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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浪漫的事 作者:筱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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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莫晓彤和颜署阳参加了发布会之后的自助午餐。

    两个人配合得页瞟见杨忻总挂在娱乐版头条,他便会变得烦躁不安,想起那个已经会走路,会叫妈妈的孩子,他越发想快点解决这件事。过去在晓彤面前的信誓旦旦现在变成了头顶的浮云,他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动过一种叫结扎的手术。

    可他的的确确干过这么一件荒诞事。说起来,他的过去史也不算混乱,交过的女朋友都是从一而终,没有干过劈腿的事,但对方有没有给他带过绿帽他就不是十分清楚了。和他的哥们比,他算是清心寡欲了。当初结扎也是被那些哥们怂恿的,跟风地去了,反正只有好处没坏处。以后真打算要孩子了,再做个恢复手术便是了。免去了避孕的麻烦和日后冒出私生子的风险。

    出了这件事后,还有哥们打电话慰问他,甚至唏嘘地道,当初那个手术做得可真是英明,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么一个小手术失败的可能x" />微乎其微。手术失败或者怀孕成功都是中彩票的概率,况且他还可能是中了两次。

    杨忻借此事大肆炒作,成功上位,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多年媳妇熬成了婆,一夜之间成了时尚的风向标,潮流的引领者。过去的写真被翻出来,小制作的陈年电影观看率节节高升,盖过了许多刚上市的热门卖座电影。她可谓名利双收,只除了对孩子的影响。

    孩子固然还小,待他日后长大,看到这样的新闻该如何看待自己的母亲?

    颜署阳再次约杨忻做亲自鉴定,这一次杨忻没有推脱,很快就答应下来。颜署阳要求她不得通知媒体,也不得曝光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事实上杨忻对他是有些敬畏的。之前他一直不闻不问,说明他从没把她挂心上,人反而失去了耐心和底线。他心思虽重,但但凡一个男人遇到此事都应该把女人抓出来审问一番不是么?可他却一直未表态,甚至连质问也没有,只是打电话约她一起去做亲子鉴定,和约她喝下午茶一样的口气。

    杨忻看了新闻发布会,外界普遍认为这份声明是给杨忻判了死刑,他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全心全意地捍卫着自己的婚姻。那不过是表象,内里谁知道是什么样呢?急于澄清的事未必是假,专业人士鉴定那照片不是p出来的。联姻嘛,总得有官方的姿态和立场。

    颜署阳和莫晓彤到医院时,杨忻已经领着自己的孩子早早地在vip室等候了。颜署阳说出了“后果自负”狠话后,她不再敢贸然通知媒体记者,偌大的房间里因只坐着那母子二人显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孩子并不讨人厌,这是莫晓彤见到那孩子的第一印象。面庞苍白有些消瘦,比同龄的孩子高出许多,眼珠子乌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他眼前的这对男女。他这样看上去和颜署阳也不太像。

    见到颜署阳的第一眼,杨忻牵着孩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莫晓彤看见她的眼珠在眼睛里打转,将心比心,她也不是不同情这个女人的。把自己至于这样的境地又是何苦呢?可同情她了,谁又来同情自己?

    杨忻哑声叫了一句:“署阳。”

    颜署阳的脸比任何时候都冰冷,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低头瞧了一眼孩子,挺机灵的一个孩子,不认生地对他们笑,这样子他也不好再板着脸,只得也回敬了一个笑容给这个白净消瘦的小男孩。他还什么都不懂。

    孩子好奇地看着这三个严肃的大人,捕捉着大人脸上的神色,他心情也变得低落,瑟瑟地贴着他的妈妈。他期望着妈妈可以抱起她,可是她没有,只是尴尬地立在那里,他很想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他刚刚看见了带着白帽子的护士和挂着听筒的医生,可他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烧。

    “走吧。”莫晓彤打破了沉默,对那个有可能是她丈夫的孩子笑了一下。

    颜署阳牵过莫晓彤的手,他的手有点凉。十指紧扣,就像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孩子马上变得雀跃,他撒娇地对他妈妈说,“妈妈,抱,抱。”

    “自己走。”杨忻有些不高兴。

    “不嘛,不嘛,宝宝累宝宝累。”

    杨忻也许是抱起了孩子,莫晓彤没有往后看,她和颜署阳一直朝前走,只是孩子不再闹。莫晓彤想象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终有一日这个孩子也会出生,慢慢的变成这个样子,对她使坏对她撒娇。

    文医生安排一间独立病房,护士长亲自采血,过程其实只是几分钟的事情。j" />明的孩子看到护士长就知道情况不对了,哇哇大哭起来,对他妈妈说,“妈妈,我们走,我们走……”

    见此情景杨忻也不免伤心, />着他的头道,“乖,小宝,别怕,一下下就好,你是男人,应该勇敢一点懂不懂?”

