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 作者:红尘晚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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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珠。
那泪只有一滴,跌出漆黑的铁笼缓缓滚落在凡尘扰攘,紧接着,凤凰前倾了身体,朝着铁笼之外发出三声清幽的短鸣,那双刚刚流过泪的凤目,仍然看住了雪玉。
“它需要这个。”蒋溪竹道,“它是在要这个作为交换……可是……”
他不曾习武,武者百步穿杨的准头全无,正在迟疑要不要走上前去,就被李承祚拦住了。
李承祚从他手中自然而然的接过雪玉如意,不着痕迹地把蒋溪竹全然护在了身后,单手执玉,桃花眼中的懒散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凌然,他看准了铁笼的缝隙,将雪玉对着那一掌宽窄的缝隙,准确有力地扔了过去。
凌空一掷,长虹贯日。
凤凰早就在笼内做好了迎接的准备,雪玉如意飞来的瞬间,它仰头向天,尖尖的鸟喙猝然张开,一口叼住了那块儿莹润却坚硬的玉石,一扬那包裹着艳丽颈羽的脖颈,将那玉石,竟然就这么吞进了腹中!
巨笼之前的皇帝丞相,高台之上的贵妃王爷国师全然目睹了这一切,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寰宇之外的天光破空而来,铿然刺破了灵兽苑内的花语朦胧,丽日和风的宁静猝然被穿梭而至的光阴分离成了万丈晴光,天地氤氲,却非混沌,凤凰身上刺目灼热的火光随着万丈晴光分崩离析,红霞如血,飘摇地铺满了灵兽苑上方苍茫的天色,风晶露华光怪陆离地演绎了凡人从来未曾所见的上古风云变幻。
火烧连天,辽阔苍茫之中的宇宙再不见高下清宁,取而代之的是万物归元的空茫。
不知过了多久,那层层火烧之云浅浅褪色,苍穹之下的人间巷陌重回颜色,潋滟丹然的琼华之色散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顷刻之间吸取了那令天地变色的神力。
蒋溪竹被刺目的光线闪的睁不开眼睛,等到双眼终于勉强适应了周遭惊天动地后的宁静,只觉得眼前如花火重影。
李承祚比他恢复地早一点,却一直扶着他的肩膀未曾移动,生怕他被这炫目之色勾起了晕眩之症,他就这么难得安静地扶着他,一直静静等到他的目光里能映出自己桃花眼的倒影。
两人对视一眼,浅浅而笑,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方向了那黑漆寥光的巨笼之中。
巨大的上古神禽再不见踪影。
李承祚护着蒋溪竹一路走上前去,俯身一看,才看到一枚蹴鞠大小的雪白玉髓安静地躺在其中。
他一瞬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那是凤凰涅槃之后的凤凰玉胎。
而那远古巨禽,安安静静地重归原本,默默去等待他的下一位主人。
蒋溪竹在他身后,眼睁睁的看着李承祚伸手将那凤凰玉胎从笼中取出,摸了摸,又有几分珍重的交到了蒋溪竹手中。
“原本给你的信物被它吃了。”李承祚桃花眼含笑,“那就把它赔给你好了。”
蒋溪竹抱着那枚凤凰玉胎,有些爱怜地摸了摸,恍惚之间突然有一个疑问脱口而出:“皇上,世间是否真有书中所说的‘凤凰楼’。”
他说的是那先前被他们讨论过无数次的演义小说,李承祚对此书评价颇低,一直称那是痴心妄想。
然而此刻,他却突然带了些玩笑的心态。
“凤凰确有,楼也是现成的。”李承祚道,“至于凤凰楼……想有便有。”
他回过身,高台之上宋璎珞正全无贵妃优雅姿态地朝他们挥舞胳膊,那姿势孔武有力,一看就拔过不少垂杨柳。
李承祚被宋璎珞“明媚”得辣眼睛,再不多言,只道:“走吧,君迟,他们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凤凰再次变成了个蛋,好艰难……
再以及,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太直视“不约而同”这个词……
第42章
皇帝自以为风度翩翩地转过了身, 留给了高台上的宋贵妃一个英俊潇洒的背影, 等了片刻,却始终没等到蒋溪竹跟上来的声音。
现在回头儿仿佛有点儿打脸, 皇帝不愿意想象宋贵妃那嘲讽满点的欠抽脸, 但是他实在好奇蒋溪竹在做什么。
他尽量不往高台的方向看,仿佛只要他看不见,宋璎珞就不会以下犯上地鄙视他一样。
他破罐破摔的回过头来,果然没有看见辣眼睛的贵妃, 只见蒋溪竹一手抱着那雪白莹润的凤凰玉胎,正半蹲在漆黑的铁笼之前, 有些费力的翻找着什么。
灵兽苑中的草木刚刚经历过一冬的摧残, 刚在春暖之中抽出一点儿羞怯的嫩芽儿, 兀自在风回小院的庭前无忧无虑的青碧着, 然而还未等到盛夏时节, 就陡然遭遇了凤凰这货的辣手摧花儿, 不过短短的一夜, 被它穷极无聊打发时间的时候拔秃了一批, 剩下的,全然都在它的涅槃之火中化为了灰烬。
蒋溪竹随手捡了一根还能成型的树枝, 在这凤凰火烧后的灰烬中翻找东西,李承祚走过去, 正要拉他起来,就见他眼睛一亮,扔掉了手中焦炭一样的树枝, 徒手从灰烬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
这明珠通体碧透,周身浑圆若天成,内里仿佛收敛了日月的光辉,一缕日光透过还不算葱郁的枝头直直向蒋溪竹的手心照来,璀然被那只有铜钱大小的珠子折射成了七彩光华。
“这是凤凰泪。”蒋溪竹一手抱着凤凰玉胎,另一手不太便捷,只好用拇指轻轻抹去沾染在明珠上的浮尘,“古籍有载,凤凰之泪有异能,皇上着人收着吧……”
李承祚一把将蒋溪竹拉起来,替他拍掉沾在袖边的烟灰,不在意道:“那就由君迟收着吧。”
“可……”
“它吃了朕送的礼,合该赔两分红利。”
蒋溪竹哭笑不得,不知该为李承祚如此精打细算庆幸,还是该为那如意的寓意尴尬。
李承祚扫了蒋溪竹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只名为“凤凰“的庞然麻烦在他心里不声不响地落了地,还没等尘埃落定,此事就已经被属耗子的皇帝撂爪就忘地扔进了闲杂之事的尘埃里。
李承祚讨人嫌的性情在事态轻松后故态复萌,嘴贱道:“怎么,朕娶媳妇儿的信物都被他当糖嚼了,媳妇儿跑了朕去哪再找一个?就冲这个,朕连两分薄利都要不得?”
蒋溪竹:“……”
这厚脸皮的混蛋皇帝什么都是张口就来,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与他一般脸皮当城墙。
薄脸皮的丞相被他三言两语说的无比窘迫,低头将那凤凰泪贴身放置起来,看都不看他,背过身走了。
李承祚瞧着丞相红透的耳朵边儿,不由笑出了声儿——他莫名心情甚好,每一个头发丝儿都在宣告自己“君心甚悦”,他就这么挂着满脸的笑意,一路走回了高台之上,迎面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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