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与瑶琴 作者:你若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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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觉明的手,轻喝:“你做什么?”
石觉明是个读书人,江湖人士接触得少,对方突然从天而降,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月白,是我刚才磕了石头,差点跌倒,幸好觉明哥哥扶了我一把。”一旁的舒展赶紧解释道。
“是啊是啊,展妹妹没摔着就好。”石觉明这才接话道,“李姑娘武艺真是高超,飞起来真像神仙一样。”
呵,觉明哥哥,展妹妹。瞧瞧这称呼,什么时候二人的关系这么亲密了。李月白觉得眼睛有些涩,“没事就好,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有些慌不择路地往里头走。
晚上,李月白吹了灯,准备宽衣就寝。她听到对门舒展进门的声音,下人张罗热水的声音,门被关上的声音。李月白闭上眼,觉得心尖上有一丝微微的疼,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调息,内力在身体里回走了几周天,慢慢睡去。
那些快乐仿佛是偷来的,如今时辰一到,便又都要还回去了吧。
梦总是相反的,因为,李月白做了一个很快乐的梦。梦里,有一个像琵琶湖一样美的湖,有一个竹筏,竹筏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裙。李月白朦胧地以为那是自己,走进一看,原来是舒展。
舒展朝她笑,朝她伸手。李月白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与她并肩坐在一起。拨起河中的水花,溅湿了一身。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直笑,竹筏一直漂,李月白倚着她,觉得从不曾这么完整过。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梦里,只有在梦里,她才敢这么大胆,想要靠近她的心思这么难以控制。于是她想放纵自己一回,抱抱她吧,再亲亲她。唇上柔柔软软的触觉,让她觉得既香甜又飘渺,不舍得离开。
她忽然又惊醒了,再仔细一看,那个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的模样。李月白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床上好好地躺着,手里拽着的衣角,分明是被褥的一个角。
天光已大亮,李月白平素都起得早。今日却不想起,外头是侍女忙前忙后梳妆的声音,舒展昨日提到,今天跟陪表哥选古玩,还问李月白去不去,李月白不想看到他们,推了。
要故意这么提么。李月白心里更是烦躁,又觉得哀怨,又是委屈,心中五味陈杂,不觉又思起梦里的美好起来,仿若无尽苦涩中的一抹糖。摩挲着那把她送给自己的小小的一把长命金锁,闭了眼睛假寐,该离开了吧。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舒展人是跟着表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一路石觉明都在指着些稀奇玩物给她看,她却觉打不起精神。每每看见什么,都忍不住要想起李月白来。
这衣裳穿在月白身上,一定很好看,就是素了点,月白白色的衣裳也太多了,莫非名字叫月白,就要穿月白色的衣服嘛?
嗯,碎花的罗裙,买回去给月白穿……
胭脂啊,月白不会喜欢的……
桂花糕呀,这个打包,还有这百味羹,觉明哥哥,再来一份,我带回去给月白……
……
东西拿在手上,又想起人家对自己的心思,这样岂不是会让她更误会。舒展把手里的东西往石觉明怀里一塞,不要了。她对李月白的心,比恩人要多一点,比朋友要多一点,比知己要多一点,但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两个女子,两个女子也太奇怪了。
她有意与石觉明走得近一些,也许这样,可以打消李月白那些想法,然后她们再一起亲如姐妹一般,多好。
小渔村
晚间用晚饭时,舒展特意坐在石觉明身边,空着李月白身旁的位置,舒怀赶紧坐了过去,李月白看在眼里,眸子沉沉,没说什么。
“李姑娘,你看如何?”舒怀问她。
“什么?”李月白回过神来,这两天她一直状态恍惚。
“我哥哥说,我们明日去东海边的小渔村观潮,你觉得怎样?”舒展见她神不守舍,心中很是不忍,不由自主接了话头。
“是啊,潮州离海边不远,李姑娘在北方长大,估计还没见过海呢,海里的海虾海蟹,也是潮州一绝哦。”舒怀劝说道。
“李大夫,去看看也好,你们几个年轻人是该好好玩玩。”舒老爷也准了。
见李月白点头,在座的人当中,舒怀是最高兴的了,舒展心里也有些雀跃。
第二日,一行几人连带奴仆,驾车骑马,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到了海边,在附近的小渔村落脚。大海气势磅礴,海天一色,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让人心境也开阔起来。舒怀忙前忙后,石觉明引经据典,舒展笑声不断,连李月白话也多了些。
到了傍晚,红霞漫天,海上天上通红一片,李月白望着霞光中那正相谈甚欢的一对壁人许久,转身对舒怀说,“我知你心意,但我已有意中人,我们绝无可能,你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舒怀一愣,嘴角抽动几下,他毕竟是个大家公子,很快又稳住,不死心地追问道:“敢问李姑娘意中人是何人,是否相许终生,是否婚配?”
相许,婚配,李月白心中苦笑,扶着门帘,兀自进屋,“少掌柜不必多言。”
半睡半醒间,朦朦胧胧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是舒展进来了。渔村简陋,房间不多,她二人共一间房,这本是她二人很熟稔的事情,如今反倒尴尬起来。
舒展轻轻翻过她,睡在里头。李月白不自觉地想如往日一般靠近她一些,不想刚碰到她手,感觉那人身子一个激灵,又往里头挪了挪。李月白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她是在害怕么,她不喜欢我的碰触,她果然是不喜欢我的。想到这个,心里一阵酸涩,逼出眼泪来,她缓一缓,开口道:“别往里了,不好睡。”边说边往外翻了个身刚刚靠着床沿。“嗯。”舒展闷闷地答道,不再有声响。
李月白再无法入睡,估摸着舒展睡着了,便披衣起来,独自在海边走走。黑暗的大海之上,一点星月也没有,波涛拍岸,声声入耳,寸寸伤怀。听渔民说,这东海的星月岛上便产这银丝草,此草在内陆极为难得,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此时此刻,留在此地亦是尴尬,不如就各自上路,先去岛上吧,李月白在心里告诉自己。
第二日海上刚升起第一缕光亮,李月白收拾好行装,她本是个不讲究的人,出门行囊也是极简,除了一匹刚到楚庭地界买下的马,几件换洗衣裳和一些盘缠,别无长物,本想向舒展道别,但见她睡得正酣,也就作罢。比起自己昨晚吹了一夜海风,她倒是心宽,李月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工工整整地留了两行字,将锦帕压在茶壶下,摸了摸脖子上的长命小锁,犹豫一下还是自己留了,就当个念想也好。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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