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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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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声答道:“有冰盆在,感觉尚可。”

    心里克制不住地吐槽。

    不说他目前的“状态”骑不了马,更别提他本身就不会骑马,只一点事实,逼得他“没脸见人”。

    昨夜里闹得太晚,早上累得抬不起手,故而是聂昕之给他穿戴这一身的。

    等他出了门,感觉有些不对劲。

    内衣的触感……

    借着马车的遮掩,郁容悄没声地检查了一下,结果崩溃地发现……

    兄长他!

    竟然!

    给他穿上了那套透明装亵衣!

    尽管吧,穿在内里,外人根本无法看得见这“风.骚”的一身,但对脸皮薄的某年轻大夫来说,莫名有一种暴露的羞耻。

    非常,想,揍人!

    然而事实不允许。

    他们在赶路,随行的除了聂暄,另有五六名郎卫。

    于是,郁容老老实实地待在马车里,连掀开车帘,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

    将三十六计运用得出神入化,某个男人真真是好样的!

    一想到薄薄的夏衣底下,是穿了不如没穿的透明装,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儿在挠爪。

    有心换掉吧,他又着实不好意思,没法厚脸皮在马车里脱个光光。

    最终,郁容只能闷在车里“咬牙切齿”。

    遂转动着大脑,暗搓搓地想,他也要策划一桩“阴谋”。

    一定要“报复”兄长!此“仇”不报……

    “容儿。”

    忽听车门口这一声低唤,惊得在想“坏事”的郁容一阵小心虚。

    便一时忘了正跟男人生着气,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问:“什么事?”

    “前方有座茶棚,午时将至,便借地暂歇,补充些粮水何如?”

    想到一大早的,卯初就出了门,除却自己,其他人皆是骑马赶路,想必已是又累又热,郁容当然毫无异议,连忙道:“便遵照兄长安排,”沉吟了少刻,又说,“不如多留待一会儿,等到日头没那么烈,再上路罢?”

    他是希望大伙儿都乘坐马车啦,不过这些个武将们,个个儿逞强得很,好似坐了马车就显弱似的,乃至包括聂暄在内,俱数选择骑马。

    话说回来,骑马疾驰,如不是太阳晒了些,劲风吹面,倒也畅快。反而在马车里,若非事先准备好的冰盆,恐是又热又闷,难以呆得住。

    聂昕之对郁容的要求自无不从。

    一行人便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

    郁容在车里憋了整个早上,有点儿受不住,努力催眠着自己,忘了亵衣一事,迎着聂昕之递过来的手,终是没有拒绝,跳下了马车。

    忽是一阵清风,吹着衣衫呼啦啦的响。

    郁容陡地感觉到……换了透明装后,好像确实比之前的一身要凉快不少,囧。

    兄长除却恶趣味了些,眼光确实精准。

    风吹的舒适感,让郁容渐渐放开了纠结。

    下意识地环视着周遭,暗暗观察着茶棚的环境。

    茶棚老板是个脑子灵活的,选的位置特别好,搭起的三座茶棚,正是在四路风口上,中间矗立着顶天大树,撑起了巨大的树伞,为茶棚增了一份荫凉。

    确是极好的歇脚之地。

    一郎卫给了老板一块碎银,包下了远离驿路的茶棚,也好避开另外两个茶棚进进出出的行客。

    说着“补充些粮水”,实则郁容他们自备着足够的水与干粮,无非就借个地,好让一行九、十个人坐一坐午憩罢。

    郁容端坐在长凳上,眼珠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茶棚过往的客人。

    略是新奇。

    这驿路边的茶棚,形式与青帘村口的小客栈不太一样,让他一瞬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场景。

    只差来一个高谈阔论的引出故事的路人甲了,咳。

    “容儿,喝一口。”

    郁容接过聂昕之递来的茶盏,不自觉地喝了一口,遂是惊讶:“薄荷绿豆汤?”

    聂昕之微点头:“解暑生津。”

    郁容看了看像食盒一样的密闭器具,不由得默了:真是准备得好周全。

    尽管,作为喜用薄荷入药的大夫,他本人是不喜欢食入薄荷的味儿,但兄长的体贴用心,当是心领了。

    便是微微一笑,他拿着汤匙,取了一杯凉汤,送给男人:“也请兄长用。”

    聂暄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容哥,我呢?”

    郁容瞥了他一眼:“你尚在用药,不适宜饮用凉性的茶饮。”

    “不要紧的,就一杯……”

    聂昕之吐出两个字:“聂暄。”

    聂暄当即安分了。

    郁容捧着茶盏,一边轻啜了口,一边来回打量着这聂家兄弟俩,觉得忒有意思。

    他家兄长真是厉害,感觉哪怕在整个聂家,皆处于食物链之顶端,纵是小叔聂旦,在他跟前也老实得跟只鹌鹑似的。

    “……都是冤孽啊!”

    隔壁棚子,突兀响起这一道亢亮的嗓音,引得郁容转头看了过去。

    “要真不是做了亏心事,那冤鬼怎么会缠着陈三儿不放?”

    一听这话头,就能让人联想无数。

    郁容顿时来了兴头,竖起耳朵偷听:到底是如何冤孽?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说话之人嘴上越发地来劲儿,啧着嘴巴,摇头道:“你们没见,他那样子,真的吓死人了。他老娘都不认他了,拿着笤帚堵着他不准见家门。”

    说得不清不楚,郁容不由得好奇难耐。

    那边同桌的几人,约莫跟说话之人,同是附近的庄户。

    其中一人道:“我前儿个在村头碰着了他,老远的一股尸臭味,吓得我没敢再往前走,绕了老远路回的家。”

    最开始说话的,立刻抢过话头:“所以说是冤孽。”

    又一人说:“陈家难得出这么个秀才……”

    另一人道:“秀才有什么用,瞧他那样,谁晓得秀才怎么得到手的。”

    第一个起话头的人说:“老王家的不是说了吗,王二当年的死,就是陈三儿害得。这不化成恶鬼,报仇来着!”

    叽里呱啦。

    郁容听了好半天,囧囧的,一头雾水,啥也没听懂。

    那几人左一句“冤孽”,右一个“活该”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们口中的陈三儿,无边无际的恶意。

    在说及“秀才”这个词眼儿,则是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几人说得起劲,直到一人的婆娘,赶到茶棚,揪着其耳朵怒骂,惹得一通哄堂大笑……遂各自起身,四散离开了。

    郁容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薄荷绿豆汤,清解一下心里的燥热。

    “哎呦——”聂暄猛地一声地呼。

    年轻大夫转眼看过去:“阳煦兄……”

    聂暄脸色变来变去,突地起身,一个冲刺,跑得老远。

    郁容有些懵,下意识地看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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