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人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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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也跟往常一样在旁静静听她跟他们讲话,一切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出来后,齐润还拍了下胸道,“差点吓坏我了。”
说着还朝齐奚道,“二姐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齐奚有不解,但见没出什么事心里也松了口气,但嘴里还是难免担心地多道了一句,“阿娘也是为我们好……”
齐润指着忧心忡忡的姐姐对他三哥道,“你看,二姐多像阿娘。”
齐奚无奈地看着这个混不吝,有点明白她阿娘看着她这个弟弟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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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们一告退,齐君昀就看向了妻子,见她脸色淡淡地收拾着她手边针线之类的小东西,他开了口,“怎么?”
怎么不管教儿子了?
谢慧齐抬头道,“怕你心疼。”
齐国公因这话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末了,还是为了自己与她多道了一句,“我不狠,他们会狠到我头上,皇上头上去的。”
黄铜县以宗族势力抢夺官矿,如果他们成功,各地全都效之,有一就有二,那天下大乱近在眼前,都不用等到以后了。
齐君昀给她说了他的考虑。
谢慧齐听了之后愣了下来,她之前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等他说罢,她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了他。
屋内侍候的人也安静地退了下去。
铜楼内众多物什都是黄铜制,看着好瞧,但也冷冰冰,谢慧齐坐到他腿上后一感觉到他腿上的温热,人便也倚了过去。
“之前本来还是想跟他们说一下手下留情之类的话的,”谢慧齐抱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胸口道,“但见到他们强抑住兴奋进来,我就不想说了。”
“为何?”齐君昀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能强制他们过我想要他们过的人生……”这一次,谢慧齐沉默了半晌才把话道了出来。
她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帜,让他们走她想要他们走的路,她以前从不认为她会是这样的母亲,但无形之中她好像还是当了一把。
“其实他们做的已经挺好的了,”至少他们像他一样有担当,甚至乐于承担责任,“我不能把他们的爪子都拔掉了,要不,等危险来了,他们拿什么反抗?”
齐君昀是真没料她这般说,听了之后低下头对上她的眼,挑了眉问,“你终于知道了?”
“是啊,”谢慧齐没什么地假笑了一下,“辛苦你忍我好久。”
而这夜半夜,齐君昀突然被怀里说梦话的人惊醒。
只听她不安地道,“哥哥,你别杀人,你别自己动手。”
齐君昀听后良久都无法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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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县第二日还是又闹了起来,没有人住官矿这边走,而是把衙门和官学等官办的地方都砸了。
有聪明的甚至拦了给官矿供米供菜的卖家。
官矿里的人也不能出去采办。
五千精兵和齐国公府的近三百人,还有官矿本身的一千多个矿工,三千个守兵,这近一万人的吃食官矿支撑不了几天。
谢慧齐第一天来的时候还能吃到新鲜的菜疏,第二天也还能吃上,第三天等当地百姓连官路都堵了之后就不能了。
谢晋庆这日来姐姐处吃饭,见桌上三四个菜,姐姐紧着他们先听,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他们以前在河西镇的日子。
那个时候家穷,家里没太多的好东西,她只能看着他们吃完了,捡剩下的吃。
现在她成了国公夫人,没想成还得过这种日子。
谢晋庆当着他姐姐的面什么都没露,背后找了姐夫,说他想出兵。
齐君昀已经开始引着这里的百姓往栎武州城走,等百姓跟官府闹将起来,那时候他就需要二郎出面扫清官府了。
官府的人都杀,百姓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命折在异乡。
“但如若有百姓出手,你也要杀鸡敬猴,”齐君昀把个中厉害与他明言,淡道,“你得把他们的胆彻底吓怕了。”
谢晋庆点了头。
齐君昀让他把齐望跟齐润也带去了。
谢慧齐与他留守在黄铜县,没几日,就是走了五千人,本来紧着他们的饭食还是变得更简陋了起来。
官矿想方设法采办,就是偷偷摸摸地乔装去置办物什,也只能买到几斤几两的东西,一超过十斤,当地的店铺就不会卖了。
也不是店家不想卖,而是谁敢这样卖的话,当地的百姓就会去砸了他们的店。
百姓不与官矿里的人正面冲突,但他们自认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法子报复他们,让他们饿死。
等到半个月过后,桌上只有简单的馒头了,谢慧齐也快把从梧州带来的甜嘴都吃完了,剩下的那几包都是女儿喜欢吃的,她留着不想动了。
没两日,去栎武州城的几大族的领头人都回来了,这些人派了个人过来要见齐国公,说想见见齐国公,跟他把事情摊开说清楚了。
他们把地方约在了现在空无一人的乡衙。
齐君昀去的时候,谢慧齐还没什么担心的,府里带出来的哪个护卫都能以一敌百不说,就是这里的百姓再强悍,也不可能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找死路。
但等齐君昀被抬回来后,她这才发现她还是太天真了。
黄铜乡的人在谈话的时候抱了个五岁小儿在手,那小儿从桌底下爬到了不设防的齐国公身边,拿刀刺向了齐国公的小腹,紧接着,坐在齐国公的翟氏老族长扑过来补了他一刀。
这两刀插得都不重,插的地方也不到致命处,但刀上皆带了剧毒,虽然当时齐君昀就被喂了清毒丸,被抬回来后还是昏迷不醒。
那毒是从被咬一口当即毙命的当地黑蛇上取出来的,国公府的清毒丸再强,但喂药的那短短的时间在剧毒面前还是太长了。
言令来给国公爷把完脉后,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主母。
“言伯,怎么说?”在言令的跪地不语中,还是齐望先开了口。
“回三公子,”言令哑着嗓子说,“老奴不知道,真不知道……”
国公爷心跳如雷,顶多两个时辰就会心竭而亡。
可他哪敢说?
“是不是你也没什么办法?”齐望还是温和地道,他扶了言令起来,“你是老家人,但说无妨。”
言令哆嗦着嘴,不敢往主母那边看,头一直低着,“三公子,毒性太强了。”
本来站在床前的齐润这时候抬起头对着房顶大声“啊”了一声,他走到铜桌前把桌子掀翻了,眼睛都不带看他母亲一眼地冲了出去。
齐奚在他临走的那一眼中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光,刹那,她捂着嘴,眼泪无知无觉地掉了出来。
“言伯,你再想想办法,你的医术即使是我余姨父也是崇敬有加的。”齐望的脸色都是白的,但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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