    护士见此情况连忙过来哄,“小宝啊,阿姨会很轻很轻的,不痛。你看我口袋里有b" />b" />糖哦,还有巧克力,你想不想吃啊?”

    小宝停止了哭泣,不相信地看着护士长。护士长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g" />b" />b" />糖,“你看,阿姨没骗你吧,我还有巧克力哦,你乖一点,等一下扎针的时候呢不许动不许动,我就把b" />b" />糖给你,好不好?”

    小宝果然破涕为笑,扑到了护士长身上去抢b" />b" />糖,护士长顺道抱过他,一边说,“你看看,阿姨衣服上都是你的鼻涕咯……”

    即使有b" />b" />糖和巧克力的诱惑,只是靠着他的妈妈抽泣了一会儿,完了以后看着护士长说,“阿姨,小宝没有大哭,是不是可以吃b" />b" />糖和巧克力?”

    除了颜署阳之外,整个房间的人都笑了,孩子上帝赐的,看见颜署阳来了有些受宠若惊,手忙脚乱了一阵,又是给他煮咖啡又倒牛n" />的,然后还得腾出时间给孩子穿衣服,怎么也得像个母亲的样子。

    小宝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客厅里站着个陌生人,一点也不害怕地走过去,抬头砸吧着眼睛望向他,仔细看了看就笑了,嘴甜地叫:“叔叔,你好。”

    刚洗完澡的小宝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有穿外套,更显得瘦弱,颜署阳低头蹲身 />了 />他的脑袋,眼前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凭空就冒出来一个儿子呢?但他还是笑着打招呼:“小朋友,你好,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宝,杨小宝。”小孩回答得振振有词,他又好奇地问,“叔叔,你来我家干什么?”

    杨忻从浴室走出来,温言细语地哄着孩子:“小宝,来,妈妈帮你把外套穿上,不然会感冒哦~”

    小宝听话地把外套穿上了,对于眼前这个男客人,他很是好奇,“叔叔,我有赛车,你玩过吗?我允许你跟我玩一会儿。”

    允许?颜署阳差点没笑出来,完全是个小大人,即使这样他也没觉得和这孩子亲近多少,父子间不该有点心灵感应,或者,一个看电视,两人互不干扰。

    后来莫晓彤进了卧室,他也跟了进去,坐在软榻上继续上网。

    莫晓彤蒙起被子睡觉,卧室里很安静,偶尔有轻微的键盘声。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律师,把婚离一下。”

    莫晓彤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说得那么的想当然。

    颜署阳楞了一下,没听明白地说,“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律师,把婚离一下。”

    颜署阳就当她是气话,完全不搭理她。她总是这样,一生气就喜欢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莫晓彤坐起来,一个枕头飞过去,沉不住气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力道不够,枕头落在了地上,颜署阳方才抬头,“哦,有。”

    “我说什么了?”

    “你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找律师把婚离一下,对吧?”

    “是。”

    “可以了,我在看文件,还一点没看完。”

    莫晓彤气得直咬牙,但很克制地靠在了床头,喃喃地说,“你为自己打算得那么好了,我也得为自己打算。我们早点把财产清算一下,越快对各自越有利。”

    听到这里,颜署阳终于失去了耐心,放下电脑说,“我从来都是为这个家打算。”他把打开大灯,灯光明亮得让他们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你真违心,明明自私地只为自己,何必这么标榜。”莫晓彤以最平常的口吻说出了最冰凉的话语。

    颜署阳暴跳如雷,“你难道要让我把那个孩子杀死不成吗?你才是最自私的。”

    莫晓彤也跳起来,居高临下:“我自私?当然,我的确自私,我不该有让我孩子独享父爱的想法,我应该大方地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把我取而代之,鸠占鹊巢,坐在我的大厅里对我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扬地看着我。我每得没错,我自私,所以我管好我自己就行了,杨忻的事应该你去bsp;/>心。”莫晓彤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你要我怎么冷静?”莫晓彤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丈夫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私生子,好好的生活被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搅得一团糟,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遭到质疑。现在,我丈夫还要有个小老婆……”

