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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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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授帝的六妹平安大长公主,这个公主之子,年少就有才名,为人更是聪敏好学,更因灵活好动,喜爱各地风物,学习多国番语,准备将来和清河王一样,走遍天下的。

    当年大幸与四国关系还好,并无太大战事,北戎、西凉因有通商之路,还算安分,只偶尔有小股不服管的部落扰边,到大幸打草谷。大幸与高蕃、南理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南理的王后还是大幸和亲的熙宁公主。

    几国常有使节在天京城,唐郁洲年少时还意外结交了隐瞒身份的西凉的五王子拓跋应阔,拓跋应阔的华夏文化学的精深,为人又极擅长揣摩人心。一个有意走遍四海,一个有意结交,两人因“意趣相投”就成了莫逆之交,常常秉烛夜谈。

    因唐郁洲是长公主之子,能知道大幸上层许多事,于是涉世不深的少年人就被暗含目的的拓跋应阔套取了不少情报。

    十一年前,四国忽然联合,少不了拓跋应阔的影子。

    当年天授帝忙着亲征,也没时间关注自家外甥正陷入“通敌卖国”的愧疚中,还是最了解兄长的平安长公主开解唐郁洲,并命他千万不要说出去。

    天授帝亲征有一年,打退入侵后,扬言要攻打四国,灭其国祚。可毕竟边军十不存二,京中禁军也只剩下四成,其实并没有战力出境征伐。可当时被天授帝打怕了,灭了大部分入侵主力青壮的四国不知道啊,慌得赶紧派使节过来,称臣纳贡,花钱买平安。

    方士佶时任鸿胪寺卿,实际以方士佶的才能资历,早可以封阁拜相,但因朝廷有同族不能有两人任二品以上重臣的官场规避原则,当时方善悟的父亲位列参知政事,方士佶就不得升迁。

    方士佶接待四国来使,不敢怠慢,又要议和,忙得焦头烂额。唐郁洲为赎罪,主动请缨加入谈判。大幸的勋贵子弟,有才能者若想做点事,天授帝还是很喜欢的,且唐郁洲熟知各国文化,便准了他的请求。

    于是方士佶作为谈和正使,唐郁洲就是副使。

    唐郁洲因常与四国使节交流,熟知对方情况,一张嘴杀遍四国,让四国服服帖帖称臣纳币。而德光帝则与定王配合,做出大幸依然兵强马壮的假象。

    最终,德光帝和沐慈现在看见的四卷契约,就定立了。为表示诚意,西凉、北戎还送了真正的公主过来和亲。

    这就叫做“夜长梦多”,称臣国书还没来得及公布,使节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大幸外强中干,兵力不足,国库也空虚无法再战。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又是拓跋应阔出面,名为赔礼解释,实则把唐郁洲请出来,欲探听虚实。唐郁洲对拓跋应阔已经有了堤防,当然不会透露真相,可架不住平时拓跋应阔装得光风霁月,其实满肚子阴诡,打探消息是假,把水搅浑是真,下药迷倒了唐郁洲。

    唐郁洲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床边有一具早已气绝的女尸,竟然是北戎公主,因不堪受辱写下控诉血书,用匕首插入心口自尽。

    北戎使节不依不挠,大闹一场,其意不仅是要触怒天授帝,让君臣生隙,试图重新谈判。更是为了引开注意。使节派人暗中趁着秋干物燥,放火烧了鸿胪寺,想烧掉四国称臣的国书。

    而方士佶被调虎离山,去调查唐郁洲的事。方士佶入仕才两年的长子方如迴,恰在不远处的司农寺任职,见鸿胪寺异常起火,他想起父亲提到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方如迴义无反顾冲入火场,拼死找到了装有四封国书的锦盒。

    他虽拿到锦盒,却因火势太大无法逃出去,更知道事情蹊跷,怕国书有失,就躲在了角落,死死护着锦盒。

    方士佶闻讯赶到后,大火已经蔓延。他只发现了长子被烧焦的尸身,来不及痛哭就开始寻国书,结果鸿胪寺能烧的都烧光了,哪里还找得到?

    四国使节得知国书被烧,更使劲蹦跶要求皇帝给个说法。方士佶只能和唐郁洲一起入宫请罪,可恰在此时,在冷宫多年的废妃谢氏病亡,天授帝发了疯清查内宫,同时闭朝半月,不问国事,也不见臣工。

    天授帝被使臣闹得烦了,便简单粗暴下旨禁绝贸易,不复邦交,把四国使节从天京城赶走,和谈的事不了了之。

    沐慈摸摸四封国书:“所以,方学士的长子拼了性命,救下了国书?”

    方士佶眼眶发红,声音略哑:“犬子见火势太大,唯恐国书有失,竟然……他竟然将自己的腹部生生划开……”方士佶父子情深,现在提到长子,他还是情绪激动,无法成言。

    他也是在给儿子亲自整理遗容时才发现国书的,那傻孩子把东西藏在腹内,压在地面,用身体保住了国书。长子那年才二十一岁,雏凤刚刚初鸣,就……他想一想自己疼了多年,寄予厚望的儿子,临死生生挖开自己脏腑的痛苦,就伤心到无法自抑。

    方士佶曾在后来面见天授帝,将实情都说了。可天授帝困于私情,无心再过问。且已经被四国探知虚实,兵力难以为继,也不能拿四国如何。

    方士佶就悄悄把国书藏了起来,留待以后。自己心灰意冷,上书致仕。天授帝心中有愧,便加封他为丞相尊位。

    方士佶去而从不让人以“相公”称呼自己——不愿意要这个用长子性命换取的尊荣。

    而郁洲没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虽因是公主之子免于追究,却仕途断绝,郁郁至今。

    当年的事情,现在虽三言两语叙说清楚,却仍不减当时的紧张与凶险。

    沐慈长叹口气,放下国书,走下御阶,亲手将唐郁洲扶起:“信安候为国受累,中了小人奸计,不必自责。有机会我定会清查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唐郁洲动容,对德光帝和楚王深深鞠躬。

    沐慈又走到背部已经略佝偻,被多年愧痛重压的方士佶身前,用力拍拍他的肩,道:“学士放心,有国书在手,我们不会让令公子,让所有人的牺牲白费。”

    方士佶身体颤抖,眼眶赤红,却因不能君前失仪,死死忍耐。

    沐慈又拱手对德光帝道:“英烈祠和圣贤殿即将封顶完工,请三哥下旨,将大幸开国的五月初一,定为国祭日,请入第一批为国贡献的英魂,以祭天地,告慰英灵。臣弟以为,学士的长子,当入此列。”

    德光帝神色郑重:“九弟所言极是,理当如此。”

    这个没任何人反对。

    “臣……谢恩……”方士佶再忍耐不住,弯下身体伏跪在地,趴着半天不能起身,全身颤抖不停,偶尔才泻出几声压抑的哽咽。

    就连最重规矩,爱劝诫的苏砚,也并没有出声指责方士佶失仪,大家都心情沉重。

    王又伦当年科举试,正是拜在方士佶门下,他立即出列,口称老师,安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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