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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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太后!您就安心去吧!您再蹲办公室里对着我们嘿嘿冷笑,大家就都不要活了!您老杀伤力太强!”
沈宣温柔抿唇微笑,一眼瞥过去,群雄抱团瑟瑟发抖。
黄易明在西京茶社大厅里等他,没有要包厢,坐在大堂一角,手边就是落地玻璃墙,外面种着一片竹子。沈宣走过去拉开椅子,问:“张教授跟你谈过没有?”
张老教授是业内翘楚,沈宣打算把黄易明转过去的那个。
黄易明神态自若的说:“教授,我们今天不谈学校里的事好吗?我就是看您身体好转了,请您出来玩玩开开心的。”
沈宣默不作声的坐下来,掂起茶杯在手上把玩。他手指特别修长优雅,指尖有种清透的白,衬在青瓷的杯子上分外赏心悦目。黄易明盯着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但是我是真的想跟您做学问的。”
沈宣摆摆手:“别跟我说这个,没什么好谈的。”
黄易明笑笑,说:“也是,咱们聊点别的吧。您以前来过这里吗?”
沈宣摇摇头。
“这儿以前是家咖啡店,情侣常来的那种,有段时间生意还很火,不预定就没桌子。”黄易明低声笑笑,“没跟教授您来过,还真是可惜。”
沈宣一声不吭的听他说,无意间一抬眼,猛然看见黄易明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人背影酷似唐飞。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唐飞,桌上还坐着一女的,看不清脸,但是倒像个美人胚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女的说,唐飞在听。
沈宣垂下眼睫,手掌在桌子底下暗暗的按住胃,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缓出来。黄易明关心的问:“您怎么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沈宣淡淡的问。
黄易明装傻:“什么故意的?”
“想让我看戏就不必了,”沈宣站起身来,“你还小,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教授!”黄易明急切的握住他的手攥在掌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您继续这么折磨自己!”
沈宣几乎沉不住气,简直想劈手甩这年轻人一耳光。你他丫懂什么?你爹妈没教育过你大人的事情小孩少他妈插嘴?你丫给我往伤口上撒盐还当是上等云南白药呢你?
突而那边唐飞霍然起身,动作还蛮大的,一边经过的服务生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我想你会错了我的意思,小姐。我心里已经有个人,暂时是没有成家的想法了。”
那女子盈盈站起身:“唐先生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非分之想,不过是想大家交个朋友,彼此增进了解……”
唐飞挥挥手:“了解了解就了解到礼堂里去了。这位大姐我谢谢您了,您跟我朋友说一声,好意心领了,您我消受不起——走了啊拜拜!”
“唐先生!”那女子气急,“请问我哪一点比不上您以前喜欢的人?这年头谁不是丢了这一个就找下一个,谁不是在不断的尝试中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一个人?恕我冒昧一句,您也不是小伙子了,您打算耗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沈宣僵在这边,面颊的肌肉都绷得很紧,削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酸的,甜的,苦的,疼的痛的麻木的,什么都有。
作孽啊,他想,我沈宣到底是前世作了什么孽,今世遭遇这么疼这么痛这么无望的情劫啊。
唐飞盯着那女子,慢慢的苦笑了一下:“……你什么都好,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知道我能等多久,他等了我十年,我没什么能回报他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这下半辈子。”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返身一点也没有停顿的大步走出了茶社。
“……别回头,”黄易明紧紧的按着沈宣的手,“别看他,别回头……一回头,你就万劫不复了,……”
沈宣紧紧的捂着唇,无声而剧烈的哽咽着。然而他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二个漫漫长夜辗转反侧,所有的爱都在岁月无尽的挫磨中慢慢的风化,呼吸被抑制,时光被凝固,记忆被一遍一遍的重温以至于模糊不清,所有的泪水都在十年绝望的岁月中被一点一滴的风干,什么都剩不下,什么都留不住,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爱,到头来不过那一句——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健从怒江回来,某特警总队大队长打电话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黄大少爷灰溜溜如过街老鼠,弱弱的说:“又不是我叫人说媒的……”
苏隐拎着电话冷笑:“小样儿还学会跟我辩了啊?”
“我……我哪有跟你辩……”
“还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我没有睁眼说瞎话……”
“你这还不叫睁眼说瞎话?!”
“亲爱的我哪敢……”
苏隐勃然大怒:“还学会甜言蜜语口蜜腹剑了?!”
黄健跪倒在地:“我有罪!我认罪!请求组织宽恕!请组织给我机会让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这还差不多,”苏隐温文尔雅的剔手指甲,“下次不改小心我奸杀你。”
黄健心说哎哟您老快来奸杀我吧我一定扫榻脱衣春情亢奋的等您来奸杀就怕您不奸杀我哎哟喂这禁欲的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接着挂了电话掏出枪,冲出去一声暴喝:“黄易明呢!滚出来!”
四周围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扑住他,掩护黄二少爷快跑。开什么玩笑,黄家大公子他身边警卫都是实弹的,那军枪崩过去不仅仅是宰了黄易明的事儿,那是真能把小兔崽子头都轰下来。
“黄易明我告诉你!”黄健一把把军枪摔手边茶几上,一寸厚的玻璃当场裂了一道缝,“——敢背着我玩什么花样,给我发现了小心你的皮!”
威风凛凛的发完了火,接着在一片人仰马翻中昂首阔步进屋去,灰溜溜的再给苏隐打电话请求宽恕。
结果苏隐担心的全没落实,沈宣好得很,一样在上课的时候调戏学生,在办公室里调戏系主任,抽空玩玩花满楼,最近还增加了一个新的爱好:拿不良书刊调教秦跃东小同学,比如打着教东东学日文的招牌给他看东京巴比伦,结果杨真有天做饭的时候被东东拉了拉衣角,然后这孩子怯生生的问:“杨真,你知道……樱花为什么是红的吗?……”
沈教授一如既往的恣意洒脱,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唐飞没有出现过,圣诞节还没有来临;有人告诉他唐飞回澳洲去了,他就是笑笑,其他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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