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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遇一生 作者:顾青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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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五个人聚在烧烤店里酣战,几个男生喝啤酒,许鹿一个人坐在吃小龙虾。

    陆领时不时偷个她手里剥好的,她也不生气,静静听他们谈天说地。

    饭后陆领随手看了眼表,立即和几位刚熟识的朋友告辞:“我该送她回家了。就不和你们客套了。”

    许鹿顺势和他们告辞。

    季剑突然问:“你们是?”

    许鹿好脾气的答:“朋友,老朋友。”

    季剑爽朗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不是这意思。我以为你们是亲戚,那你们注意安全。”

    许鹿看了眼杜悫,他无甚神色。

    她笑着应声。

    刚到家杜悫在微信问她:过几天去巴西,有什么想要没?

    许鹿问:你去巴西?生意?

    杜悫没回答只回:有什么想带的礼物可以直接给我发消息。

    许鹿失笑心想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还管你要礼物。

    杜悫收拾了行李连夜都出发了。

    这一趟最少需要两个月,姚泊随他一起去,一行人共七个人。从番港出发三日后达到菲律宾途径巴布亚新几内亚、所罗门、智利和阿根廷。航线路程内停留时间不会太长。

    巴西的香料原产地都在亚马逊河流域,种类不多,但是都是精品,他们收购只能到地头手里买,价格压不下去,在原产地直接收购的话价格会便宜一半还多。

    这一行都是涉黑势力的范围,早已垄断,刚开始几年他们有个同行,涉险进了原住民区直接收购,被当地地头蛇直接枪.杀了,一队人一个都没回来。

    他是警校毕业,这行干了几年,谨慎又小心,和本地人打交道很难,通过结识当地的华侨,才结识了当地地头,本地地头很多,不能乱闯地盘。他在亚马逊流域的热带雨林里走过几次,沿河流域探过几回,始终不敢乱有动作。

    香料这行利润是大,风险也高。

    进这一行是巧合,但是后来也习惯了,他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当初警校毕业,心里存了事,年轻气盛不肯听家里安排,偏要去做最危险的工作,跟着当初的前辈入了这行。

    时间久了,躁动平了,即便辛苦危险,也愿意做这个。

    第四天许鹿收到杜悫给她发的图,海上一望无际,湛蓝的海,绚烂又壮观。

    她问:你们到哪里了?

    杜悫回:菲律宾去往新几内亚,下一步进入大西洋。

    许鹿思考了片刻,也不清楚新几内亚是哪个国家,好像只在新闻里听过这么个国家,大西洋具体在哪一处也没想明白。

    不由的心想:你地理学的可真好。

    杜悫每走一天给她发照片,沿途的港口,码头的船,远处的山和异域建筑。

    倒是给她带来很多新鲜感。

    九月底全国爆发一场流感,扩散非常快,许鹿不幸中招,本市九月的天气依旧很炎热,感冒很受罪,她给自己挂了瓶水,在办公室里看病历,杜悫已经到达巴西,照片里是清晨的玛瑙斯市,雨林腹地,房子都建在河上。他还给图片配了文字解释。

    她给他回了张照片,一张在办公室里上班又挂水的照片。

    杜悫电话来的很快,杜悫问她:“你们还没下班?”

    “下班了,我在等着药完了就回。”

    隔着18800公里,在地球的那头。

    杜悫和她说:“我这里清晨七点,我们要出去了。”

    许鹿嘱咐他:“我这里下午六点,那你们忙吧,注意安全。我也下班了。”

    杜悫应声很快,等她挂电话。

    说不清道不明,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许鹿感觉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个看不见的毒榜,我也找不到我自己,不知道在哪里/(ㄒoㄒ)/~~

    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我,哈哈哈哈

    ☆、第十八章

    十月一假期全在医院里过了,陆领期间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也不坚持。

    医院里假期人尤为的多,她休假的前两天门诊新来的一个病人,女孩儿十四岁,叫薛晓梅,先天性的瓣膜关闭不全,家庭比较特殊,家里是西北山区的,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父母均四十多岁左右,面色衰老的厉害,看起来像五十好几样子。

    门诊上拿了她给的检查结果不肯相信,一直跟着她,让她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病。

    她解释清楚了又不肯相信。

    女孩子母亲叫任玉凤,父亲叫薛其强。

    任玉凤看起来要比年龄老得多,皱着眉,见她诊断结果出的干脆,一直在重复问:“医生,你是不是年轻所以看错了?怎么会呢?她就是气喘,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心脏病呢?怎么可能这么严重?我们县里医院就说没那么严重的。”

    许鹿真不知道怎么说。

    丈夫薛其强站在一边始终不吭声。没人询问孩子接下来的治疗问题。

    其实小孩子的状况远比她妈妈说的严重,不光是心慌、呼吸困难、孩子已经出现恶心、呕吐、尿量减少、浮肿烦人症状了。心衰加重了。

    季泽也见过病人,叹气说:“要是能募捐就能帮她了。主要是他们家太穷了,根本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儿子。”

    不会把所有钱拿出来给她治病的。

    重男轻女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穷人家,所有的灾难都会怪罪给命不好。

    许鹿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家属。糟心归糟心,依旧要去做别的手术,早晨查房时,看到小姑娘爸妈决定给她办理出院,小姑娘瘦的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肚子鼓鼓的,见她进来睁着眼睛惊恐的看她。在她的意识里,她就是那个拿刀划开她肚皮才能救她的医生。

    有几个护士把家里整理的旧衣服给她妈妈带来了,她妈妈在一边感恩戴德的收了,翻来覆去的讲他们家跌宕起伏的经历,西北山里的奇闻让病房里的护士们听得瞠目结舌。

    许鹿看的更糟心。

    正值许庭越过生日,许鹿下班给他买了蛋糕去医院接他,到了医院才知道他晚上有手术,上手术去了。她颓废的坐在他办公室,歇了会儿才起身回家。

    大晚上累的没力气吃饭,杜悫的微信来的正是时候。

    到了他的午饭午饭时间,午餐很丰盛,这两个月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这么和她聊着,每天的风景都不一样,许鹿疲懒的回复:累的没力气吃饭,在家干饿着,看到吃的两眼冒光。

    杜悫难得的电话来的很快,国际长途,亏他舍得。

    许鹿已经在煮方便面了,问:“你们的生意顺利吗?”

    杜悫的声音里都带着大西洋海岸的燥热,清冽又干燥。

    “还行,你呢?工作还是很忙?”

    许鹿笑了下说:“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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