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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害这江山许多年 作者:匪浅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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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咱们先前在凉山的楚国小公子夺了头等功哩!潜在匪窝里三年,真是不一般…”

    临绾千倒了两碗茶无声听那几人说着,容晏已然端着汤饼在她对面坐下,见她只微微沉吟,递一双竹筷给她,道:“怎了?”

    临绾千将茶水往他跟前推一推:“吃饭前先润润嗓子吧,”她顿了顿,又似不经意的道:“此次褒山剿匪,与凉山有关?”

    容晏微微挑眉,抬眸看了看眼前纤弱的小姑娘:“你也关心这等事?”

    盛着汤饼的黑陶碗中不断冒出氤氲热气遮住她半副灵秀眉眼,霭霭的让人看不大清楚,只听她道:“没什么,只是听着不大对劲,有惑不解。”

    容晏回她一个洗耳恭听的眼神。

    汤饼上浮着诱人红油和青白葱花,混着骨香的气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临绾千手执竹筷轻拨几下,望着绽开的玲珑油珠儿道:“先前听旁人口风,像是褒山恶匪为患已久,连建梁官员都不能拿它如何,可我方才又听人说,此次剿匪头功乃是楚国小公子所得,也就是说,楚王先前便知有这么一伙恶匪祸患黎民,且早早便注意了这么一颗毒瘤。”

    容晏颔首:“继续。”

    “这就奇怪啦,”临绾千胳膊压在桌沿上,凝神道:“山匪即便再怎么势大,如何斗得过楚王去,可楚王却充耳不闻,由的他们作乱,当然民众只以为是楚王日理万机,没顾上建梁的这股匪徒,可他的小儿子,也是你们凉山子弟吧,竟如此顺利的潜入了褒山,一朝楚王发兵剿匪,头功便顺理成章归了他,细细推敲,给人的感觉就像…”

    她摊开两手,似在斟酌,最后还是压低声音说了出来:“三年前楚王便给小儿子摆了这么一道功,只等他去取,其间放纵褒山山匪做大,因为恶匪越是势大,剿灭它的人功劳便越不可小觑,可楚王便是用众多黎民脂膏养小公子一日之功?听闻楚王明君,我不愿相信真相如此,是以疑惑。”

    “还有啊,”临绾千比着手指,“潜入褒山的是谁?楚王小公子哎,这么长时间,那窝土匪就没发现么,太令人匪夷所思。”

    容晏无声听她说完这些话,轻轻笑了一句:“可惜了你是个女子。”

    临绾千没听清,茫然道:“什么?”

    容晏押一口茶:“没什么,不过你既考虑事情如此透彻,大虞诸侯百国嫡子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不知道么?”

    临绾千说完那一番话早就被汤饼香气勾的心尖儿痒痒,刚吃了几口,听见他这般问想也没想,直接含糊道:“都说了我是在山里长着的嘛,对外事一概不知。”

    容晏扬眉唔了一声,细心与她解释:“除百国直系王室外,无人可见各国嫡子其真面目,因祖制规矩,向来嫡长子继承大统,”他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的光,唇角微勾继续道,“当然若嫡长子有所不测,自然是有其他嫡子顶上,是以嫡子身份特殊恐遭有心人构陷加害,因此各国百姓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面目,何况远在楚国边境的褒山?祁函虽非嫡长子,但也是楚王王后正经嫡出,且他在褒山时以齐坤为名,当年提了三个死囚犯的头入褒山,又有凉山与他造的假身份,褒山决计查不出来。”

    临绾千眼睛一抬,心中敏锐察觉到他话中深意,祁函并非嫡长子…那岂不是,楚王又扶持他的小儿子上位之心?可若楚王看重祁函,欲使其继承大统,那又将现在的楚嫡长子置于何地呢?

    容晏清越的嗓音复在她脑海中凉凉响起:“当然倘若嫡长子有所不测,自然是有其他嫡子顶上。”

    容晏见临绾千沉思不语,执起筷子吃了两口,半晌又道:“你可知此行前去的凉山,是个什么去处?”

    第11章 情敌

    临绾千诚实摇头:“只听义父讲,专收各国世家子。”

    容晏唇角微翘,垂眸道:“先吃饭吧。”

    他面上淡然,心里却暗暗掀起了几分波澜。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自己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和她说这么多呢,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 . .

    七日后的清晨,两人终于行到了凉山脚下。

    凉山高曰五百丈,端的是高耸入云,临绾千坐在马上隔着衣领摸了摸贴身的玉佩,听容晏在她身后道:“下来吧。”

    长路石阶顺着山势蜿蜒而上,因是夏初,漫山皆罩上了一层新鲜的青姿绿意,映着晨光格外清亮,临绾千十几年来只见山中之景,竟还未见过大虞高山全貌,今日一观确实教人心胸豁然,这几日被梦境压抑着的情绪也缓缓舒展开了,扭头冲容晏明媚一笑:“好。”

    身后扯着缰绳的人却身形一顿,漆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片刻才恍然回神,助她下了马背,到一旁马厩中安置好青卢后正待和临绾千一起上山,门口突然闪出一抹鹅黄身影,蹦跶着跳到容晏跟前:“晏哥哥,你回来啦!”

    临绾千的耳朵,被这娇俏的嗓音唤的有些发软,不禁抬手揉了揉。

    小姑娘一身鹅黄千水裙,娇嫩的似春日里枝桠上冒出来的新芽儿,肩上搭着缎织掐花半臂裳,挽着大把青丝的点翠步摇顺着她跃动的碎步晃来晃去,摇着容晏的胳膊道:“我可把你盼着了,祁函他们早都回来了,就你那么墨迹,”她花瓣似的嘴唇往上一翘,像真要在脸上开出朵花来,“听陈子渊说,你去接人了,所以才这样晚。”

    容晏由着她折腾完,面上犹一湖秋水似的看不出别的表情,抬手将她抖下来的薄纱外裳拉上肩头,道:“我不是让子渊给你带了云片糕么,怎么今天还自己跑下来。”

    小姑娘嘴一撇,瞪着他道:“又不是你亲自给我的,我干嘛领他的情…”

    话音未落,马厩门口复闯进来一句气喘吁吁的哀叹:“君若…我的小祖宗!你成日里往下跑个什么劲,容师兄不认路么,你不累我还累呢!”

    临绾千被门口熟悉的青白长衫吸引去了目光,才转过脸,眼睛便蓦地睁大了,指着扶住门框哈嗒哈嗒喘气的人愕然道:“你不是那天夜里…”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又转头去看被君若贴的紧紧的容晏。

    子渊这才发觉门口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人,终于站直了身子,干笑道:“师兄回来了,呦,这姑娘也在,别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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