    莫晓彤捂着脸说不下去。

    颜署阳试图去抱她,却又怕她反抗,慌忙地下保证道:“没有,真的没有这回事。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绝不会干出那么没品的事。”

    “你的为人?我一点也不了解,婚前结扎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我,现在又冒出私生子。我怎么就嫁了你这样的人?对我又不好,心从来不在我身上,也从来不会让着我,也不肯给我半点温柔,从来除了凶就是凶,我还不如别人家养的阿猫阿狗,你说这样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颜署阳僵在了那里,半响他才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文不值,的确不值得留恋。”

    “所以,离婚好了。”

    “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颜署阳几乎咆哮,“莫晓彤,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形式就是这样的吗?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是,我对你的确不好,但是你也要认命,这就是你我的命。”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在努力改变命运吗?可是最后还是徒劳一场,白费力气。”

    莫晓彤又伤心地哭起来,她跑出去,手腕却被颜署阳扼住,“你去哪里?即使这婚姻像死水,我也绝不放手。”

    莫晓彤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愣住了,可很快又觉得不切实际,“颜署阳,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如放手来得痛快。我不会生下孩子的,所以你不要害怕若干年后会有人找上门说是你的孩子,跟你要名分地位。”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

    “那么你选择,现在选择。给他们母子一笔钱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或者离婚,我杀死我的孩子。”

    “莫晓彤,那么你是要我去杀死那个孩子吗?”

    第四十五章

    这一去哪里吗?”

    “她不在沙滩上?”文姐惊讶,“也可能去看她姑母了吧?要不打电话去苏家问问?”

    说话间文姐就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给苏家的韩嫂,替颜署阳解了围,颜署阳无限感激,他若是亲自打电话给苏母,肯定少不了盘问和质问,他甚至有点怕她。

    韩嫂给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莫晓彤不在。

    颜署阳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拨打电话,关机、关机、永远是关机。

    颜署阳突然陷入一种茫然里,似乎从来都没有 />透过莫晓彤,上次失踪一个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次也不知道。她有很多他完全不知道的朋友,比如叶齐祖。她会去酒吧,也会跟着别人去狂欢,她骨子里其实很疯狂,会做出许多出人意料的举动,比如她动真格要和他离婚。

    他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律师的电话,律师通知他,他的老婆要和她协议离婚。如果不是和律师很熟,他接到的可能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客厅的矮柜还放着一张全家福,莫令维和俞氏坐在草地上,莫晓彤站住身后搂住他们,三人笑容满面,幸福得令人嫉妒。这大概是阳春三月,他们穿着春装去野餐,莫晓彤带着一顶粉红色的鸭舌帽,牛仔衣打扮,笑得很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青春逼人。

    颜署阳看着这张照片,灵光一闪,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墓地里放着一束白玫瑰,鲜花旁边是碎了的杯子,三五片碎片堆在了一起。他很不适宜地对着周围大家一声,“晓彤……”一群鸟惊得从树稍飞了出去,树叶簌簌作响。

    她也许刚刚才回家,她的手机应该是没电了,她现在应该坐在家里的院子跟小乖说话或者陪她的姑母喝下午茶。是他太过于紧张。

    他打电话给文姐,莫晓彤回家务必通知他,他在市区转了一圈,也许她正在逛街。她的门店还是大门紧闭,歇业了很久。他期盼着在这人来人往当中能够发现她的身影。

    他始终没有接到文姐的电话,也没有接到莫晓彤的电话。他知道晓彤在躲着他,在一个看得见他的角落躲着她。随着太阳慢慢沉落,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他也变得越来越焦急,他甚至忘记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回到了家里,对家佣劈头就问:“莫晓彤还没回家吗?”

    无辜的家佣回答说,“没有。”

    “也没给家里打电话?”

    家佣还是摇头,“没有。”

    他变得气急败坏,不知道口渴也不知道饿,也忘记了中午有没有吃饭。

    西边在突然之间变得绯红一片,绯红的云彩吞没了夕阳,海也变成了红海,那些半山腰的别墅置身于一片红色的雾霭中,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沙滩上一个人也没有,颜署阳希望这迷蒙的沙滩上能够出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长发女子,让他追赶或者朝他奔来。

    后来他拖了鞋开始追赶,不断地奔跑着,海岸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脚印。

    突然他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只高跟鞋,红色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莫晓彤的高跟鞋,结婚时穿的。她只穿过一次,他却记住了。他死死地把鞋子拽在手里,然后细细地观察它,仿佛它变成了莫晓彤,他要将她看个究竟,看个透彻。他反复地 />索湿嗒嗒的鞋面,海水浸泡过还是那么的鲜亮,丝毫没有收损。它其实没有什么特比之处,斜面上镶着几颗细钻,使得整双鞋变得秀气而灵动。五寸的高跟,走起路来脚踝疼吗?

