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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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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居然与余社头在一起了,他们俩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不小心瞥到男人看不出表情的面容,连忙补充,“感觉余社头都能当阿若的爹了。”

    ……夸张了。二人的岁数相差确是整整有一属。

    聂昕之没说什么,微点头表示他在听。

    郁容继续:“余社头他……”话语顿了顿, 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 道, “余社头大义,措置起偌大一个福居社,是为老弱孤儿之福音,”不自觉地轻叹, “我虽觉钦佩,却担心以阿若的性情, 过得太累。”

    对待中意之人, 阿若完全是奉献型的性格;

    如此再遇上一个真正奉献型的人物……要背负的东西或可能过于沉重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完,浅声只说了四个字:“如人饮水。”

    郁容微怔,倏而轻笑:“倒是我着相了。”

    余长信是什么样的人, 到底他不过是与其有几面之交,如何自以为是,就觉得其与阿若不相配?

    哪怕真的过得累,说不准阿若乐在其中不觉苦呢?

    “不过……”

    敛起纷杂的思绪,郁容不免还一个疑问:“此前我以为阿若对保安郎大人异乎寻常。”

    聂昕之只道:“苏琅业已娶妻。”

    郁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

    在某次多了嘴,跟阿若提起这一句,就怕他一头扎进去,届时伤心又伤身,毕竟在男男情.事方面,阿若之所求与这个时代的普遍观念格格不入。

    话锋一转,他道:“就是完全想不出,他怎么跟余社头凑到一块。”

    聂昕之语气淡淡:“其少失怙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郁容却是心有灵犀,意会到其言下之意,轻咳了声:“恋父情节吗?”

    想想阿若的身世,年幼就孤苦伶仃的,大概确实挺缺爱的,否则,一开始也不会与洪大海搞一块吧?

    当年初相识,他们俩年岁都不大,故而郁容一直怀疑,阿若会喜欢男人,可能是洪大海哄骗的。

    这样一想,偶尔乱操心的年轻大夫,不由又担心了起来。

    尽管不该以恶意揣测余社头,但……

    想想其年龄、阅历,社会经验等等,想糊弄一缺爱死心眼的傻孩子,不要太简单了。

    “兄长,不如我回雁洲看看吧?”

    虽说,就算他跑回去“看”,也不代表真能做什么。

    郁容说着:“正好阿若的结契礼,与周兄的昏仪前后相差不到半个月。

    “我先去看望阿若,顺道与匡大东家、林三哥谈谈工坊的事,再回青帘小住上一二日。

    “完了便往邹良参观婚礼,其后顺水路直接回京……

    “如何?”

    聂昕之回:“一起。”

    郁容当即拒绝了:“你最近不是正忙着吗,可别为我的私事耽搁了公务。”

    又不是小孩子,俩人好就天天黏在一块儿。

    聂昕之道:“允我一旬。”

    “真没必要,”郁容失笑,遂摇头摆脑地念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闷久了他也想一个人出去浪一浪嘛,偏偏在京中顾忌良多。

    再者,大半年没回青帘的家,尽管知道不需他担心,仍是难免牵挂。

    聂昕之默了。

    郁容眼珠一转,温声安抚:“反正待兄长忙完了,自会寻我不是吗?不管是雁洲,或者邹良,离京城都不算太远。”

    聂昕之听罢,没再吭声。

    郁容只当他默认了。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赶在郁容动身前,安朗犀找上了他,说其表姐提前发动了,马上要生了。

    这位校尉慌张失措的模样,全然没了一贯的稳重。

    郁容见状,无暇多思,整理了一下医药箱,疾步跟上其人的脚步。

    “安校尉,这是?”

    望着眼前的酒肆,他不由得纳闷。

    安朗犀面色严肃:“事先未递拜帖,不好贸贸然登门。”

    郁容黑线。

    所以呢?

    火急火燎地叫上他,结果就暗搓搓地待在酒肆,隔了整整一条长街,偷偷打探从人家后宅传出的讯息?

    安朗犀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压低声稍作解释:“表姐在凌家处境有些……我怕如有万一,就拜托小郁大夫你出手。”

    端详着郎卫的神态,想到此人在他所熟知的一众郎卫中,是少有的大龄未婚男青年,忽而心生些许同情。

    暗叹了声,郁容微微笑:“我倒是希望,用不到我出手。”

    照这位校尉的说法,真等到他出手,想必那位表姐情况就危险了。

    别说他是什么“妇科圣手”,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妇人难产也意味着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朗犀一愣,遂勉强勾起嘴角:“承你吉言。”

    郁容不再多言。

    许是受郎卫影响,心脏微微提紧,暗暗想着但愿不要再有事了。

    还好还好。

    虽然吧,两人待在酒肆,从下午直熬到次日凌晨,到最后,坐不住的安朗犀差点拉着年轻大夫,闯人凌家大门了……好消息及时传来。

    其表姐尽管在生产时略有困难,总归还算顺利地给凌家大胖小子。

    郁容分析着安朗犀的神态,与含糊不清的说辞,心道那表姐以后在凌家的日子,许是会好过多了。

    即便开放如旻朝,重男轻女也是常态。

    说到底在这封建男权社会,女性是为男性的“附属品”,哪怕旻朝女性的地位比以往高了,束缚也少了一些,但在人们潜意识里,不平等的性别观念依旧根深蒂固。

    ……扯远了。

    不管怎么说,郁容为安朗犀以及其表姐高兴。

    只要人没事就好,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虚的。

    作为一名医者,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同时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失业”。

    反正有兄长养着饿不死,咳。

    ——倒插门兼吃软饭的小白脸,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事实,很没出息地在心里歪歪。

    瞅着傻乐得像是自个儿生了儿砸的郎卫,郁容忍不住抹了把脸,困倦得不行。

    安朗犀自顾自笑了半晌,直待瞄到年轻大夫的动作,猛然之间意识到天太晚了,忙是揖首感激,语含歉意:“劳小郁大夫空等了,属下送你回王府……”

    不等其说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容儿。”

    郁容忍着打呵欠的冲动,转头冲聂昕之一笑,遂对安朗犀道:“兄长接我了,安校尉也尽早回去歇憩罢。”

    好歹他大多时候坐在酒肆,还有心情吃啊喝的,除了熬夜久了犯困,倒谈不上多累。

    这位校尉则不然,大白日里的,自听说其表姐发动起,根本就坐不住,不吃不喝的,从酒肆楼上转到楼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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