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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师]先定个小目标 作者:樵苔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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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飞速思考,冷静到近乎残酷地完成了一个险象环生的逃命计划。稍有差池,她就game over了,并且哪怕每一步都正确完成了,生还率仍旧低得令人发指。

    「嗯?」淀夫人的脸上敛去了像画皮一样怪异肤浅的笑容,半敛的眼皮下深色的瞳孔如同某种野兽般透出残酷的光泽,她冷冷地望过来,视线打在癸虚留身上,惹来后者一阵颤栗,「你是…桑子服侍的那位小姐,寒河江家的……这是什么味道?这不同寻常的气息,如此令人陶醉!」

    「——!」

    癸虚留幼小的身躯被什么事物缠上,随即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拉向了淀夫人,只消一瞬,淀夫人那张苍白诡谲的脸离她不过一尺。对方的视线如有实质,一丝一丝地剽下她脖颈下狂跳的青色血管。

    这一刻,癸虚留连呼吸都静止了。

    她听不到淀夫人说了一句什么,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血红的吻一张一合,最后狞笑着朝她逼近——

    就是现在!

    左眼蒙着的绢布被猛地抽下,一阵金光用爆裂的速度倾斜而下,迅捷却出乎意料的柔和,刹那间已然浸透淀夫人的双目!

    冷酷的深色眼瞳失神的瞬间,癸虚留一手劈开钳制自己的狐尾,另一手将藏在袖中许久的匕首狠狠刺入淀夫人隆起的腹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令淀夫人惨叫出声,癸虚留一击得手后,几乎用上所有的力气在拔出匕首的同时往边上空着的地方就地一滚,整串动作仿佛出自特效处理过的功夫戏大明星一般矫健流畅!

    「妾身的妖气!啊啊啊啊啊妖气散了!不要逃!你们都是妾身孩子的食物!不要逃啊!」淀夫人那张冷酷谑笑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像是球被戳了一个洞后飞快漏气的肚子,那些被她吃下的生肝血肉所积攒下的力量全都疯狂离体,她这才想起罪魁祸首似的猛地盯住缩在角落假装不存在的癸虚留,声嘶力竭地大吼,「妾身的夙愿被毁了!是你!是你!」

    癸虚留不知道这时候还会想起小哪咤曲调的自己是不是真的绝望了,感觉她今天一天的表现用一句话就能很好地概括——作到深处自然死。她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坐起来,左眼的光芒黯淡到几乎不见色泽,一行血泪从黑洞洞的眼眶流出,把她疼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

    淀夫人目眦欲裂,她的九条尾巴倏然离地绷出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而正对着的方向,目测,就是癸虚留无误了。九尾齐发,癸虚留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不知道帚神那边怎么样了,说好的心肝要留给那家伙的。

    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声巨响驱散,快如闪电的条条黑影刺穿了地板,在原地留下一个大洞。

    「什么人!」

    淀夫人怒声断喝,她现在大概已经快气疯了,在京都盘踞几百年的大妖怪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弥漫的尘烟散去,墨色徜徉幻化出了真身,房间中央半跪着一个身穿羽织的男人,他的发如镰刀利刃,和他嘴角的笑一样桀骜不驯。男人金褐色的眸子低垂,却流露出与冰冷气质不同的温柔暖意来。

    他的声音华美肆意,但此时却柔和得不可思议:「承你一次情了,我的大小姐。」

    癸虚留摊开手心里露出烧了一半的银色发束,绷紧了的嘴角终于因为对方温暖的胸膛而放松下来,她干巴巴地说:「你来得真慢,嫂子都要被吃了。」

    滑头鬼没有戳穿小姑娘一边在指责自己另一边却将自己的衣襟抓得紧紧的矛盾行径,而是很纵容地点头笑着说:「嗨嗨,是我的错。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可不能把你们弄丢了。」

    「切……」

    癸虚留大声发出了一个不屑的语气词,然后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滑瓢似乎也没想到他的安慰会把小姑娘直接弄哭,初次见面的经验就让他明确有了自知,他对掉眼泪的女孩子果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而对面的敌人同样没有再给他们叙旧的时间,随着羽衣狐的一声令下,滑瓢身后的百鬼夜行与羽衣狐的手下战成一团。

    樱姬已经第一时间被保护起来,滑瓢将怀里的癸虚留交给樱姬,很潇洒也很帅气地转身留下一句「等我凯旋归来」就加入了战局,但是却让樱姬懵懂地觉察出了他面对泪包子癸虚留的慌不择路。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社会我留姐,话多人不狠。

    不知道是不是app自身的问题,这一章我自己扫的时候打不开,所以重新发一遍顺便捉虫。

    第11章 花开院氏(一)

    樱姬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这孩子的背,她被抓来这个地方且又见证了这么多人的惨死,心里当然惊惧到无以复加。但是,就在淀夫人要对她下手的时候,是这个孩子挺身而出救了她,待到关键时刻,她的妖怪大人及时赶到,救了所有人。

    虽然现在场面依旧混乱,但只要知道妖怪大人在,她心中就不留多少恐惧之情。随即,她叹了口气,看着被妖怪大人救下的小姑娘脸上或干涸或仍不停涌出的血泪、因为在地上打滚而脏乱的衣物、以及白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擦伤与淤青,樱姬靠近狼狈的癸虚留,轻轻地拥住那幼小的、哭得一颤一颤的身躯。

    癸虚留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丢人,但她都差点死了,还怕什么丢人!这么想的时候只会加速自暴自弃哭到停不下来,直到,她听见温婉轻柔的女声细碎的安慰。

    「乖啊,不哭,没事了,我们都得救了,刚才你好勇敢,谢谢你啊,好孩子,乖乖的……」

    癸虚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左眼方才针扎一样的疼痛慢慢缓解成了钝痛。她吸溜了一下鼻子,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对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肯定是十分不屑的,但另一方面她又选择性地忽略了明明被哄得很受用连哭都顾不上的事实。

    房间里打得昏天黑地,不过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在对掐,两边各有的少数精锐部属都在solo,看起来奴良组这边没吃什么亏甚至还占了点优势的样子。癸虚留扫了一圈战况,感受体力比起之前有所恢复,便努力地站了起来,其颤颤巍巍之状宛如一名缠了五十年裹脚布的老年妇女。

    「你怎么了?」

    樱姬察觉到她的动静,连忙伸手扶住她,自己也站了起来生怕癸虚留摔倒。

    「不放心,想上去看看。」

    癸虚留龇牙咧嘴地迈步,不顾形象地用衣服袖子抹了把脸,任由血水和眼泪把昂贵的衣料糊得一塌糊涂也不在意,「滑瓢追着那只狐狸到房顶上去了,对方快狗急跳墙了,怕是不好对付。」

    樱姬愣了愣,没有对一个七岁小女孩说的话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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