    他拿着鞋子疯狂地奔向大海。对着海面呼喊:“晓彤、晓彤、莫晓彤、莫晓彤……”

    大海回应他的是一浪一浪的潮声。海风越来越大,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嗓子变哑了,再也叫不出晓彤的名字。他颓然地倒在了沙摊上,他有那么一刻以为她是去寻找她的父母了,而这种感觉即使只有一颗也让他整个人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试图去抓住些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他的心脏像被利器击中,一开始感觉不到疼,后来血慢慢地从a" />口涌出来,疼到不能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泪水肆意流淌。他很少流泪,即使当年他的脚受伤也没有流过。

    可很快他的理智告诉他,晓彤不是个会轻生的人,可是她又去了哪里?会不会现在已经躺在了他们的大床上,或者坐在沙发上听莫扎特的小夜曲?他们很快就会有个孩子,孩子必定漂亮又聪慧。

    他望着漆黑的海面臆想着,他知道晓彤在故意躲着他,不愿见到他,他们在玩捉迷藏。

    第四十六章

    颜署阳那晚发高烧,睡得极不安稳,面对空空的枕边,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现在的莫晓彤再哪个城市,睡在了什么样的床上。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别说晓彤无法接受,就是他自己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可是对此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没办法离婚,一样无法把孩子交给杨忻。营造一个健康的环境对孩子来说太重要了。而对那个孩子,他到现在也没有产生出很强烈的亲近感,见到他,他的心里只是会想,哦,原来这孩子是我的,一夜之间我的孩子都三岁了。孩子的出生和成长他都没有参与,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如何哭如何笑,怎么哄才会比较奏效。

    这是个不该出生的生命,他无辜地成了他母亲“扬名立万”、攀高枝的工具,他无权选择自己的出生。

    单身母亲的勇气固然可嘉,但也极其自私,以为给予孩子生命,给他们饭吃就是:“文医生,我有件事很难以启齿,但是还是想咨询一下……”

    “说吧,没事,我听着。”

    “我之前做过结扎手术,你说这手术失败的几率多大?”

    文医生明显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常态,“这个简单,如果有疑虑,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颜署阳犹豫着,“即使成功也不能代表完全不会怀孕吧?”

    “当然,凡是都没有绝对,但相对几率就小很多很多。你是对那个孩子还是对晓彤?”

    “不、不、不是晓彤,是那个孩子。总觉得太过荒谬了些。”

    “你是怀疑我们医院的dna结果?”

    “文医生,不要误会,我们夫妻两个对您是绝对的信任和尊重。但是我之前有给杨忻打过电话告诉她在哪家医院做鉴定,之后她说那孩子生病了,所以这期间会不会对我们自己的人下手?”

    “但是也不应该啊,我们医院的人我还是了解的……”文医生思忖片刻道,“走,现在跟我去医院。你要是觉得自家医院不好意思,我就带你去我朋友的医院,让他帮你检查一下,很快的事情。”

    颜署阳去了,过程的确简单,结论是肯定的,所以手术是成功的。

    “结扎后怀孕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几率低……”给他做手术的医生解释道。

    这下颜署阳又搞不明白了,他怎么可能连中两次奖?如果那样,他真的可以去买彩票,随便 />一注就中。

    文医生听了检查结果也纳闷,“难道医院出内鬼了?”

    “这个完全有可能。”

    “那么再采一次样,我们偷偷进行,你看怎么样?”

    此计颇得颜署阳的心,马上应承道,“行,我来安排。”

    这个消息对于颜署阳来说好比一剂强心剂,兴奋莫名,仿佛他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恨不得马上告诉莫晓彤这个消息,这个孩子也可能不是他的,当她下意识拨打她的电话时,电话那头机械的女声说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四十七章

    颜署阳给杨忻打电话时,杨忻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她甚至不能很清楚地表达出颜署阳跟她说了什么,总之觉得颜署阳主动给她打电话就说明事情有了转机,虽然他只是想见孩子。

    孩子从来都是最最有利的武器,她深谙这一道理。

    她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和孩子一起出现在了颜署阳的车前,她甚至没有见到颜署阳,司机出来接她时,她很警惕地抱着小宝,“署阳人呢,我要他亲自来接。”

    “颜先生他吩咐我来接孩子。”司机老李不愿多言语。

    “他接孩子去干什么?见他父母吗?”

