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 作者:鼓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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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血迹还没干呢,前任的粉头还没长青草呢!又博得个爱民的名声,又将端王殿下放在江南,真是一举两得。”
黑先生点头,问道:“好友觉得,她是会继续追查咱们,还是会会京城去呢?”说着不禁往北边望了一眼,喃喃道:“不知京城那边,布置得如何了。”
白先生道:“这丫头可不是喜欢主动出击的人,而且她自二月离京,如今已经将近五月,京城不可太久无主,我看很大可能还是会回京,她刚将小十七留在江南,必定是趁机回京城将人都住在手中的。呵……这么一来,那群老儿可要给她个好颜色看了。”
黑先生抬手斟茶,笑道:“且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白先生道,举杯将清茶喝了。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谢凝不仅没回京,还下了一道圣旨:说好的恩科,三日后召开,但凡取得童生资格且是江南道户籍的,都可以参加。
她竟然还想着恩科的事,也是,说了要女帝亲自主考呢。
历来科举三年一次,分春闱秋试,秋试就是乡试,在州府举行,一道太守主考,中者称为“举人”,头名称为解元。春闱在次年举行,头名称会元,中者称贡士。最后一场便是殿试,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便是那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这解元、会元、状元,便是传说中的三元及第。
科举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要经过层层选拔,首先要参加县试,取得童生资格,接着要参加府试,取得秀才资格。当上了秀才,才能参加乡试,取得了举人资格,才能参加会试,拿到了贡士资格,才能参加殿试。
在额定的三年之外另开的科举,称为“恩科”,名目多种多样,例如皇帝生辰,太后生辰,太子出生等等。但是无一例外,即便是恩科也是要秀才资格才能参加的,像此次江南水灾之后,直接童生便能参加的恩科,从未有过。当然,这只能算是江南道的恩科,考到头了也只能是解元,但是能考个举人也是能封官的。
一时间江南大大小小的书生都壮志凌云,撸起袖子便要大干一番。为了防止州府作弊,考试也不分什么各州府了,考场直接设在江南道贡院,也就是余杭太守府对面的地方。因半月前便下旨说女帝主考,因此倒没有谁是来不及赶来的。
只是……
科举考试按律是要提前一天进入贡院,将浑身上下都搜干净的。这次恩科除了要将考生收干净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要核对户籍,免得别的州道混进来。负责核对的将士看着眼前的少年,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你也是来考恩科的?”
坐在垫子上的少年一拱手,不卑不亢。“学生严伦,乃是扬州府秀才。”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比较忙,没来得及更新,这几天分会有两天更六千,补上~
第149章 解元
严伦,就是谢凝在扬州城外的流民营里见过的那个双腿残疾还带了个妹妹的少年,当日谢凝从扬州回行宫,特意让翊卫给一同带回来的。往后不过月余的时间,多少事风风雨雨地过了,严伦却一直呆在行宫的偏僻角落里,看书看云照顾妹妹,不管外界事。
直到半月前女帝颁布圣旨,说要开恩科,严伦便请行宫的宫人照顾妹妹,自己做了垫子,身下垫着个大的,手上撑了两个小的,一步一挪地出门。他到了他伯父门前,敲开了伯父的家门,要求将他和妹妹的户籍还回来。
“伯父既然已经将我们兄妹逐出家门,那么就该与县令商议,分割户籍,免得再生是非。”
他的伯父先是大大地嘲笑了严伦一番,接着与他到了余杭县府分割了户籍,从此以后严伦兄妹与严家再无任何瓜葛。至于财产……严家是不会给严伦半分的。
严伦也不恼,等他的伯父走了之后,便拿着户籍再与县令确认了他的秀才身份。他七岁过县试,十岁过府试,早就拿到了秀才的身份。
大梁素来尊重读书人,秀才虽然不如举人能直接做□□品的小官,也是能每月拿三斗米的,而且规定只能本人领,族中人是不能帮领的。这一年江南水灾,米价较贵,一斗米要七十文才能买,严伦已经一年没能领他的米了,县令看他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不便行动,便将他的米都折合成银子,给了他二两二钱。
严伦拿了银子便去买了笔墨纸砚,还顺带买了一套十三经,在行宫里日夜苦读。等到恩科这天,他将妹妹托付给同样还是小姑娘的秀儿照顾,依旧撑着他的垫子,就这么到了贡院前。
守门的将士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腿都断了还能来考恩科的,仔仔细细地对找了户籍和秀才牌子,才放严伦进去。严伦一路上受了多少注目,但他神色如常,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坐上去,等着开考。
贡院里边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部分,后边一栋小楼是考官们住的地方,还有存放历年考卷之处,前边一个巨大的回字形院子。四周是考生们的房间,中间是个极大的轩室,地上铺着青石板,顶上盖着黑瓦,地上一个个位置被一尺高的木板隔开,正是考试的地方。学生们一进去就只能在房间里呆着,那房间勉强就放得下一张床,一个书案,等天黑了,贡院关门了,府兵们又将学生们的房间搜了个底朝天,但凡有人敢夹带作弊的,全都丢出去。
次日一早,考生们陆续入座,第一天的考试由太守杜寒石监考,试题是从行宫快马送来的一面旗子,到了考场验证上边玉玺印子未曾动过,才当众打开,却是《礼记》里边的一句话。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意思是说,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共有的。然而女帝出这句话却叫人寻味了——都说帝王富有天下,既然天下的帝王所有,怎么又能是天下人所共有的呢?
每场考试的时间是两个时臣,时间一到便敲鼓收卷,封存送到后边的评审楼去。里边已经请了好几位江南大儒,还有一位大人坐镇,赫然是御史大夫江自流。
第二天,考题又换了,“终日不违如愚”。说的是孔子与颜回谈话,颜回每次都不反驳,好似个蠢蛋。主考之人换成了御史江自流,杜寒石到后边看考卷去了。
第三天,所有的学生已经被硬馒头、叮人满头包的蚊子、硬邦邦的床和走来走去随时在巡逻的府兵给折磨得麻木了,心里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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