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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总结婚的日子 作者: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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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飞澜如坠梦中,张大嘴巴,一双眼睛从右车门盯到左车门,直到陶源坐上驾驶座,才呆呆地问:“你是说……你会考虑和我结婚的事?”

    “嗯。”陶源发动了车子,那架平光镜上蒙了一层雾,被他摘掉放到一旁。

    宋飞澜看着他的侧脸,仍有些不敢相信,舔|了舔嘴唇,试探性的小声问:“陶大哥,你知道我说得‘结婚’,是什么意思吗?不是……”

    “知道。”陶源的脸上不辨喜怒:“假结婚,堵住你两位母亲的嘴,对吗?”

    宋飞澜点点头,还是满脸疑惑,挠了挠后脑勺,说:“陶大哥,你……你为什么要想不开考虑跟我结婚啊?其实我问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就是嘴欠没忍住。”

    “这个你不用管。”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宋飞澜劳动了一整天,已经有些累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着,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陶助理还坐在客厅里,脑袋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乱,理智与情感互搏。说实话,就算宋飞澜一辈子不恢复记忆,也不是个很好的伴侣人选,好吃懒做、胆小懦弱、敏感缺爱,顺杆爬的本领专业十级……可是怎么办呢?就连他在被窝里赖床的样子,陶源都觉得可爱……

    宋飞澜半夜正睡得熟,忽然被人从梦中大力摇醒,他吓了一跳,惊得在床上扑腾了一下,强撑着眼皮眯出一条缝,问:“地震了?”

    陶源两手捧住他的脑袋,说:“我跟你结婚。”

    “嗯?”这话大概没进到宋飞澜的脑袋里,他朦朦胧胧意识到没发生什么自然灾害,脖子一歪,就那么靠在陶源的手掌里继续昏睡过去。

    陶源两手挤着他的脸,又晃他的脑袋,宋飞澜几乎是呜咽一声,痛苦地喊:“干什么呀?”

    “我跟你结婚!”陶源一手拍开顶灯。强光刺得宋飞澜整张脸都皱起来,却被一双手护在头顶,挡住了一些,他终于还是醒了,抿了抿睡得干渴的嘴唇,扶着床头坐起来,又反应了一会儿,问:“陶大哥,你是在梦游吗?”

    第十五章

    陶源思索半夜,却换来他这么一句话,心凉了半截,问:“你后悔了?”

    “没有。”宋飞澜此时被他折腾得睡意全无,靠到床头上,皱着鼻子说:“大半夜的,这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应该留到明天早上再告诉我啊。”其实他就是被人闹醒了觉,困得难受。“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呢,我家里有人逼着结婚,你孑然一身,以后找个两|情|相|悦的多好。陶大哥,你可想清楚啊,你这一跟我结婚,以后再找可就是二婚了。”

    陶源看着他睡意朦胧的还这么多废话,直想凑过去亲|亲他。“我有我的道理,你不用管。”

    宋飞澜笑着凑过来,说:“你放心,等咱俩离婚的时候,婚内财产我肯定按《婚姻法》合理给你。”也不知这法律上的条款他认识几条,便敢这样大言不惭。

    陶源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宋飞澜揉了揉眼睛问。

    “结婚是你提出来的,离婚要我说了算。”

    宋飞澜以为陶源怕将来遇到真爱脱不了身,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都听你的,用签什么协议吗?”

    “不用,信得过你,就不用白纸黑字给媒体留下把柄了。”陶源说得有理有据。

    宋飞澜便打着瞌睡点了点头,上半身出溜着就重新躺回了床上。“明天去领证儿,到时候把证儿摔到我大妈她们面前……”后面的话含含糊糊已经听不大清,大抵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软|绵绵的狠话。

    陶源就着灯光又看了一会儿宋飞澜的睡颜,才关上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十七岁的宋飞澜宛如智障,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陶源不愿说缘由,他便真也不再问,万一有什么杀父夺母之仇,或者谋夺财产之心,宋飞澜这只弱智小肥羊可是一抓一个准儿,别人都不用哄,他就自己剥光洗净乖乖跳坑儿里了。

    陶源一边含|着笑,一边在心里想,这么单纯善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之前好不容易被理智建立起的诸如好吃懒做、胆小懦弱的形象,转瞬崩塌,摇身一变成了大智若愚、与世无争、赤子之心、娇憨可爱……等等数不清的优点,估计连宋飞澜的亲妈也数不出他这么多好。

    当夜陶源睡得晚,翌日却因为心里挂着喜事起得极早,专门到楼下去买了宋飞澜爱吃的卤煮,一边在心里抱怨宋飞澜口重,一边哼着小曲儿把早点拎上楼。

    宋总因为头天晚上被他薅起来,又有些赖床,八点钟因为尿急醒了一次,看了眼表,怕陶源又骂他好吃懒做连床也起不来,便坚持拖着沉重的躯壳起了,实则灵魂还蜷在床上昏迷。

    陶源心情好,看他起来还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周末不用上班。”

    宋飞澜一听他这样说,三只脚立刻换了前进的方向,拐了半个弯,赶紧说:“那我再睡个回笼觉。”

    “起都起了,别再睡了,当心晚上睡不着,过来吃早饭。”

    宋飞澜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婚后的日子估计连赖次床都是奢望。待走到餐桌前看到自己最喜欢吃的卤煮,心里那点抱怨又立刻消散了,抬头问:“陶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去登记?”

    “周末民政局休息,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了。”陶源心情不错,在宋飞澜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强压下眼角的笑意,五官时不常抽|搐一下,看着跟早期癫痫似的。

    宋飞澜吃着卤煮也没在意,轻轻叹了口气:“唉……”

    陶源原本拿着文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这声郑重其事的叹息,抽|搐的眼角立刻停下了,脸上虽然淡定着,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淡定了,他扬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莫名忧伤,我到底还是被她们俩逼得结婚了。”宋飞澜嘴唇上挂着一层卤煮的油光,配合他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蠢。

    陶源再也说不出什么挑唆宋飞澜别理那俩老女人之类的话了,毕竟这俩人得算他的媒人,虽然这婚事现在还看不出好坏,不过以宋飞澜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智商来看,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琴瑟和鸣颠|鸾|倒|凤了。

    陶源故意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飞澜又叹了口气:“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别因为我们家这些破事儿耽误你。”

    陶源没说话。

    宋飞澜也就忧伤了早饭那么一会儿工夫,之后就傻乎乎地挨着陶源窝在沙发上,玩儿了半天游戏又看了半天剧本,他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结婚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也或许他曾经|期待过,可初恋的结婚、十一年后毫无改变的人生轨迹、亲人一如既往地冷漠,又让他破罐子破摔,对这件原本期待无比的神圣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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