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作者: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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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归

    她在梦里听见有人吟唱那千年的诗句，“式微，式微，胡不归？”

    满室的茶香静静萦绕，仿佛可以看见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漂浮。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坐在我对面的某个y" />险的老狐狸眯着眼睛欢快且迅速无比地落下了他最后一颗棋子。

    “小雨姗，你又输了，哈哈！”老家伙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我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这个陆老头在外面装出一副道貌岸然，严肃恭谨的样子，都是假的。在厨房里鼓捣午饭的陆n" />n" />听到声音以后拿着铲子，直接杀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以后，很激动地说：“老头子，你又赢了啊！”老狐狸笑眯眯地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嘛，嘿嘿！”

    “雨姗啊，你还是老老实实拜我为师吧，我一定把你带成顶尖高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

    大爷的，我在心里郁闷着，拜你为师，那我宁肯一辈子不下棋了。这种技术也只能对付一下像我这样的菜鸟。我就是把隔壁的那洋鬼子叫来也能把你给拿下了嘿！现在的老外啊，啧啧，不简单啊。

    我努力绽放出我当代女青年的青春无敌笑容，准备给他狠狠一击。却不想陆n" />n" />大铲一挥，很豪气地否决了陆爷爷的恶念：“不行，我不同意！”好感动啊，果然还是陆n" />n" />对我好啊！“先不说小姗的智商能力，就说你要是收她为徒那小远怎么办啊？那不是乱了辈分吗？怎么当我的孙媳妇啊！”

    神啊，偶的神啊！偶美丽灿烂的人生难道要毁在这两个和蔼可亲的老顽童手下吗？

    小远，阿远，我连他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居然就被乱点鸳鸯谱了，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雨姗，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见了就好了吗？”

    不是啊，不是的，我郁闷。

    喋喋不休的，仿佛永远说不完的关于陆远同学的好处就开始像唐僧念经一样的从某二人嘴里源源不绝进入我可怜的耳朵里。

    终于吃完了一顿美味亦煎熬的午饭，陆n" />n" />坐在我身边和我说一些家常话，基本上是离不开她宝贝孙子的话题，让我有一种一见到陆远就灭了他的欲望。虽然我至今没见过这个人。

    “雨姗啊，你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啊，你爸爸妈妈也不在国内，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我们还真不放心啊！你说你这孩子呀，好好的在这呆着多好，非要回去。真让人bsp;/>心。”

    我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我也想待在阿姆斯特丹啊，可是这是工作需要。公司派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啊。而且，我也真的很久没回国了，很惦记家里和朋友。”

    陆爷爷也过来凑热闹：“小雨姗你把工作辞了就不用回去了。”

    不用回去了，那我也不用吃饭了吧。“那爷爷你给我发工资吗？”

    “这个，哈哈，那个，我说，老伴啊，我这俩上常常视频，对彼此的生活了如指掌。

    大家都落座了，刚刚我发现有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似的看着我，呵呵，小小的激动了一下，看来我果然气质了很多啊！哇哈哈o(n_n)o……

    “许雨姗，我说，你在荷兰过的什么日子，怎么这么沧桑，穿的跟大妈似的。”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哆嗦，菜就掉了下来，大家都好笑的看着我，我那个丢人啊。程海帆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你不刺激我会死啊！我这明明是标准的淑女装！

    “啧啧，你说你怎么都衰弱成这样了，菜都夹不住，怎么办啊？来，还是我帮你夹吧。”说着，他就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

    “谢谢乖孙子，好孝顺啊！”话音未落那边高洋嘴里的一口酒就喷了出来。程海帆的脸腾地就红了，这么多人啊，我叫你欺负我，哼哼！

    你来我往的，我们俩就在饭桌上过招。幼稚啊，我本来不想和他一般见识的。结果还是见识了。

    我悔啊！

    觥筹交错间，时间就一点点过去了。有人提议去ktv，我看看表，都十二点了，挺想回去的。我这几搜索关于做伴娘的礼仪，关于伴娘应该穿的衣服，找啊找啊，又打电话向姑姑咨询，我觉得结婚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虽然只是这样一点点事情，我就已经很紧张很激动了。唉，安然同志的婚礼，我一定要尽职尽责地做一个伴娘，我向党和人民承诺！

    明啊？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看见你落泪，子辰，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不是的，我拼命的摇头却已经哽咽地无法开口。

    只能哭泣，就像在远离你的那些日子里，一样无助。

    猝不及防地吻狠狠落下，那么痛，子辰狠狠地吻着我，就像要把我吞噬。子辰，恨我吗？可是我也曾是恨你的。

    印象里的子辰从没有像这样吻过我，总是轻轻地吻，暖暖地，柔柔地，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而甜蜜。只是都已经远去了。

    我使劲地推开他“我们出去说。我不要这样子。”我不要这样子，我不要被这样的感情吞没。子辰双眼红红地，拉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多么狼狈不堪，我低着头任他拉着我往外走。

