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umn 作者:南迦巴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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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

    “珍，你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带走吗？你真的想忘记我吗？”

    “悠然，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joyna，我想和珍……重新开始……”

    决定

    98年12月25日

    晚9点32分，天开始下起了小雪，机场也已经开始空荡，我查问了当天所有去瑞士的班机……

    有很多事，闷在心里，并不能代表它已成为一个秘密，明明想埋藏一辈子的秘密，却总会有曝光的一天，曾经以为爱就是不留余地的占有，既然相爱，那为什么还要离开？而如今才明白，爱实为一柄双刃剑：可以占有，可以退让。

    有人说：没有痛苦的爱情，剩下的，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幸福。珍选择了与我痛苦的相爱，而我却迟迟地徘徊在这爱与痛的边缘，但当我醒了，懂了，走出来的时候，爱我的人却为爱而离开了我。

    与我太熟的人，总是很了解我，就像joyna，在她面前，我什么也藏不了，心里不可能有储满的空间，更或许，我根本就是一个不会隐藏心事的人。她很了解我，明白我的想法，那双眼睛时时不在看透着我，而自己，却好像着了魔似的完全信任她。

    98年12月29日

    那天，joyna陪我去墓园向kelly道别，之前，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回家，回去那个曾经让我千方百计都想要离开的地方，没有城市的喧嚣和沉闷的空气，一切都是默默的过去。

    “悠然，你看起来有心事？刚才，给kelly说什么了吗？”

    “嗯，我说我会答应她，我还说……我一定会回来”

    “回来？你要走？”

    “……joyna，虽然这很麻烦，但是，你可以暂时替我留在autumn吗？我不想带它一起走，我也不想让它就那么结束”

    “……”沉默了许久“我明白，去吧，暂时离开这里，走走也好，去追寻什么也好，忘掉这里的不愉快也好，你真的需要休息，记得回来给我带礼物就是” joyna拍拍我的肩，安慰的笑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可以表达出心里面的那份感激，joyna完全没有给我与她商量的机会，我甚至连留住她的条件和理由都打好了草稿，在心里面重复了无数次。第一次拥抱joyna，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马上又回抱住了我。

    “叮……叮……叮……”恍惚中，听到了风铃的轻摆。是kelly吗？我仿佛看到她在微笑，也闻到了一股暗暗的百合香。

    他方

    （稍微一点点也好，跟她好好相处，可以和她吵架，可以安慰她的人……一定也只有你了……）

    她走的那天，没有下雪，有温暖的阳光，她说：“太累了，我好久都没有给自己放过假，我想找个地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闭上眼，什么都不再去想”

    autumn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熟客还是常来，我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有时候会有一两个客人会问起悠然，我就说“她出去了”。她的琴，我每天都会擦得很干净，一尘不染，那是她最爱惜的东西，我希望它会完完整整的等到悠然回来。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坐在悠然常坐的那张沙发上，呆望着街，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看她看过的书，喝她喜欢的咖啡，做她常做的事，时间久了，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尹悠然，爱望着风铃发呆，想从前，想我和kelly小时候的往事，想悠然和珍，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珍会和悠然一起回来，一切都默默地，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年后，我结婚了，有了一个幸福的家，期间，也收到过悠然的电子邮件，她祝福我，也为我感到高兴，但对于她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觉得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只是已经学会了坚强。

    悠然……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梦里，我被人推醒，旁边的人告诉我，遇到气流了，机长要所有的乘客都系好安全带。推开窗板望见外面漆黑的夜，星星特别的亮，仿佛触手可及。还有一个小时就该到了吧？那个地方，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去的，我许诺过就不会放弃。

    joyna现在很幸福，他们好象是在autumn认识的，而且吸引他的，竟是我的那串风铃。他喜欢坐在角落的那张沙发上望着窗边的joyna。从此一见倾心，他告诉她，他喜欢浪漫的爱情的故事，所以他每天都来，每天都会点一杯爱尔兰咖啡，joyna也渐渐的对他产生了好感，再之后，他向她求了婚。

    珍，如果当初我抓住你，不放你走，我们之间也会产生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对吗？

    珍……我很想你……

    瑞士时间9点45分，我呆站在马路的红绿灯前，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的身影。这个陌生的城市，四处弥漫着陌生的气息，我没有头绪，也没有目的，只是游走在瑞士的街头和各大城镇中，去过每一个华人区，那里没有珍。

    “你到底在哪里？”

    不知不觉在瑞士已有了大半年，寻觅了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清晨呼吸着陌生的空气，日落就独自静守寂寞的黑夜，这里买不到我常抽的那种香烟，所以就干脆戒掉了，反正对于抽烟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学会了，在遇到珍以前我完全就是不会，所以现在，也正好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不再去碰。

    在伯尔尼有一个叫“jan’s autumn”的酒吧，我常去那里，大概是因为同样有一个“autumn”而感到有亲切感吧，“autumn的一切……还好吗”

    来到瑞士那么久，我都从来没有喝过咖啡，虽然我需要足够的精力去熬过那漫长的夜，但是在这里，我和一般的失意者没有什么区别，找一间特色的酒吧，就像jan’s autumn，听听特色的蓝调，要一杯浓烈的苏格兰威士忌或者来一杯名叫“o lover”的鸡尾酒。

    酒吧的老板出人意料的是个泰国人，他的故事，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jan”事实上是一个中国女孩的名字，他最爱的人，中文叫“珍”。两年前，他和jan一起来到瑞士，然后在伯尔尼生了根，结了婚，但是，jan却在举行婚礼的前一个星期发生了意外，那时，正是瑞士的深秋……

    我常常在想，珍其实就在我的附近，只是自己并没有留意到而已，我们甚至有时候擦肩而过或者相背而行，只要我回头，她就会像以前一样，用她很亮很亮的眸看着我，然后笑着对我说“悠然，我一直在等你”

    归途

    2002年

    故乡的花开得异常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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