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22
    娇妾 作者:荔箫

    分卷阅读122

    哭声很熟悉,断断续续的呜咽听上去压抑极了。席临川循声找着,一方并不陌生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这地方不久前拆了。

    是为红衣拆了。

    哭声还在继续,他走过去迈过门槛,终于看到了躲在里面哭的人。

    “……红衣?”他疑惑地唤了一声,蹲在墙边的人抬起头来。

    似乎已哭了很久,她脸上的妆都花了。神色有些怔然地望了他一会儿,她蓦地站起身,毫无顾忌地扑进他怀里。

    “……”席临川很是愣了一会儿才犹豫着伸手环住她,迟疑道,“你怎么了?”

    “公子……”她的哭声未停,口气娇娇软软,委屈与恐惧并存,“妾身听闻公子又要出征……”

    神思骤然清明!

    席临川眉心狠跳,顿时想起这熟悉的场景是哪一幕。一把将她从怀里拽出,他心中发着闷,战栗道:“她呢……”

    这不是红衣……不是这一世的红衣。

    怎么……又变回上一世的样子了么?

    他心中因府中怪相而存的惧意陡然蹿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听她说清楚。可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见到嘴唇翕动。

    “将军。”

    语气清冷的一声唤自背后传来,席临川回头看去,紧悬的心倏尔一松。

    “虽然我不知道您喜欢我哪里,但……您不要喜欢我了,我不是值得您喜欢的人。”

    她平平淡淡地说着,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似曾相识的话让他一滞,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我若一直不愿呢?”她又道。同样是曾听过的话,这句他倒很快便想起来了——是她入府次日,二人同去竹韵馆看完舞后,她问他的。

    “我不爱吃红豆沙。”她神色愈冷,几句话间毫无关系,却每一句都让他一阵心悸。

    他开口想说话,却觉喉中干涩得生疼,发不出一点声音。急切地上前一步想拉住她,骤觉肋间有一阵剧痛,疼得他蓦然失了力,手只在空中划了个空。

    他猛抽着冷气强缓了一阵子,待得疼痛渐退,连忙抬头看她。

    她似乎又往后退了一步。

    “终身大事,不是仅仅‘不讨厌’就可以的。”她这样说,语气似乎比他记忆中的还要冷了许多,“将军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仍旧尝试着走近她一点,却还是他迈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席临川心底自嘲着,想要和她解释个明白,告诉她当初他那一箭并非冲着如今的“她”去的,可仍旧说不出一个字,只听到她又说了一遍:“将军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

    .

    一句话在耳中反复了许久,直听得他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蓦地惊醒过来,暖黄的光晕直刺得双眼一痛。

    耳旁一声惊喜的“醒了!”刺破嗡鸣撞入脑中,席临川努力地缓着,四下望一望,榻边有很多人。

    他费力地寻着,并没有红衣的身影。算不得出乎意料,心里却仍又沉了一阵。

    “什么时辰?”他问道,旁边有婢子回说:“丑时二刻。”

    丑时二刻?

    席临川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来,遇到那些杀手是在晚上,那自己这是……睡了半日?还是一天多?

    他懵了一会儿,神思又清明了一些。想起那时自己抵抗得费力,若非禁军赶来的快,估计就没命了,而在红衣到的时候……

    他满身都是血,连手上都血淋淋的。彼时已思绪模糊,现在清醒地回想起她的神色来,分明是被他吓到了。

    心里发虚地吸了口气,席临川终于忍不住问道:“她还在么……”

    “将军?”正在旁边吹药的医女被问得一愣。

    “红衣……她还在么?”他周身微栗地回想着她一退再退的场景,一时不知自己那时是梦是醒。

    ☆、第85章 惶意

    红衣神经紧绷地等了席临川两天,再算上奔去长阳又赶回来的那日,足有三天不曾阖眼。

    是以听御医说他烧已渐退、该是没大碍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觉得困了,连带着那天骑马所致的体乏一起涌上来,回到房中便栽在床上,转瞬就已无知无觉。

    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午时。

    醒来时身上轻松了许多,红衣坐起身唤人,脚步传来间她抬眼一瞧,小萄眉眼带笑。

    心下竟为此有些不快,转而又骂自己一句不必这么矫情——席临川伤重归伤重,别人的日子总还得过,不可能因为他而看所有高兴的人都不顺眼。

    却是吩咐备水盥洗的话还没说出口,小萄便一福,笑吟吟道:“娘子,公子夜里的时候醒了。”

    红衣一愕。

    “怎么不早说?”她带着惊喜又蹙了眉头,“我不是说了,若他醒过来,即刻来叫我?”

    小萄也蹙蹙眉头,思量着道:“奴婢也不知,也是今早才听说的这事——好像有医女想来告诉娘子来着,但被公子拦住了。”

    红衣黛眉微挑,不再怪她什么。匆匆地更衣盥洗,等不及用膳,便推门而出。

    .

    好在这珺山的府邸不大,她离席临川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消得片刻,便已望见了他的院门,正有一袭青衫的宫中医女往里走,手里端着托盘,盘中置着药碗。

    “姑娘。”红衣唤了一声,那医女便回过头来,见了她颔首一福:“娘子。”

    她回了一福,上前将她手里的托盘接过,轻道了句“我来”,那医女却露出了些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红衣问了一句,那医女沉吟片刻,望一望他厢房的方向,压音告诉红衣:“奴婢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只先提醒娘子一句——将军自夜里醒来便……怪怪的。问了几次娘子的事,其中还有两次是忽然惊醒了问的,但旁人想去请娘子过来他又不肯,不知是为什么。”

    ……这真是……“怪怪的”。

    红衣和那医女互望着踟蹰了一会儿,末了,倒还是端着药往里走去,只多交代了医女一句:“有劳姑娘在外等我一会儿,若是需要……我叫姑娘。”

    毕竟,她对照顾病号的事实在不拿手。

    .

    自丑时苏醒以来,席临川后半夜都睡得不安稳。各处伤口隐隐作痛,自是难以睡沉,偏又梦境不断,在梦醒之间往复着,许多时候都无法判断什么时候才是梦。

    脚步声轻轻落入耳中,席临川再度睁开眼,下意识地看过去,乍然一怔。

    红衣被他这突然投来的

    分卷阅读122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