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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不识君 作者: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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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地伏在地上:“没人指使,是我自己要买的。”

    “你胆子不小,敢私下收集这个。”

    “不不不,不是的,我买这个并非是为了私藏。”他忍着周身的伤,慌忙解释,“此物在黑市上价格不菲,甚至有人出了高价,所以才想发一笔……”不等说完就一个劲儿叩头,“大人,小人绝对不是谋逆,您一定要明察啊大人!”

    沈怿皱起眉,“这东西,在黑市上还有流通?”

    “大人,您是不知道。”秦公子艰难地直起腰,“这世上酷爱收藏品的商人、文士甚至高官,那都是丧心病狂的,青铜麟自长公主那件事之后更是身价大涨。明面上是没人敢买,可黑市是做的地下的交易,照样有人敢顶风作案。”

    沈怿若有所思:“你从谁手中买来的?”

    秦公子不敢再有隐瞒:“是、是一个盗墓的。”

    他闻言一愣:“盗墓的?”

    第三十一章

    书辞在家中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

    说清闲, 那是相当的清闲, 几乎闲到无所事事。

    偶尔躺在原来睡的那张床上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言则果真跑去和二叔谈房子的事去了。

    这次陈氏对此竟没有半句微词,不知是言则与她沟通得太好, 还是沟通得太不好, 书辞发现自打自己回家以后,她整个人都懒了许多。

    懒得说话,懒得插手, 什么事都放任她和言书月去折腾。

    账目爱看不看, 家事爱管不管,她只顾每天带着丫头去娘家亲戚那儿坐坐, 下下棋,吃吃茶,兴致再高点便上戏楼听曲儿,别的再不曾多问过一句。

    相比之下, 言书月的反应倒与陈氏大相径庭,她以一种不可察觉的速度毫无征兆地勤快了起来,不仅每日亲手认真绣嫁妆, 连去账房的次数也频繁了许多。

    见她勤勉成这样,书辞一直低沉的情绪也为之感染。

    就在她准备着手计划将来的这一日, 言则忽然将她拉到一旁, 说了一件有关肃亲王绣庄的事。

    “什么?!”书辞惊得咋舌,“王爷让我去替他管绣庄?您不会是诓我吧?”

    “哪能啊。”其中原因没法告诉她, 言则只说是王爷为了抬举自己,再加上绣庄老板死的突然, 所以才有这个机会。

    书辞若有所思地听完,刚点了下头,忽又神色怀疑地望着他:“你们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费尽心思找我回来的吧。”

    他连连说不是,“这是个巧合,即便没有此事,爹爹也一样得把你找回来。”

    怕她胡思乱想,言则小心翼翼地打量书辞的神色,“你若是真不喜欢也不用勉强,老爹替你找个理由推了便是。”

    尽管觉得突然又不合常理,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肥差,更何况肃王爷多大的脸面,想拒绝也不行。

    于是事情就敲定了。

    书辞第二天便跟着王府的管事往前东长安街的秀坊报到。

    不愧是皇亲贵族的产业,秀坊旁边临着的裁缝铺、布庄,全都是肃亲王名下的,要做一套衣裳压根不用来回跑,可谓是方便至极。

    起初只听说这位爷打仗很有手段,想不到敛财的能力也如此令人刮目相看,她盯着绣庄上龙飞凤舞的匾额题字,提裙进门。

    店内四周挂着各式的绣品,除了寻常的荷包、服饰外还有几副绣画,做工很是精致。

    没走几步,迎面便有位绣娘出来迎接。

    “张先生好。”她笑盈盈行了礼,转眼又冲书辞颔首,“这位就是言姑娘了吧?”

    管事点头,抬手给书辞引见:“王夫人,王爷府上大总管的媳妇,和病故的周娘子一块打理绣庄,姑娘若有什么事大可问她。”

    她道了谢,张管事见人已带到,不多时也告辞离去。

    一屋子的绣娘立马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王夫人笑眯眯地伸手牵她,“姑娘现在是咱们的管事了,来来来,我带你瞧瞧这地方。”

    书辞以前也在绣庄里买卖过东西,对此倒也不陌生,不过要她做事还成,管事还真是头一回,难免诚惶诚恐。

    她听着王夫人介绍坊内的丝线、针法和布料,忽然问道:“这间铺子王爷平时也会来么?”

    “王爷当然会来了。”王夫人朝她微微一笑,“咱们这店虽也对外做生意,但说白了就是给王府量身做衣裳置办绣品的。王爷的便服大部分都出自我们这儿,只不过他老人家事务繁忙,一年也不见得来一次。”

    两人沿着旁边摆的绣架慢步,她信手抚过上面的绣纹,“多是派总管前来告知我们,这枕套、屏风、挂画之类倒是好说,怕就怕做衣裳。”说着,王夫人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还得亲自跟着裁缝们跑一趟,给王爷测量尺寸,那滋味……你该明白的吧?”

    书辞一脸我懂的样子点点头。

    入王府等同于入虎口狼窝,步步战战兢兢。

    *

    城郊,菩提山庄内。

    厢房密室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大夫刚施完了针退出来,在门边碰到沈怿,急忙躬身作揖。

    后者连看也懒得看,只问道:“人怎么样?”

    大夫依言回答,“这位病人身中剧毒,好在救得及时,现在毒已经逼出来了,这一阵子按时吃药,等人苏醒便好了大半。”

    沈怿了然地颔首,示意他退下。

    屋中已有个丫头在旁照顾,躺着的那个一脸苍白,人事不省,正是原本该在刑部大牢里待着的禄全。

    他摸了摸脉,确认此人并无大碍这才起身往外走。

    高远紧跟在后:“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这姓肖的过河拆桥,竟趁着今上出游之际痛下杀手,若非您提早准备,只怕禄全性命难保。”

    他淡淡道:“要上奏肖云和,禄全是唯一的证人,他可一定不能出事。”正跨出门,视线在两边一扫,又补充,“这点人手还不够,再调点人过来。”

    高远点头应下。

    “这边你给我时刻盯着,一有情况就通知我。”

    “是。”

    主仆二人下了小楼。

    这座山庄是他的别院,自己虽不常来,但把守的侍卫多,要藏一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高远还在汇报大都督府那边的事,他之前离开的时间太久,公务早已堆积如山,尽管有高远替他分担了不少,可许多要紧的内容仍不敢擅作主张,还得由他示下。

    沈怿皱着眉听得心不在焉,高远尚在滔滔不绝,他忽然停下脚。

    “高远。”

    后者恭恭敬敬地垂首:“王爷您有何吩咐。”

    默了一瞬,他平静道:“快到夏天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高远莫名其妙,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今天天气真好,就听他接着道:“该做夏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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