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能吃[重生] 作者:湖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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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歌捅了一下44号,叉子被蛋糕柔软地一弹,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过了一会儿,印子消失了,蛋糕恢复如初。
流歌仔细看了看切面:绵实、平整、均匀、湿润,蛋糕皮也没有粘连。
这四块蛋糕都是她做的,被挫折打倒的失去希望和梦想的中年人已经靠着墙放弃了。
流歌把44号放进嘴里,感觉蛋糕在口中软软地坍塌。她嚼了几下,虽然不能说口感良好,但至少没有粘牙。
“我觉得……这一块还可以啊,老板你吃!”流歌说着把24号硬塞到汪泽嘴里。
汪泽应付着张嘴咬了下去,然后眼神一亮。
“不错啊这个!比我做的强多了!”汪泽又切了一块44号,认认真真地咀嚼,咽下,“不错!可以交货了!我说你,厉害啊!明明没有味觉,还能把甜度控制得这么到位!”
流歌摸着头“嘿嘿”笑了:“那家伙平时做蛋糕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把他手势和用量记住了,大概放多少,心里有点数。”
“可以可以,这个胚子可以的,你就照着一样的继续做吧!”汪泽马上从墙角站了起来,“我也来帮忙!”
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1点,距离交货死线还有8小时。汪泽盘算了一下,烤完蛋糕还得涂奶油,裹馅料,卷成卷,切开,包装……时间紧巴巴的,有点危险。于是他打开厨房后门,朝着马路对面大吼一声:“想早点下班回家吗!过来一起帮忙啊!”
马路对面那几个已经站得腰酸腿疼的男人听到他喊话,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几句,派了两个代表走过来了。
“我们是为了早点下班,下不为例。”一个打手说。
于是四个人分工合作,做蛋糕,打发奶油,涂料,切卷,包装……早上7点,阿潇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整间店子脏得像被扔进面糊又在面包糠里滚了一圈,马上就要下锅炸了。
“你们……真的一夜没睡?”
四个一脸倦容的人点点头,黑眼圈一个比一个大。
截至目前,他们已经做完了200个蛋糕卷,任务完成度2/3。
阿潇看了看纸箱里堆得满满的蛋糕卷,随手拿了一个,按了按,放到鼻子边上一闻:“是你做的?”
“对啊,”流歌很得意地一仰头,“这里除了你,有的是会做蛋糕的人~”
阿潇笑了,不是那种嚣张又欠打的笑容,也不是引诱女顾客花钱的笑容。流歌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微笑,眼神闪亮亮的,像个小孩子。
……不就是个蛋糕卷?流歌想,为什么要笑得好像捡到宝了?
阿潇扯掉了蛋糕卷外面的保鲜膜,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好像手里的不是成本不到两块钱的廉价小点心,而是限时限量限购的名店名厨名作。
“你不要吃啊!”流歌说,“我们还没做够数量呢!这是要交货的!”
阿潇一口接一口地吃完了,很珍惜地舔了舔手上的奶油,抿着嘴,好像在认真回味。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是看到这一幕,流歌心里还是相当暗爽。
“好难吃。”
——???
“奶油甜过头了,蛋糕软塌塌的,面糊打发得不够。还有这个果酱,被奶油衬得发苦了,画蛇添足,还不如用巧克力,”点心师说,“虽然比老板做得强一点,但是这种东西没法拿去卖,会砸招牌的。”
说完,他把装着四个人一整夜的劳动成果的纸箱端起来,三两步走出店外,扔掉了。
——“呯咚”!
不用问了,杀意的波动。
第10章 少女,梦中的沙漠和眼睛
“你不要太过分了!”流歌说着就站起来要拍桌子。然而在她拍桌之前,桌子就被掀翻了——被那两个抓来帮忙的打手。
“我们一夜没睡给你们打白工,你说扔就扔,好心当成驴肝肺?!”打手a“噼噼啪啪”地捏响指关节,打手b瞪着眼睛伸手就要去抓阿潇的衣领。
阿潇步子一转,鱼一样地滑身避过。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你们熬夜做的蛋糕真是太难吃了,没法交货,”点心师说,“大家都去休息吧,通宵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说着他扎了小辫戴上帽子,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围裙,抖了抖穿上。
四个人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如果这番话是在12小时前听见的,他们会非常乐意地把“剩下的”交给他。然而当前时间是通宵过后的清晨,每个人的眼中都布满红血丝,头重得像灌满沙子,胸腔里煮了一锅辣椒油。
更气的是,就算要揍他,一夜没睡的疲惫又迟钝的身体也未必能揍到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家伙。
阿潇冲他们一笑,毫不客气地顾自进了厨房,还把门反锁了。
一口闷气没处撒的白工二人踢翻店里的桌子柜子,砸了筐子掀了盘子,骂骂咧咧地从前门走了。
汪泽在前厅呆站片刻,反应过来之后,叹了口气:“真是拿他们没办法——来来来,我们收拾吧,一会儿就要开门了。”
流歌回过头,把他上上下下一看,好像看着一只穿衣服的猴子:“老板你不生气?”
“生气啊!可是生气有什么用?他都说了交给他了,现在也只能信他了……别管了,快来收拾。”
流歌噘着嘴拧着眉,感觉胸口憋着一个火球。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生气;衣服的事,蛋糕的事,气上加气。那个家伙看起来笑嘻嘻的,还嘴上抹蜜,没想到性格简直恶劣到爆炸。
流歌脱了围裙往地上一摔,低了头冲出店门,把汪泽一人留在那里。
*
十字路口的信号灯由红转绿了,流歌跟着人群过了马路,跟着人群往前走,然后人群散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知道自己做的蛋糕不好吃,但是她已经努力去做了。她一晚上烤了四十多个胚——加上失败的练习作,六十多个,光面糊就打了十几个小时,现在手腕酸痛得转都转不动,肌腱“别别”地跳个不停。
她低头看看,身上还穿着店里的制服,沾满了面粉蛋黄,像个油漆匠。这一晚上她连半分钟都没坐下来过,在厨房里站了个通宵,小腿硬邦邦得像水泥。
然而那个家伙单凭结果就否定她的努力——他以为他是谁啊?
……对啊,他是谁啊?
流歌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腰椎一阵刺痛。她尽量地把双腿伸开,让肌肉得到舒缓。这个上班上学的时间,马路上人行道上都是来来去去的车辆和行人,瘫倒在长椅上的流歌和她那身脏制服一样醒目。
她使劲想,拼命想,就着那个讨厌的家伙的长相和性格,按图索骥。搜刮了眼下脑中为数不多的记忆之后,流歌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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