    这双曾带给我无比温暖的手现在却冰冷地轻轻颤抖着，却还是牢牢地握着我，好像再也分不开一样。我的骨节被他捏地生疼，可是我却只能沉默着，沉默着。

    子辰，你真傻，你以为这样牢牢抓住我的手就不会再分开了吗？子辰，那些都是骗人的，都是童话里骗人的，什么永不离散，什么生生世世，全部都是假的。

    王子，公主都回长大，梦也会醒来。

    你也曾握紧我的手，却还是没能一直走下去，不是吗？

    看着徐子辰大声质问雨姗，本来以为他只会温柔地对着雨姗笑，只会宠着她，惯着她。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他在这边等着她想通了回来的那你古灵j" />怪，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个人不简单啊，风度翩翩，深藏不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在z市啊！”

    “我爷爷说你回来这里，我正好出差来，本来打算明过一句话。

    正在思量自己要怎样向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却转身而去，留下了一个背影给我。不禁苦笑，我陆远还从来没碰过这样的钉子呢。

    往回家走的路上一直在想她，沿河的两岸灯光明亮起来，看起来格外的朦胧浪漫，似乎每一丝空气中都漂浮着浪漫的因子。脑海里全是她，直到看见她又出现在前方我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她从教堂里走出来，神情平静，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像坠落凡间的是挺漂亮的小姑娘，小远，你快过来看看，你在爷爷家见过吗？”

    无聊，能有多好看，我不情愿地挪过身子去看，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呆住了——

    照片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不就是我的阿姆斯特丹女孩吗？激动，欣喜掺杂着一丝失落就这样涌上心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果我早一点看到这些照片，也许现在我已经可以和你在一起，明明就在那么近的地方。

    “爷爷，照片上那个女孩子是谁？”

    “什么照片上的女孩子啊？小远你糊里糊涂地说什么呢？”爷爷你不要给我装糊涂！

    “就是我从荷兰带回来的照片上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直接问，反正他们一向知道我在这方面的态度。

    “很漂亮的女孩子啊……啊，我想起来了，你小子是在说雨姗吧，哈哈！”

    雨姗，原来你叫雨姗啊。

    我知道原来她叫许雨姗，知道她是爷爷曾经上司的孙女，知道她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读书，知道她其实就住在爷爷家附近的公寓，知道她其实离我很近。

    就是这样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一切。

    爷爷和n" />n" />似乎知道我动了心思，“雨姗是个好孩子。”那天在电话里n" />n" />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想到她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微笑。

    此后的一年我都很忙，g" />本没有机会再去荷兰，可是对她的思念没有丝毫减少，我知道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和朋友们出去饭局我还是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去，但也仅止于此。

    有的时候望着周围的灯红酒绿，会想起在荷兰的短暂时光，想起她，浅浅的笑容，孩子气的动作，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想原来那样，坐在河边看风景，看落日。

    后来有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比较清闲了，我决定去阿姆斯特丹找她。就在我要出发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凉子的电话，她居然来了z市找我。我不明白我们结束那么久了她还来找我干吗？

    我在她下榻的酒店见到了她，不能不说凉子很漂亮，比之一年多前我们分手的时候，她更添风韵，美丽动人，我们坐在大厅里吸引了不少目光。

    “好久不见凉子，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我坐在她对面点燃了一支烟。

    “远，你有想我吗？”她画了烟熏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此时我脑海里出现的是那天傍晚我在阿姆斯特丹的河畔看到的那双亮亮的眼睛。

    “想啊！”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凉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妩媚地笑容，“远，我也很想你。远，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重新在一起？我无意奉陪，“不好。”

    “你说什么？”她忽然瞪大眼睛。

    我笑，“我说不好，我不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远，你是爱我的不是吗？你不是很想念我吗？”我不耐烦地听她用蹩脚的中文说着。

    女人，这种时候最聪明的做法不是继续追问，而是转身离开，可是你不明白。“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而且，我想你，也想念每个人，仅此而已。”拖泥带水不是我的风格，抱歉凉子。

    我的心里，住着另一个人。她叫许雨姗。

    那天老头忽然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回国了，我一惊，本来已经买好了去荷兰的机票，之前去过两次恰逢她都在外地，一直没能见到，谁想，她现在居然回来了，就在国内。我内心激动。处理好手头的工作我就重新买了去b市的机票，我要见她。

    在b市休息了两天，按照老头给我的地址去找她，可是她一直不在。我怀疑老头弄错了，我抱怨老头为什么不给我留电话，老头很委屈地说他把号码记错了，自己也打不通。看来这次我又要无功而返了。

    路过教堂的时候想要进去看看，我还记得那天她从教堂出来的时候那样的微笑着，让我沉迷。是什么力量可以让她如此。

    我静静走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三年来让我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她就坐在教堂里。

    依然是如水的长发，静谧而优雅的身影。

    我坦然地走向她。

    我的阿姆斯特丹女孩

    也许这次，我该牢牢抓住你的手，再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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