    “颜先生只吩咐我接孩子。”

    “他自己去干什么了?把我们母子俩当什么了?”

    老李依旧是那句:“颜先生只吩咐我接孩子。”

    杨忻气得脸色乌青,“你只会这句吗?”

    “你把孩子给我,我晚上会给你送回来。”

    “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的孩子拐走,从此让我们母子永不相见?不行,你打电话告诉他,我要他亲自来接,我什么人都信不过。”

    老李本对她就无好感,现在更是对她咬牙切齿,心里鄙视一百遍地转过身打电话。不一会儿回来,对杨忻道,“颜先生让你也上车。”

    杨忻欣喜地上了车,跟着老李上了青城山。

    青城山,她一直向往的青城山,她终于踏上了征程。

    车子停在了一栋两层高的中式建筑门口,杨忻坐在车里看老李下车按门铃。不久颜署阳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身材颀长的他穿着黑色的高领线衣,单手bsp;/>在裤袋里,目光落在了前方某处,看上去随意洒脱又不失专注。

    司机老李来开车门,杨忻才从车上下来,她手中的小宝看见颜署阳立即变得活跃起来,对他眨眼道,“叔叔,你好!”

    杨忻小声教小宝,“叫爸爸,他是爸爸。”

    “爸爸”这个名词对小宝而言是陌生的,他没开始上幼儿园,也几乎没有同伴,他生活在母系家族,不知道何谓爸爸。也许他潜意识里需要这样一个同x" />,作为榜样的同x" />,可以让他喊“爸爸”的同x" />,但他不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个有点陌生的男人,他会察言观色,也有自己的属于幼儿的判断力。

    小宝怔怔地看着颜署阳,没有叫他。

    颜署阳走过去抱过他,“你好,小宝。”

    小宝笑了起来。

    “署阳,怎么没见你的父母?”杨忻问。颜署阳是以他父母要见孩子为由把她引出来的。

    “哦,他们和我太太下山了,很快就回来。”

    杨忻即刻皱起眉头,他可真会粉饰太平,据可靠消息,莫晓彤已经走了,他们正在办离婚。她伸手试图抱过小宝,但颜署阳没有撒手,他只是淡淡地对旁边的司机道,“送杨小姐回去。”

    “署阳,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颜署阳冷下脸,愠道,“你觉得合适吗?”

    “我得把孩子带走,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杨忻强抢孩子,颜署阳则不松手,宝宝看着两个大人起了争执,扁着嘴要哭状,颜署阳连忙抚 />他的脑袋道,“小宝,别哭别哭,叔叔买了很多玩具,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颜署阳,你把孩子还给我,否则我马上叫大批媒体来围观。”

    见杨忻放出撒手锏,颜署阳倒笑了,“我倒无所谓,不知道谁更丢人。对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这张嘴杨忻算是领教了,咬着唇道:“什么怎样?”

    “价码啊,你难道真要和我打官司不成?没胜算的事最好别做,浪费大家的时间和j" />力。我颜署阳做事光明磊落,所以抚养权不是我时,我会把孩子完好无损地还给你。”颜署阳转头对身边的老李道,“老李,帮我送杨小姐下山。”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他的话不够客观和完整,他的光明磊落是相对的,他只对对他光明磊落的人光明磊落,对和他背地里玩的人又是另一番姿态,他会比他们更加隐蔽。

    比起妈妈,小宝更恋保姆,所以杨忻没跟着进来小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对周围陌生的一切都很好奇,东瞧瞧西看看。颜署阳拿出准备好的玩具,喜洋洋美羊羊、碰碰车、奥特曼放在了小偏厅事先搭建好的积木垫上,颜署阳带着他玩了一会儿。

    小宝是个没什么戒心的小孩,只需一会儿的功夫就依赖上了颜署阳,他拉着颜署阳问,“叔叔,什么是爸爸?”

    “——”这个奇怪的问题把颜署阳难住了,“爸爸就是,就是和你妈妈一起生下你的那个人……”

    颜署阳 />着小宝的头,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感到恶心。

    “叔叔,你是爸爸吗?”

