你很亲近。”临绾千扯了扯唇角,小妹妹,是你亲爹爹让我跟着他的。
她还没开口解释,君若已经别过了脸,沉声道:“你不用急着撇开你和晏哥哥的关系,从他拒绝我第三次开始,我就对他不抱念想了。”对临绾千的敌意和醋意也没那么大了,不过有些挫败。
“我娘大字不识,死之前只知一句道理,便是‘事不过三’,她生下我便一直寻我爹,可她寻到就要死了,死之前都没见到爹一面,却又告诉了我另一句道理,她说,”她昂起脑袋,眼睛望着高高的房梁,继续道,“女孩一定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子,如果硬跟着一个被你爱却不爱你的男子,最后便是她那个下场。”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临绾千,简单道:“我不要和我娘一样。我虽欢喜晏哥哥,晏哥哥却不欢喜我,所以我宁可跟着欢喜自己的祁函。”
临绾千脸色一白,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不可以。”
第32章 意乱
君若嘟了嘟嘴,看了眼对面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姑娘,心中有生出了几分不被惯顺的不满,没好气道:“你管呢!”
临绾千吸了口气,本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原则,顺着她方才的话道:“既要疼爱自己,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那个。”君若扯了扯唇角:“废话。”
临绾千垂眸笑笑:“可,祁函不是啊。”这确然是真心话。
君若双眼圆睁:“什么?”
临绾千思虑了下,缓缓道:“我与容公子此去夏国,听说了夏楚两国即将联姻的消息。楚王五子,三子皆已婚配,幼子初满八岁,唯祁函公子适龄。”她眼中闪着清凌凌的光,“夏国与楚国实力相当,且为天子嫡系诸侯,无论嫁过去哪位公主,都当为正妻…”君若猛然站起身,带的腰间配饰哗啦一声轻响,屋里沉寂半晌,终于听她道:“你…没哄我?”
临绾千淡淡道:“我好端端的,白哄姑娘做什么?不过是受陈公子所托,与姑娘说几句实在话。”
“祁函他,知道这事么?”君若面色有些发青,一字一句问道。
临绾千一颗心已然安然放回了肚子里,只摇了摇头:“我实不知。”不过她揣度着,应当是知道的。
不然他大可以照着原来的步调走下去,一步步将君若收入囊中,不易落下痕迹,且还能取得一个情深且长的名声,而此次的作为却有些仓促。
君若面色垮了下来,狠狠骂道:“他这是要我做小?混蛋!”临绾千开口打住她的话:“你何必如此?姑娘正值豆蔻年华,这种事情急什么?”临绾千看君若发白的脸稍稍一红,又道,“我并非来给你和陈公子牵红线的,不过是来把这些事情说与你听,不过最后我还有句自己的话要说,”她舔舔唇,对上君若圆睁的眼,“倘若姑娘并非君师父爱女,祁公子可还会对你这般?姑娘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直起腰,转身欲走,袖角突然被身后的人扯住,不由回过头,见君若坐在桌案旁,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昂起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半是气愤半是羡慕的道:“其实你和我晏哥哥挺配的,他还和你这样亲近,”她松了手,咬了咬嘴唇,“所以之前我生气。”
临绾千面色微讪,小姑娘突然一咧嘴,嘿嘿笑了:“你肯定也喜欢他。”
“…”
“两个人互相欢喜是件多好的事,不像我。”君若眨眨眼,又咽了咽口水,“我不会和你争不喜欢我的人的,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做那些点心。”
临绾千心中有所触动,不禁笑了:“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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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中只响起茶水注入杯盏的声音,容晏的眉眼被茶水蒸腾出的热气蒙上了一层白雾,让人看不清神色,只听他道:“你若再这般性急,就别想能照顾君若了。”
子渊面上轻松喜色犹未褪去,听他这样说,又叫苦道:“好兄弟,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若我知道祁函已有婚约,怎么也不会走投无路了去央临姑娘。”
容晏抬起眸子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厢咧嘴一笑:“你放心,有我在,方才绝对没让临姑娘再烫了手。”
容晏神色淡淡的:“有你在,还没把东厨烧了,我甚欣慰。”
陈子渊:“……”
方才容晏与他说,他从夏宫回凉山前便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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