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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太上皇 作者: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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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装]太上皇 作者: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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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些事就消失掉。

    新传来的宫女太监们并不熟手,他好整以暇地站在铜镜前,一如往常的平静耐心,楚烈并肩的站在他身边,视线灼灼的落在铜镜里。

    穿衣也是个细致活,如果是以前那些老宫女们,他站着都可以顺便打阵瞌睡来个回笼觉,可这帮新面孔就不同了——沉不住气。在父子两诡异气氛影响下,他注意到那小宫女手都开始抖了,玉佩上的结打了好一阵都没打好。

    “我来。”青年想接过太监手上捧着的腰带。

    “不需要。”虽然不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青年还是有些微受伤的神色,嗯了声,手在空中僵硬了一瞬,没有再坚持什么。

    楚烈比他高上许多,这样器宇轩昂地站在身侧,说没有压迫力那是骗人的,楚烈有种过人的魄力,无论心智手腕都非常让他这个做长辈的十分佩服,虽然有时也有些小任性,但那种天生的帝王气也不会因为这点任性而失色。

    他微昂着下巴,双臂张开,宫女们跪着整理帝袍下摆,铜镜里的人宽修重袍但面目模糊,维持着仅有的风度尊严。

    他挺直了背脊,暗中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体面些。

    虽然结果都是一样,但中间过程和他所希望的却有天壤之差,就这样一如往常的洗漱换衣完毕,他直接把太子当寝宫墙角的花瓶来处理,直接忽略,就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拽地的玄黑重袍,今日穿在身上比起往日要沉百倍重简直到了步步艰难的地步,倒不是不舍,他早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只是现在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惶然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脱了帝袍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可能连孩子唯一的温柔都会消失殆尽。

    青年一直跟随着他迟缓的步速,几次欲伸手扶他都被他的冷眼给赶走了,楚烈跟在他身侧稍后,因为靠得近他甚至可以闻到青年身上淡淡的血气,就算是血腥味,却依然觉得青年身上的这种气味让他有些心醉神迷。

    楚桑觉得自己这样十分可耻,丢尽了老脸不算,还巴着念着那点的甜蜜,真真丢人。

    天边晨曦微露,殿外清新的空气里不可避免的还残留着几个时辰前的血腥味,侍卫都已经全部换上了新面孔,玉阶上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了,看不出一丁点骚乱的痕迹。

    哎,月黑风高,杀人不留痕啊,他迎着清爽冷风,十分唏嘘的感叹上一句,然后衣袖微动,在曦光印染中,顶着艰难,稳健地踏出脚步。

    有些人,既想做皇帝,又不愿背负上逼宫篡位的千古恶名,最好的办法就是尊奉皇父为太上皇,一方面可保全皇父的体面,另一方面又可以堵住朝中的悠悠众口,十分便捷有效。

    太上皇,虽然名字是好听,但其中辛酸苦楚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前朝也出了好几位太上皇,有些与囚徒无异,有些悠哉游哉堪比名士,但总的来说,大多都可平安入土的。

    凭心而论,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吃穿用度甚至尤甚从前,还不用每天五更起床,想赖到什么就什么时候,甘泉宫的景色比死气沉沉的长乐宫真是好上太多了,初春细雨时湖上生烟的雨景非常合他眼缘,,殿外四周繁花围绕,离床边最近的窗口外就是一片海棠春色,每朝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在春风中闹着的胭脂点点,如若晓天明霞。

    这么惬意的日子,比他以前所希望的还要合心,甚至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些。

    只是那口气,还是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闹着。

    比起自己的清闲舒适,他深知楚烈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要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要整顿朝廷上下,安抚各路人心,就算青年能力出众底下的智囊团里人才如云,也是件很费力的事。

    至于他这个老拖油瓶,就好好供着吧。

    “上皇陛下……上皇陛下……”

    楚桑在这个陌生的称呼中回过神,跪着小太监面很生,是新派来这儿的。

    “上皇陛下,皇上在殿外侯着呢。”小太监用眼神求着他,“皇上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垂下目光,嗯了声,道:“喧。”

    和楚烈斗这种气不是明智之举,毕竟青年现在还是把他供养的好好的,甚至连那股温柔体贴也丝毫没变,总是用那双黑黑沉沉,带点委屈疲惫的眼看着他。

    明知道他最受不了这种眼神,稍微多看一下心都会软,哎,孽子啊。

    楚烈一来,这周边伺候着的人都一个个训练有素的退下去了。

    “把人叫回来,寡人渴了。”他瞪了青年一眼后,马上收回视线,免得又阵地不保。

    楚烈微微笑着把茶端了过来,“不是有儿臣在吗,嗯,这茶还有些烫。”

    他心口那股莫名其妙还卡着的气又往上冒泡了,冷冷一句:“不敢劳烦。”

    青年身型一顿,杯中热茶就滚了出来,烫在青年手背上,楚烈连哼都没哼一声,倒是他看的心惊肉跳了,看着青年脸上有些疲惫憔悴的脸,口气也硬不住了,软了下来,“过来让寡人看看——怎么不小心点。”

    青年将茶放在桌上,拿手绢擦拭干净手上的水迹,“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青年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帝袍穿在身上更是英挺高贵,泱泱大气,十分的适合,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楚烈挑了张椅子坐下,距离也选的不远不近,眼神里隐隐露出几分失落,像被主人踢多了的猎犬,生怕自己再靠近点就会被踹开。

    但这种僵持下,他也不可能开口叫青年坐过来点,于是只好敛着眼皮,管他心尖上波涛涌动,仗着老脸皮厚,硬是没把嗓子眼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窗外春风浮动,暗香阵阵,殿内一派寂静。

    许久,青年站了起身。

    他手心顿热,心跳如鼓,老脸抽动。

    “父皇,别和儿臣闹别扭了——”楚烈似是耐着性子,忍着烦躁地跪在他椅子边上,抓起他的手,“就当儿臣犯了错,原谅这一次,好不好?”

    楚烈现在根本不需要他的原谅,兵权一交,虎符一给,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副老骨头了,他把手抽了出来,放在自己膝上,略一沉吟,道:“寡人是气你。”

    青年脸色差的要命,铁青的厉害,手发泄似的抓着椅子的扶手。

    “等你自己也有了孩子就会知道,父母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楚桑颇为艰难的垂下眼睛,“费力又不讨好,你当寡人气力很多吗?”

    就算尽心的为孩子考虑,到头来对方还不一定领情,就像平西王为了楚乔操透了心,可楚乔最后还不是为了一个小倌就搬了出去?

    “如果我不是您的骨肉,您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他顿了顿,从胸口里憋出几声闷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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