    “我暂时还是叔叔……”

    “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那我就有了爸爸。”

    颜署阳看着这张天真白净的小脸一阵心酸,他不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父母两全。

    “来,我带你去看照片。”

    颜署阳抱起他进书房,打开电脑,颜署阳点出几张照片,都是公司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翻,在某一张上突然停下,小宝看见上面的人惊叫,“叶叔叔。”

    “哪个是叶叔叔?小宝,指给叔叔看一看好吗?”颜署阳极有耐心地问他。

    小宝伏在了桌上,小手指着穿这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那是帅气的叶齐祖,颜署阳的下属,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小宝认识他吗?”

    “嗯,他有来过我家。”

    “哦。”颜署阳又点开很多照片,五花八门的动植物照片,没有再看见叶齐祖,这些视觉冲击很快让小宝淡忘了他的叶叔叔,他甚至会想不起他在颜叔叔的电脑前见过谁,他只关心他的狗狗。

    颜署阳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理清了一些事,他陪小宝吃了一顿饭,然后让老李送回给杨忻,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没了莫晓彤,颜署阳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心总是提着,没着没落。他把莫晓彤的卡冻结了,可一想又觉得自己愚蠢无比,只要她有消费记录不就不费吹灰之力的知道她在哪里了吗?也不知道她的现金花完了没有,这样一个千金小姐没钱了怎么办?可不这么做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逼出来?

    />着心肝论,他是想她的,也不知道想她什么,也许因为家里缺了个女人,也许因为牵挂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因为短暂的生活已经成了习惯,渗入了他的骨髓。

    他又一次地拨打了她的电话,奇迹般地,这次通了,但是无人接听。可就只有这么一次,他接着再打,电话已关机,他都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她很狠,让他听听声音也好啊。

    他联系苏槿彦,想打听晓彤的情况,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据说连她的姑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此时的颜署阳不是不懊丧,心里七上八下, 必须得工作、担心着医院的dna报告,惦念着不知身处何处,生活得怎样的莫晓彤,人的承受能力达到一种极致。

    第四十八章

    市政府发下红头文件,民间传言已久的拓宽市区得到了坐实,实际上各大房地产公司早就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市政府已经规划出了方案,同时也拿出最大一块地拍卖,那里将形成新的商业圈,给拥挤不堪的城市注入了一剂新鲜血y" />。全国有实力的房地产公司都蜂拥而至,希望能够分到一杯羹,即使不能分到这杯,也可以为下一批地做准备。

    房价和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而土地决定了房价的高低,这次拍卖至关重要,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这块土地上的房价,还有政府的财政收入以及周围地价房价,乃至门面租金的走向,备受关注。

    作为房地产起家的颜署阳自然也没有闲着,他的团队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一切,期间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董事会成员对此提出质疑,认为这一切只是风传,拓宽市区太过复杂,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比如市领导站错了队这样的事,那么他们将白费一番功夫。

    当然颜署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任何事情都是风险收益并存。他在这块地上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这件事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到他日后在莫氏的威信,若是成功他还将弥补刚刚平息的“私生子”事件的过错。所以对他来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身为总裁助理的叶齐祖也是团队中的一员。在工作上,颜署阳从来没有否定过叶齐祖,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但再恩怨分明的人碰到这样敏感而尴尬的事情,心里也不免要带点小情绪,当然,他也没有给叶齐祖小鞋穿,他认为这样有失风度。

    关于南丰挖角的谣传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盛,人尽皆知,就差没有人敢在颜署阳面前提起。这中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两家公司是亲戚不说,还相互占有一定的股份,谁知道这是在挖墙脚还是为了避嫌的正常人事调动?但叶齐祖的权利正一点点被削弱,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有一次颜署阳和几个同事闲聊,谈到同行公司的一名高管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顺带着把原有的资源也带走了,同行老总气得骂娘,颜署阳有意无意地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提,我会尽量满足。”说完他也没看叶齐祖,场面僵了一下,那些个同事一个个都是人j" />,很快便打起哈哈,说客套话才应付过去,而叶齐祖也面不改色地跟着奉承。

    颜署阳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他虽不是什么善男,但信奉两个字:真诚。但他又对如此之虚伪的叶齐祖好奇,是什么原因致使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对待他,以至于要摧毁他的家庭。爱吗?颜署阳在心里轻笑了一下,显然不是的,因为颜署阳不相信叶齐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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